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梅婆婆给我们讲完了柿子树,她才说到了正题上,原来阿梅婆婆身上的夫妻蛊是和陈老爷子的关联着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就相当于,两个人的命栓在了一起,无论谁没了,另外一个都活不长了。
她还说我们上山之前或许就知道了陈老爷子说过时间不多了的话,这次去禁地取结魄灯是大凶,总有一个人会死的,至于到底是谁,就看天运了,而禁地的气运如何,寨子里负责守护的蛊婆是能一一感知得到的。
我对这些神奇的东西表示很感兴趣,就像夫妻蛊为什么能感知得到对方,又或者是禁地里的结魄灯为什么能让结魄灯的守护者感知得到,这都是大千世界里很神奇的东西。
然而眼下却是要怎么去给族里说,去说通那些寨子里的人,这才是难事,本来阿梅嫁的是山下的人,这一点本来就很不符合寨子里蛊婆继承人的要求了。
注定有一场硬仗要打,我为了救我妈而必须拿到结魄灯,而阿梅婆婆为了心中的善良和道义,要为我们说明家族中人拿道结魄灯,大家都有自己的目的,这没什么好说的。
我和向涛都眼神凝重,再也笑不出来了,我不愿意阿梅婆婆为了我一个外人而和家族对立,更不愿意牵连到任何人因为我而丢掉性命。
但是,有些事,终究是要有人去做的。
阿梅婆婆看着天边高高升起来的太阳,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呆呆的看着,看着那太阳从柿子树的这一面照到柿子树的树顶上去。
我们就这么陪着她坐、陪着她看,老了老了,到开始对身边每天都看的东西舍不得了,但是阿梅婆婆身为一个蛊婆,就算是死了,也得进禁地里的祭坛,不能把骨灰撒在柿子树根下,而且自古也没有在家里撒骨灰的说法。
到了中午的时候,门外来了几个年轻的姑娘,都说是听说阿莲回来了来看看,但是阿莲正在厨房给阿莲爸帮忙,她们也不进来,就在门口看着,我看着这目的估计是来看我们的吧,但也不好明说,我甚至还拉着向涛不让他们往那里看一眼,生怕惹出什么事端来,龙二的事情,已经让我有心理阴影了。
没一会的功夫,从门外观望的姑娘群里走出来一个长相很清秀,和阿莲差不多的姑娘,只见她的衣服和阿莲的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头上也是一个独具特色的苗家姑娘的帽子,走起路来丁零当啷的。
我看着她走进来,就跟我第一次在白塔山的山洞里看见阿莲一样的洗眼睛。
而向涛的反应更是夸张了,他直接站起身子来看了看那姑娘,又看了看背后坐在藤椅上的阿梅婆婆,嘴里就跟抹了蜜似的。
“婆婆,苗疆的姑娘都是这么漂亮的么?我可以想象得到陈家阿公当年是怎么看上我们漂亮的阿梅奶奶了。”他这一张嘴,硬是把苗疆的姑娘和陈家老爷子都给夸了,惹得那姑娘和阿梅婆婆都笑了起来。
那姑娘并不像阿莲那样的开朗,只捂着嘴,痴痴的笑,这要是阿莲,估计早就没这个淑女样了。
正想着这姑娘估计是来找阿莲的,我要不要去把阿莲给从厨房里叫出来时。
那个姑娘却开口了:“你们好,我一来是来看看我的好姐妹阿莲,听说她回来了,她可不常回来,我也好些日子没见了,二来呢,是我阿公说来找蛊婆商量点事情。”
阿梅婆婆如释重负的冲我们笑了笑,叫上向涛扶着,回头来唤我去叫陆雨馨和阿莲,一块去寨子的中心地方。
昨天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什么寨子的中心地方,不过我想着中心地方应该和陈家院子里的那个祠堂是一样的道理,也就不再怀疑什么了,到了这种地方,还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的好。
接着,我、陆雨馨、阿莲和阿莲爸,我们便一同来到寨子的中心,真是一间祠堂,只不过祠堂的格局和陈家的比起来就差得远了,里面的装修还是非常原始的纯木质材料。
高大的柱子上,被虫子蛀得一个个的小眼,里面的光线并不是很好,大白天的还要点上电灯才能看清楚。
我在路上听阿莲说起过,原来那个来叫走阿梅婆婆的姑娘正是下一届的蛊婆继承人人选,名叫阿秀,也是寨子里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老的孙女,和阿莲一起长大,只可惜,无论是学蛊术还是陈家的医术,再或者是成长的条件,阿莲都要比那个所谓的阿秀好很多,表明上两个人没什么,但背地里可就说不清楚了。
我能理解阿莲跟我们吐槽的东西,这想必也是寨子里公开的秘密的,想必就照阿莲这样好的条件,无论是哪个同龄的女孩都会羡慕的。
而那所谓按理说蛊婆继承人这并不是个什么不得了的职位,但是在苗疆,在这个原始的山寨里,蛊婆那就是天,说话比族长还要管用,因为她们背负着的是整个山寨的信仰,是山寨生存的信念,是唯一可以走进禁地的人,也是禁地的守护者和执行者。
想到这些,我便不足为奇了,就跟山下的等级制度一个样,哪怕是小小的家族里,也一样的等级森严,唯一的差别,或许只是,他们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凝聚得比铁还硬,比石头还坚固,是一盘随便搅搅就能成为混泥土的沙子和水泥。
在黑暗而森严的祠堂里,我们径直站在下面听着上面的阿梅婆婆,以及几个老人讲话。
最先开口的那个穿着粗布短衣,带着一顶绿色的解放帽子,拄着一根竹子拐杖的白胡子老人,我猜那人应该就是整个寨子的族长了。
“今天请大家来,想必大家也都看见了,咱们寨子里来了几个外地的客人,是阿莲带来的,似乎是陈家老头的亲戚,具体是个什么原因,我想大家也应该猜到了,我在这里就不多说了,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这么的就算开会了么?难不成整个寨子里的人都能掐会算不成,早就料到了我们会来?所以这都是准备好了的意思么?
我的心更悬了,一面是我那还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母亲,一面是整个山寨的乡亲,如果事关整个山寨的生死,我自然是不会同意用他们的命换我妈的命,可我一个做儿子的,在这种大义面前,一个是孝,一个是义,我选哪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毕竟我不是向涛,更没有出生在那种环境里。
我开始默默的祈祷,希望所有的事情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上山时候,陈家老爷子卜的卦象只到山上是吉利的,而至于结魄灯却是看不出吉凶,事在人为,我相信我可以的。
族长发完了言,其他的人便开始在下面窃窃私语,说话是一个比一个难听,可都没有一个敢大声的说出来,宛如一锅快要沸腾的水,冒了很多的泡,就是不见大的气泡从锅里起来。
“我不同意!这结魄灯是我们山寨祖祖辈辈留下来的东西,虽然说使用结魄灯得一命换一命,才能感动结魄灯补充结魄灯的灯芯,上一个使用结魄灯的人是阿莲的母亲,阿莲母亲的确是生下阿莲没多久就去了,可这些外来的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用命来换结魄灯呢?”
终于,有人大声的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也掀起了很大的波澜,因为这就是他们大多数人所关心的问题,我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就在知道用结魄灯得一命换一命时候就知道了,也准备好了。
大家都看了看那个发言的小伙子,又看了看我们这些外来人。
我连忙向大家承诺:“请大家放心,如果到了那一步,我会用我的命来补结魄灯的灯芯!”
随后,我用向涛的指甲刀割了一撮头发递到了祠堂的供台上,向大家表示我愿意以头发做证,这是苗疆,如果我违背了诺言,别说是一撮头发了,就算是一根头发都能让他妈弄死我了。
但是这对于他们来说好像并不满意,又有人开始说到:“你们都是外地的,这拿结魄灯的路上可不好走,这点我想你们是有心里准备的,可是就怕你们拿到了结魄灯用完不还了怎么办?那让我们上哪里找去?”
这的确是有可能,但这可能我想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至少我不是那种贪财的人,更何况这种玄乎的宝贝,我留着也不一定有命,况且使用结魄灯还得用人命来补灯芯,我觉得我的身边并没有那么多该死的人,或者说会自愿为了结魄灯而死的人,但给他们一个承诺总是比要的。
得到了准确的答案,整个祠堂又陷入了小泡沫的时代,没人再有什么大的问题,或者说从我们的回答中也看出了我们的一些人品,但也有不少心思缜密的人,一直在盯着陆雨馨看,我想着可就不是因为陆雨馨长得漂亮的缘故了。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