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给那些“老前辈”道歉,一边赶紧往旁边退,我的胆子都快给吓破了,试想突然的出现在一片坟窝里,森森的白骨就在脚下,缕缕的冤魂围绕在周围。
我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到了极点,鹤唳风声,草木皆兵。
突然,脚下一空,我整双脚都踏空踩进了一个什么东西里,脚旁边像是卡着什么东西似的,被扎得生疼,而脚底下那阵黏黏腻腻的感觉更是让我很不爽,一双帆布鞋就这么给糟蹋了,连袜子都给浸湿了。
但这都不算什么,我刚移动脚,想要把双脚往上拔,一股黑气从脚底下袭了上来,直接钻进了我的鼻子里。
浓烈刺鼻的腐臭味钻进了我的鼻粘膜里,腥臭得把我的鼻子眼泪都给呛了出来妈呀!这到底踩到什么了,比便便还难闻。
我把脸面向另外一边,半耷拉的眼皮愣是不敢看上边那些坟堆堆,嘴里却恨不得把我中午吃的面包都给吐出来。
我不敢再随便去动那只陷下去的脚,想等那股恶臭散发掉之后再把脚拔起来,只好把大半个身子都趴到那堆土堆上。
这时我才仔细打量起了我踩空的这到底是个什么,谁会平白无故的在这挖个大坑,捕猎也不见得就挖这么小的一个坑,连兔子都能跑出去的地方。
被水冲了好几道痕迹,而土层最浅的地方已经可以隐隐约约看出里面是个什么的。
一个腐烂掉的黑色板子,平坦坦的板子覆盖在地面上,有的地方还堆着厚厚的土,而有的地方却已经冲出来了,周遭都是腐烂掉的碎木屑星子,还有几块大的冲不走的石头,甚至还能看见几根沾着黄土的已经钙化了的骨骼。
一个很不好的念头顿时从我的脑袋里闪过,老子可以踩到人家的棺材了。
这时我也顾不得什么臭气不臭气的了,连忙拔起脚就要往外跑,管他旁边是什么了,反正我是看过周围并没有可以给向涛解毒的黄色果子,我也不是故意要踩踏人家坟墓的,见怪不怪哈!
心里这样安慰道,可眼睛还是不敢往坟堆最多处看一眼,生怕看见那些孤零零的渲染气氛的白色坟飘纸。
一个人的时候,击垮自己的不是眼前的一切,而是自己的内心。
我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只有这样才鞥让我的恐惧感和负罪感减少一点,脚下却不停的拼命往前跑,跑到树木稀少的地方,跑到阳光充足的地方,被路伤低矮的灌木丛挂伤了好几次,也来不及停下来查看伤口。
我害怕我一停下来就会忍不住回头去看,而一旦回头看见的就是那堆紧跟在我身后的一堆堆黄土,那些黄土的里面,尽是别人家的先人,那种阴森森的地方,难免会让鬼感到寂寞,我可不想给那些东西做伴。
好不容易从坟堆里逃到了有些许阳光的地方,我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暗自打定了主意,说什么也不能再往树林深处去了,先在有阳光的地方看看有没有我要找的黄色果子再说。
接着,我便来到了山谷里,在山谷的草坪上还隐隐约约能看见半坡上陈叔停的蓝色的出租车,在一片绿荫中,格外的显眼。
看见车,我心里的害怕便减少了一大半,兴许这就是所谓的安全感吧。
虽然说是山谷,可并听不见溪流的声音,也看不见流水,到是在整个山谷里都是绿油油的藤蔓,同样的植物,在山外已经是一树的黄叶,而在山谷里还是绿得流油。
我沿着山谷往更深处走,渐渐的快要看不见天边的太阳了。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看了看天色,离太阳落山还有好大一会,山谷这么冷,一定是因为常年照不到阳光的原因吧,想着自己学的自然科学,心里也就没那么怕了。
越往里走,迎面吹来的风愈发的冷了,渐渐的竟然开始起雾了,然而这里并没有什么水流,山里突然起雾,要么就是有人故意为之,要么就是天快要黑了。
我习惯性的看了看手表,手表上显示下午三点,才下午三点,怎么可能就天黑了,我自嘲道,一定是有人故意点起来的烟雾,不管他是龙二那样的歹毒之人还是陈叔这样热心肠的人,只要我不和他们正面相遇,绕开点走,总比防备来防备去还被人给算计了的好。
雾越来越大了,明明山坡上都没有雾,就这山谷里有,而且那雾像是专门朝我来的一般,围着我走,我走到哪里,哪里的雾就以我为中心浓了一起。
很快,我连面前一米开外的东西都看不见了,只好站在原地等着雾消散了再走,既然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么用不了多久等那人完成了要做的事,这雾一定就散了。
我随性脱下一件衣服垫在地上,呆呆的坐了起来,那种身处一片浓雾中的感觉就跟睁眼是一片白茫茫的,闭眼是一片白茫茫的一样。
爹啊!你可一定要保佑我早点找到黄色果子去救向涛,他可是我为数不多愿意因为我的事拼命的兄弟。
我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看着眼前的雾气发愁,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来打发这段等待的时间。
过一会看一会手表,可时间都还是在三点上,分针的速度总是慢到了极致。我渐渐的开始犯起困来,一定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吧。
睡眼朦胧见,我竟然看见我妈站在我的面前给我说:“小木呀!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
一会我妈又换成了陆雨馨穿着那身血色的红嫁衣,脸上带着点点的泪珠,一副梨花带雨,小鸟依人的模样,嘴里凄凄艾艾的道:“相公!我是陆雨馨呀!你为什么不认我,你快点睁开眼睛看看我吧!我是你的结发妻子,你不能不认我呀!”
我什么时候不认你了?我只是我只是暂时接受不了有个不是人的妻子罢了。
这是我的心里话么?我冲着眼前哭得凄厉的陆雨馨解释道,但是这解释似乎起不了什么作用,没一会的功夫我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林木!我兄弟!快醒醒,赶紧的!老子还在等着你的黄色果子救命呢,再不起来我用大粪灌你了哈!”
别!
我一声喊了起来,眼睛一睁,哪里还有什么向涛的影子,都是白茫茫的大雾,我看了看表,还四点钟都不到。
正打算闭眼继续睡时,忽然看见不远处有棵光秃秃的树,树上一片叶子都没有,反倒是挂满了黄色的果子。
黄色的果子?难道这就是龙二和他的兄弟说的黄色的果子么?能救向涛的黄色果子。
顿时我的睡意全无,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起来穿好外套,眼睛一刻也不敢眨的紧盯着不远处那一树的黄色果子,生怕我一眨眼睛,果子就变成鸟儿飞走了。
我连忙跑到了那棵长满果子的树上,就要爬上树去把果子摘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啊!白给我在这里等了那么久,竟然都没看见要的东西就在眼前。
我高兴极了,嘴里还大念着:“向涛啊!我的好哥们,要是快的话,太阳落山之前我就可以回来救你了,你可一定要好好坚持住,等我回来!”
有了目标就什么都不怕,我很快便爬到了树上,想要从离我最近的黄色果子摘起,近了更近了,马上就要到手了。
我兴奋极了,就连装果子的衣兜都收拾好了。
马上就能够到了,我甚至摸到了果子,那种软软的触感,有点像熟透了的柿子,握在手里刚好有一个乒乓球大。
就要摘下来了,此刻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小孩子要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玩具,最喜爱的糖一样,所有的委屈和辛苦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突然,我踩着的那个树杈炸开了,便成了两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应接不暇,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身子已经由于惯性跟着掉下来了。
这树本来没有多高,掉下去应该也没什么大碍的吧?
心头几个疑问扫过,不等我思考出答案,我却反应过来,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之前的白雾全消失了,换成了黄得刺眼的土石,手里摘到的那个黄色果子也不见了,变成了一把稀泥,软腻腻的握在手里。
不对!这不是稀泥!这特么是大便!
这触感,这颜色,外加阵阵的腥臭
大爷的!向涛,等你好了老子要画个圈圈诅咒你!
我已经欲哭无泪了,谁特么这么没素质,随地拉大便,糟蹋了我的一只手啊!我吃饭数钱的手!
虽然我就跟失了重似的一直往下掉,但手里的这东西比往下掉更能要我的命,这特么便便怎么会长在树上的,哎呀!
我简直不忍直视了,更不敢继续往下想,整个人都不好了,刚刚踩坏了人家的棺材板,这会子摸到便便,老子今天这是出门没看老黄历吧!还是这座山跟老子八字五行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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