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涛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吃喝拉撒全在床上,起初都是阿莲、阿全、陆雨馨在照顾,等我好了一些,便把阿全和阿莲给替换了下去,这反而惹得阿莲一阵郁闷,搞得好像我开始嫌弃她了似的。
就这样足足快有半个月,向涛终于能正常的下地走路了,虽然还是特别容易累,但至少不用再躺在床上跟个植物人似的。
我们大家都高兴极了,期间的事情向涛全都不知道,唯独记得和龙二打了一架,之后便和我一块去休息了,我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他总结了这期间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还故意又重新把阿莲等人都给向涛郑重的介绍了一遍。
阿莲听见我这么夸她,恨不得要把狐狸尾巴都给翘上天了。
但是向涛高兴一阵感激一阵过后,连忙问起我妈和结魄灯的情况,我只好实话实说了,鉴于这段时间跟陈家人的相处,也没注意阿莲和阿全就在旁边。
他们一听,反应并不比龙二的好多少,都是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一脸的茫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然而这样的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阿全就开始稳不住了,他非常生气的冲我们骂着,说的话和龙二的没什么两样。
而阿莲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反应,还给我们说她以前听陈老爷子提起过结魄灯,兴许陈老爷子知道结魄灯的下落,知道传说中的那个镇子和村寨,还兴冲冲的说愿意为我们去问一下陈老爷子。
很快,阿莲和阿全两个态度完全不一样的人便同时去找了陈家老爷子和陈叔。
其实陈叔是知道我此行的目的的,一直不说出来,不知道是支持还是反对,但我希望陈老爷子的态度和陈叔的是一样,这样就不至于和陈家人闹翻脸了。
此时的向涛就跟说错话了似的,闷着低头站在原地,什么也不说,过了好一会了,才跟我道歉。
这并不是他的错,无论谁先开这个口,都总是要开的,只是面子的问题罢了。
我正这么想着,陈家的前厅,那个药铺子,便开始激烈的争吵了起来,听声音正是阿莲和阿全。
这样一样,向涛心里的愧疚更是难受了,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怪自己,害得两个救命恩人吵架,如此云云。
哥们,你说你在这里跟我念叨管个什么用,要念叨就直接找他们念啊,兴许听了你的话他们能不再吵了不成。
紧接着,便听见了前厅关大门的声音,和陈叔的训斥声。
陈家的前厅是紧挨着大街的一家医馆,平日里给人抓抓药,看看病,到也是吃穿不足的营生,难道就要因为我们的带来而打乱他们原有的正常生活么?
我越想越不是滋味,并且还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但具体是个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很快阿莲和阿全的声音已经传到了陈家的祠堂里了,争吵声渐渐的小了下去。
正当我侧着耳朵想再听个什么的时候,陈叔忽然敲门进来,说什么老爷子邀请我们所有人到祠堂一叙。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我拍拍了向涛的肩膀,安慰着他别怕,其实是自己心虚,借此安慰自己不要紧张不要害怕罢了。
我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不管陈老爷子是个什么态度,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能连累了别人,更不能害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到了祠堂,陈老爷子的那根龙柱拐杖一下下的敲着地板,时而叹气,时而愤怒,等他抬起头来看见我时,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知道准备对我说些什么。
“哎,这就是命,终究躲不过的!”他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这样突然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才是把我弄了很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陈家老爷子这种看过多少人情冷暖和风花雪月的人,感慨一句认命?
阿全很没脑子的问了一句:“阿公,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命不命的,你可别胡思乱想啊!”
这话一出,陈老爷子非常慈爱的走上前来,摸了摸跪在地上的阿全的脑袋,说了句:“起来吧,孩子,很多事情,既然改变不了什么,那就随缘吧!”
我以为他这只是在教导阿全,但随后说的话,让我对这为眼前已经满头银发,身体硬朗的老人,有了新的看法。
陈老爷子在阿全起来之后,问了他一个问题,我至今都记得他问的是:“你还记得阿莲出门去白塔山练蛊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那个答案很是深奥,但用通俗的话总结起来就是阿莲此番前去练蛊,会带回来一个有缘人,虽然是有缘人,但也是催命的人,见到他,老爷子的时候,也就不多了。
我并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以及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关联,但是这也就是为什么在陆雨馨进陈家大门之前盯着我们看了很久,他不是因为陆雨馨的真实身份,而是因为我,我就是他所说的有缘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并太懂,但也不忍心打断,只能细细的听着他所说的故事。
陈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就是这十里八乡很有命的赤脚医生了,那会家里并没有什么钱,还要接受病人经常交不起医药费的困扰。
到了后来一个机缘巧合之下,跟着一伙给人架电线杆,架电线的人在这镇子的各大寨子,村子搭电杆,架电线,自己是个文弱的人,虽然也是庄户人家,但这种有技术含量的事情到底是做不来,也只是跟着那些外地来的知识分子搬搬砖,做做饭,治个跌打损伤什么的,挣点苦力钱。
随后到了一个常年云雾缭绕的村寨,名义上那座村寨是属于白云镇的,但是寨子里的人并不怎么出门,下山顶多就是换点盐巴之类的生活必需品,那里的人常年都过着自给自足的小日子。
工程人员的到来,彻底打破了寨子的宁静。
按理来说,都是外乡人,到了那个地方怎么都会迷路,但好在带着陈老爷子这么一个常年走村串寨的赤脚医生来说,即便是云雾缭绕,走出去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偏偏就遇上难事了,离那个寨子越近,陈老爷子的身体就越是感到不舒服,而那些外来的就更不必说了,还不等找到有人家的地方,那些人便开始吐的吐,拉的拉,陈家老爷子也是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便有了个大胆的想法,说到底这虽然也才改革开放没几年,但这种光怪陆离的事情,陈老爷子还是有些发憷,得到了大伙的一致同意,这才用苗疆特有的技术加上陈家的医术,请出了大伙生病的源头。
但此时的陈老爷子已经完全没有精力再去解蛊了,只好冲着山里的四面大方喊道,解释着为什么来这里的原因,用汉语说一遍,又用苗语说一遍,念叨了很久,帐篷里七上八下躺着的工人才算是好了一点。
不多时,从树林深处走出来一个老婆婆,陈老爷子离开意识到,这应该就是附近寨子里最大的蛊婆了,又是恭恭敬敬的行礼,又是好言好语的解释,那老婆婆这才带工人们回了山寨解蛊。
寨子里几时见过这种大场面,一个个的又是好奇又是害怕,这让陈老爷子都很是怀疑,没想到这苗疆的大山深处竟然还有这种原始的村庄。
那老婆婆直接带了工人回了自己的家,最后安排那些人各家都分散带几个去,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有了着领头的人一句话,底下人哪里会有不听的,更何况是苗疆这种以能力服人的地方。
随后,他们便各自安顿了下来,陈老爷子和另外一个相熟的工人,不知道是老婆婆有意还是无意就给安排在了自己的家里。
等吃饭的时候,从外面又回来了一个老婆婆,而家里的老婆婆却变成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
那时的老爷子也是个年轻气盛的小伙,见这么漂亮的姑娘,哪里会有不动心的说法。身为本地人的老爷子立刻就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那个工人则是认真的践行着之前上山老爷子给灌输的不要多看,不要多话,不要多问,装傻充愣的做风,也并不在意这么多。
老婆婆像是早就知道他们要到来似的,一路问着辛苦,一面请教着所谓的架电线杆这种活,而老爷子和工人都一一耐心的解答着。
有了老婆婆的支持,工程很快便顺利的展开了,虽然其中也有不顺利的地方,一些保守人员持着说什么架电线杆会影响风水之类的话,一下下的阻止工程的进程,都让老婆婆给一一化解了。
而老爷子和那工人一连数月都住在了老婆婆家,这让老爷子和家里那个眉清目秀的姑娘有了更一步的交际。
他知道她叫阿梅,云封寨蛊婆的继承人;她知道他叫陈有贤,山下的医生。一来二去的,两人日久生情,到了陈老爷子要走的时候,两人折断了一把檀木梳子,相约一定再见。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