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阴郁,眉宇间浮动着一股仄人的冷凝。
傅西琀咬唇,“西珩哥,她只是一个落魄的名媛,而且,还是一个狠毒的下贱女人,馨儿的事就是她做的,你怎么还……”
“下贱的女人?呵——”安暖站起身来,一张白净的小脸儿浸满清冷,红唇扯出一抹寒笑,“我是个下贱的女人?那你又算什么东西?又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样的哑巴亏,她不吃。
就算再落魄,她也绝对不允许自己被别人诋毁。
“你,你竟然骂我?”傅西琀不可思议地睁大眸子。
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有这么猖狂……
风从半敞的窗子吹进来,携着海的味道。咸咸的,却是接近大自然的气息。
香浓的咖啡随风钻入鼻孔,带来舒心的暖意。
安暖抬手,随意将耳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过。
灿烂的光束丝丝缕缕地打在她的侧颜上,多了几分的柔和、平静。
她扬起了唇瓣,眸光平淡地看着面前蓄势爆发的女人,“说实话,对你这种没素质的人,骂你,我还真是挺不屑的。”
“不过,既然你‘敬’我一尺,那我便还回去,‘敬’你一丈。”
闻言,傅西琀额头上的青筋猛然间暴起,顺势就要拿起一旁并未动过的红酒。
只是,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却先她一步,用力按住了她的手腕。“西琀,大伯他是军中事务繁忙,没时间管教你吗?”
傅西珩面染厉色,眸光微深地看着她,“你要是觉得很闲,不如回老宅多陪陪奶奶,也不枉她白疼你。”
手腕上骤然传来一阵疼痛,傅西琀的眸子立刻就渗出了一层水雾。
娇生惯养这么多年,是从来没有过的委屈。
视线氤氲,小巧的唇嗫嚅几下,“西珩哥,你……你竟然为了面前的这个女人教训我?你难道忘了子衿姐姐了吗?”
除却自己,她更为那个人抱委屈。
“你……她时安暖有什么好?!她没有一点比得上子衿姐姐!”
说完,傅西琀就一把甩开了男人的手腕,捂着脸跑了出去。
“琀儿——”一旁隔岸观火的时馨儿见情况不对,别有深意地朝他们这里看了一眼后,就追了出去。
傅西珩停留在安暖身上的视线转移,看向金光笼罩的海面。
目光悠远、深邃。
回想起傅西琀说过的话,菲薄的唇边不禁扯出一抹冷嘲。
忘了,如何?不忘又如何?
纵然满腔热情,也无法触及那遥远的距离。
都说时间是人类发展的空间,有些东西,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更加牢固,变得坚不可摧。
而也有些东西,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冲刷地一干二净。
淡了就是淡了。
也许,像璀璨烟花,终是一刹花火。
也或许,如浪花泡沫,风一吹就破。
甚至是,不需要什么理由——
只是……昔日那颗炽热的心啊,已经沉没。
深谙的眸子轻轻阖上,眉头蹙了又舒展,须臾,讳莫如深的目光向安暖看来。
对视上他幽深的目光,安暖深吸一口气,平静而温婉地笑着,“傅先生,你们傅家的人,还真是不敢恭维。”
听了她的话,男人微扬起唇角,轻缓地笑。
面容愈加地俊朗温和,他说:“放心,傅家会以你为傲的,未来的傅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