这两种鲜血交错盘旋在一起，却没有任何交融的迹象。

“是这种血液给了她超出自身的力量吗？”

罗林猜测着，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再把猎魔人工会的会长请过来详谈一下当日的具体场景。当然，对方大概率可能委婉而含蓄地拒绝。（老子死也不去！！！）

这件事在贝利亚尔的神殿中发生，自然跟她脱不了干系。不管是那个神魔殿，还是这些实验，还有那个未知的“血手”，都绝对与魔神贝利亚尔有关。

“哪里有她的资料呢？”

罗林皱眉沉思片刻，最后发现，他好像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真理之殿，那个只在夜间开门的，在旅馆地下的图书馆。

上次去过之后罗林就发现了，那里面的藏书大部分都记载着古老的历史，或者人物传记……如果里面没有那些不知所云的“哲学”可就太完美了。

“威尔逊那个蝙蝠侠应该知道些什么，易大师也不简单……但人们都对魔神这种东西忌讳莫深，如果我向他们讨要这方面的情报，很有可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最大的问题还是我底子不干净，经不起细查啊……呃，还有那位信徒先生，他很可能留下了些什么情报，但他的话还没说完，这样找下去无异于大海捞针……”

罗林揉揉额头，轻叹口气后，草草收拾了一番，该扔的扔，该烧的烧，在仔细清扫一遍之后，转身出了仓库。

门外，夜已深，不知不觉中，罗林已经在这个仓库中呆了一整天。

罗林没有看到马歇尔他们那帮人的影子，也不纠结，锁好仓库的门后离开，在大厅里找到了正在撸狗的熊。

熊抚摸着黑背大狗的背，帮它把背上的毛理顺，他闭着眼睛摸索着，动作十分仔细。而大狗有些泪眼婆娑，蔫蔫地趴在地上，本来应该高大的身子从腰腹处垮了下去，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自罗林看到它起，这家伙就一直没什么活跃的表现。如果不是看到它那稍显稚嫩的犬牙，罗林还真以为它是条快要病死的老狗呢。

“它有些不舒服。”

熊拍拍狗的脑袋起身，轻叹口气。

熊没有回头，他知道背后的人是谁。

“它能告诉你哪里不舒服吗？”

罗林一直对熊的能力很是好奇。

“不能，我只能感受到它的情绪，却不能读懂它们的思想。”熊摇摇头，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却能让人知道他此时有些可惜。他突然问道：“你可以帮它治病。”

罗林闻言翻了个白眼，我是外科医生，不是兽医好不好！？一刀子进去割坏了狗子的腰子怎么办。而且……万一人家狗子想挂的是内科的号呢？

罗林对于手术的自信是来源于他对人体的熟悉，换条狗过来，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做成什么样。

不过，可以试一试，多动刀也没什么坏处……罗林想起自己的超凡医术，眼前一亮，也不管这可怜的狗子到底是哪方面出了问题，直接说道：

“那今晚先给它“绝食”，明天我给他它看一下。”

让病人提前几个小时不进食，这也是罗林一个手术习惯，对狗子……大概也适用吧。

“嗯……”

熊不知道绝食和看有什么关系，但他还是闷闷地听从了罗林的安排。

“那走吧，今晚先陪我去个地方。”

“嗯。”

“咳咳，熊，我觉得，这时候你应该问一句去哪里比较好。”

“去哪里……”

“我们去旅馆的地下室，怎么样？！”

“嗯。”

“……”

罗林无语凝噎，未语泪先流。

人如果没有好奇心，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如果有机会，自己一定要撬开熊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是少了哪块控制语言的脑组织。

……

瑞莫克的势力被他称作白面，暗示性极强，就差没有当着所有人都面说，老子是白面恶魔的人了。

不过自从那次的偷袭战之后，白面归为了兄弟会的势力。瑞莫克没有怎么约束他们，所以他们在短短几天之内，已经与“兄弟们”，几乎融为一体了。

他们本就是瑞莫克把原本的老大干掉之后，半买半送挖过来的一些小地痞，自然没什么忠诚度可言。如果不是他们心中还残存着对“白面恶魔”的恐惧，现在“白面”可能早已一个人都没有，被兄弟会的势力吸纳掌控了。

但就算如此，现在也有不少人心中盘算着要离开那个魔鬼的身边，加入“和蔼可亲的兄弟们”的势力当中。

瑞莫克不屑一顾，他根本就指望这些家伙能做些什么，在他眼里，他们也只有炮灰的价值而已。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努力尝试修复着渗人尸体聚合怪——憎恶，可惜进展不太顺利，因为缺少了尸体。哪怕他这几天一直派人在城市的下水道中徘徊，希望找到一些黑暗生物充数，但不知什么原因，一直肆虐着杀也杀不完的怪物们，却突然间好像人间蒸发了，他连一根毛都没找到，反倒遇见几个猎魔人，又损失了些人手。

猎魔人、雇佣兵、刺客，都是中性职业，鱼龙混杂，参差不齐，好事坏事都少不了他们，无聊时杀死几个瞎转悠的黑帮小弟，再正常不过了。

“妈的，别让老子遇到他们！”

听着卢平的汇报，瑞莫克恨恨咬牙，眼中凶光毕露。

死去几个小弟不算什么，他更多的是为连日来没有一点收获而恼怒。

“卢平，大人醒了吗！？”

卢平摇摇头，小心翼翼道：“老大，我一直守在门外，大人从没出来过。”

“你下去吧，告诉拉苏那个废物，这几天还在外面鬼混，老子就剁了他的狗头！”

“好的老大！”

卢平松了口气，对瑞莫克的话不以为意……如果当真了，依拉苏大哥的性子早就死过几百次了。

卢平走后，瑞莫克慢慢坐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和不安。

月辉级，说来也算地下世界的人物了。

但瑞莫克深知，没有“白面恶魔”做后盾，他这样的“人物”，在兄弟会和瓦龙军团这样两个庞然大物夹缝中，还真不如一条狗。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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