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的颜色更偏向青灰色,像是上面长满了薄薄的一层青苔,铺面而来着浓郁的历史气息,大概这也是岁月沉淀的一种代表吧,对着这块石碑,我显得格外的恭敬。
石碑上面刻着“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鎗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招,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赫然是道家往生神咒。
我打了一个激灵,往生经一般用于超度亡灵,净化魂魄,如果是立成石碑,大多放置在墓地,陵园之处,或者作为镇压邪灵的阵眼。
难道我来的这个地方,是一块坟地,又或者我脚下站的地方镇压着一个强大的邪灵。刚才引诱我过来吟唱的歌声,说不定就是邪灵,或者是坟地里面的鬼魂搞出来的。
但是我转念一想又有点不对,我站在这里有一会了,要动手害我早就应该动手了,那还能让我在这悠闲的看着,或许这石碑立在这里有着其他的意义。
这一次石碑下面并没有刻字,我略微有点失望,就感觉像是少了一把打开关卡重要的钥匙,让我心情不免有点低沉下来。看样子这只是一块单纯的石碑,没有太多的信息,我也就只剩下过河这一条路了,还好有一个筏子,这里水流平缓了一点,我小心一点撑船,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吧。
我心中忐忑,对于渡河我没有什么把握,只是因为目前只有这个办法了,要是我继续顺着河岸走下去,天知道还要走多久,可不能这样耗下去。
我打定主意就向渡口的竹筏走了过去,就在这时我惊讶的发现面前的石碑居然双面都刻了字,我刚才凭着潜意识的判断,很自然的忽略了,要不是不经意的回了一个头,我完全不会发现。
开头便是,‘吾为渡,行而百载千世,魂归冥殇,叹哀不止’写的是一个人的传记,我仔细读去,说的是一个叫渡的人,很久以前在我身边的这条河里,无偿接送过河的人数百年,后来他逝去了,就再也没有人在这条河摆渡,以前受过他帮助的人,为了纪念他,就立了这块石碑,用以纪念。
而最下面如我所愿,刻着一行民国小字,写着‘舟渡百年,’
我百思不得其解,这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我在这个地方当摆渡人,渡舟百年才算通关,且不说我能不能那就久,就说这个地方举目望去,别说是人了,就连一个鸟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荒凉无比,我渡谁去啊。而且这个叫做‘渡’的人居然在这个地方摆渡了数百上千年,很明显超越了人的范畴,不是鬼就是妖,我怎么比得过。
我心绪复杂无比,这就好像给了我一道题的答案,但是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解答过程,十分苦恼,想了一会实在是没有头绪,我只好选择划船过河,也不管那么多了。
我走的时候对着石碑拜了一拜,也算是我对这位叫‘渡’的人的一种祭拜。人云:万物有灵,我就当做是祈祷,求一个心里安慰。
我没有看到的是,就在我转过身去,石碑闪过一股微不可查的白光,转眼即逝。
木筏停靠在离岸边两米左右的地方,需要走过一截延伸出去木桥,木桥看上去有些破旧,有几处的地方甚至已经断裂,我小心翼翼的走了上去,低着身子,让自己的脚步尽量轻一点,生怕木桥承受不住。我一走上去,木桥就咯吱咯吱的像个不停,我捏了把冷汗,呼吸都放缓慢了,所幸的是木桥虽然不停的响着,但是也没有出什么怪问题,当我踏上木筏的后,一刻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当我踏上桥的一瞬间,我似乎感觉到了,这个渡口当年,熙熙攘攘的人流,那来来往往的喧嚣声,在我耳边一直环绕着。等我踏上木筏却又消失不见了。
等我上了木筏以后才发现一个尴尬的问题,这船上没有桨,连电视上的那种竹竿都没有,这四周全是花草,我一路走过来一棵树木都没有看到,就算我想去找一根船桨都没有机会。望着眼前宽约百米的大河,说实在的有点万念俱灰的感觉,这用手划过去得何年何月。
不管了,划不过去也得划,大不了把木筏当做浮体,淌游过去,我学过游泳,倒也有几分底气,我把背包放在木筏上面,低头正准备划时,一声非常清晰的叹息,传入我的耳朵里,听这距离,好像就在木筏的最前头。
我急忙抬头看去,船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不对我刚才听到是声音不会作假,这个地方一定有东西存在,正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来了这么久,也没有对我出手,看样子不是来害我的,但是我也没敢放松,警惕的打量着周边,一边开口“阁下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见,我烂命一条,要是想拿去,大可动手,这样躲躲藏藏的折磨人,算什么本事。”我尽量把我的声音抬高,也不管说的话有没有作用,这样大声的说出来,会让我心里好受一点,而且现在还在岸边,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逃命也要方便一点,要是等我划到了河水中间,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的话刚说完,一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篷的虚幻身影出现在我身前,准确的说应该是漂浮在我前方的半空中。他身上的衣物遮盖了他大部分的面容,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佝偻着身躯,它身上并没有发出属于鬼特有的阴冷气息,看上去反而给人一种很和蔼的感觉,我说不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判断,就是一种直觉,就感觉眼前人不会害我。
“我给你一个故事,内容就需要你自己去填写了”说着眼前人身体周围冒出强烈的光,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我赶紧用手去遮住双眼。
还是流水的声音,不过这一次却不是河水流淌发出的,是船桨激荡水面形成的拍打声,有着奇妙的规律,细听更像是合着曲子在拍打,听着让人不自觉地就放松了下来,涤荡灵魂,消去罪恶。
又听见一个女子在唱着“合瑾的双手驱动来生的轮回燃一炷香轻语往生的祝语,摆渡觉醒的魂一页页的经书指间飞绕的文字如彼岸花般妖艳漠视的摆渡人反复穿梭”清扬婉兮,用的是低音,听上去似有些哀愁。
我这是又到了什么地方吗刚才强烈的光芒,照得我现在,都还睁不开眼睛,但是我却可以感受到,我的身体,随着船正在轻微的摆动,似乎就像是我在撑着这一艘船。
好半天我的眼睛才重新恢复过来,如果说第一关的幻境和旋梯机关已经足够让我震惊,那么这个时候给我的感觉就是匪夷所思,我在一个陌生的身体里面,用着第一视角注视着周围的环境,任凭我如何努力的去操控着这具身体,都无动于衷,甚至我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像灵魂被封印到了别人的肉身里面。
我多多次尝试着去控制这具身体,最后全都以失败告终,就在我准备走极端,想要用炁包裹灵魂冲出这具身体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入我耳中,和我先前一个人在船上听到的语调一模一样。
“不要胡来,好好的看下去,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就再次消失了
听到了蓑衣老头的话以后,我冷静了一点,我现在的遭遇一定就是他搞的鬼了,他应该不至于就为了害我,而搞出这么大的明堂,多此一举,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意义,我不敢多耽误,开始仔细观察起来。
我确实依附在一个船夫身上,熟悉的装扮,蓑衣斗篷,不过身体打得笔直,双手用力的在撑着船竿,有规律的拍打着水面,我刚才听到的歌声是船头的一个,黑色木盒子里发出来的,最让我感到奇特但是,船上的乘客,都直挺挺的坐着,绷着一张脸,没有任何的血色,灰白色,没有任何一个人开口说话,都默默的坐着,看上去倒是和我见过的鬼相差无几。
船夫撑船的手法很奇特,一般的船夫撑船都是一竿下去到底在拉上来,保证每次下桨动力最大化。而木筏上的这位,每次下桨就像是在吹笛子一样,忽高忽低,下桨的位置也各有不同,玄之又玄,我看了许久,他大概九次一个轮换,似乎是在刻意的配合着木盒子里的歌声,又像是歌声随着他的动作渐入佳境,看得我有点入神。
忽然我脑海中灵光一闪,这摆渡之人,会不会就是石碑上记载的‘渡’,蓑衣老头把我带回了以前,不对是把我的灵魂带回了从前,又或者他只是在幻境中给我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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