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沙发上的抱枕横七竖八地躺着,夏季的半袖有几件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桌子上随意躺倒着的瓶瓶罐罐里还有液体没喝完,浓烈刺鼻的酒味儿弥漫在空气里。
偌大的客厅,看上去有几分凌乱。
仿佛一个没有女人打理的家,真的是不成样子,总是缺少了几分生活的气息。
眼看着沈牧白一路进了主卧,唐糖直朝主卧的方向走去。
房间的门虚掩,她二话不说就推开了房间的门。
等打开门的瞬间,视线落到上半身赤·裸下半身只穿了一件平角内裤的男人身上时,苍白的小脸儿立刻涌上一阵潮红。
“沈牧白,你……”感觉喉咙里有一股血要喷上来,她急忙错开了视线,下意识地伸手去挡。
听见身后女人的大呼小叫,沈牧白回头瞥了她一眼,魅惑地勾了勾唇,“怎么,你性情不是挺豪放么,还怕看到这些辣眼睛?”
他不屑地冷嗤了一声转过身去。
“沈……”唐糖放下手臂准备回怼他一番的时候,却见男人双手正在褪内裤,立刻秒怂,再次别过头。
愤愤地咬牙,心里把沈牧白这个变态骂了无数遍!
忽然,目光停留在床头柜上的那条手链上,下一秒就冲了过去。
几乎是同时,沈牧白大步冲到了她近前,长臂一伸,轻而易举地就将放置在床头柜上的那串手链攥在了掌心。
唐糖扑了个空,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把它还给我。”
她不知道昨晚跟左行聊天喝醉酒,让他打电话给安暖让她来接自己,她怎么就会碰见了沈牧白?
更不知道沈牧白是怎么把她带回他这里,并且把左行送给她当生日礼物的那条手链给摘下来的。
昨晚的记忆零零碎碎,她只依稀记得深夜的时候被大哥带走。
而这条手链,还是她今天醒来时发现不见的。
除了沈牧白,她想不到还有谁会这么闲来无事地捉弄她。
唐糖的声音并不高,带着几分酒醒后的沙哑。但更多的是对情绪的克制。
双眼通红,她满是愤怒的模样倒映在他深深的瞳孔中,看上去,就是有几分不爽呢。
不由得抬高了手臂,单薄的眼皮挑了挑,声音冷冽似寒冰,“xt?怎么,刚回国一个星期都不到,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约炮小白脸儿了?”
“左行,唐糖,啧啧,”低沉的嗓音里沁出轻佻的味道,“糖糖,莫不是一年前出国的时候你俩就滚到床上去了,嗯?”
昨晚在深度,他看见那个说唱的小白脸儿跟她在一起眉来眼去的就来气。
“沈牧白,你他妈的不是人!”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爆粗口,声音里夹带着哽咽。
想要忘记一切重新来过,却怎么也止不住泪水的汹涌。
第一次,为他当起了乖乖女,第一次,为她留起了长发,第一次,为她穿上了白裙子……
那么那么多的第一次……她从一个最真实的唐糖变成了一个到头来令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人。
去追随着他的脚步,像影子追着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