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去的瞬间,沈牧白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单腿压住她拼命踢腾的小腿,一双藕臂被高高举过头顶:“动真格的,嗯?”
真是许久未见,她越发地能耐了。
唐糖面色铁青,被迫仰视着那双单薄亮眸里浮动的清冷笑意,恨不得将嘴唇咬破,滴出血来。
如今被他这样抵在身下,心中的那一份屈辱感愈加旺盛。
此刻,就连他每一次灼热的呼吸都让她害怕地想要逃避。
沈牧白腾出一只手来,描绘着她漂亮的唇形,沿着漂亮精致的锁骨一路向下,不知什么时候把玩起了她的头发,“剪了短发?”
他雅痞动人地笑着,“唐糖,告诉我为什么剪掉,嗯?”
眼角滑落的泪水打湿身下一片,糖糖笑得异常讽刺,“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变聪明了啊。曾经想要变成他所喜欢的样子,而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面目全非……”
这么多年,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对他的追寻,她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份自以为是的心愿瓶,里面装满了爱而不得,装满了甜蜜的伤……
甘之如饴惯了,才会被人当做理所当然吗?
现在,她不需要为谁而活。
她又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两颗豆大的泪珠猝然淌落,“沈牧白,你不觉得这样的女人很蠢吗?”
也许真的是,这样的蠢女人才不招他待见。
看看那些披着狐狸皮的白莲花,多么任性多么能作又多么让人喜爱啊。
“所以,你这是蠢够了?”
男人单手用力,粗励指腹桎梏住她尖巧的下巴,用力辗捻,白嫩细腻的肌肤即刻传来丝丝的抽痛。
凉薄神情一刻不移地聚焦在她瓷娃娃一样白皙的小脸上,沙哑开口,“是真的蠢够了?”
无声的沉默接踵而至。
等不到她的回答,他也不急。就这么跟她继续耗下去。
反正他有的是耐心烦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下才传来女人近乎哽咽的声音。
细若蚊蝇,却趋于平静,“对,沈牧白,我蠢够了,决定放弃你了,放弃一个不会爱我我也不会再爱的人。”
沈牧白闻言,身子陡然一僵。
放置在下巴处的手倏地停顿,他微眯了眸子看向她。
唐糖使出浑身的力气趁机将男人推倒在床的一侧,紧接着跳下床去。
转身抬手擦泪的瞬间,目光一下子被放置在电视柜旁的东西吸引。
紧挨着傅西琀那张笑靥如花的照片——
是她送给他的一个瓷娃娃。
那是高二那年的暑假里,她随一个朋友到乡下老家去玩儿,从一个摆手工艺摊儿的老奶奶那里买来的。
她记得,瓷娃娃的颜色还是她亲手涂上去的。
尽管一向粗枝大叶的她那天把自己给弄得花里胡哨,满身狼狈,可那一天对她来说,却是十分有意义的。
只因为沈牧白收下了她的礼物。
而现在呢?为什么要把自己送给他的东西和傅西琀的照片一并放在他的卧室里……
待沈牧白察觉到什么,那个瓷娃娃已经被摔成了粉碎。
她丝毫不抵触男人已经猩红的眼眸,咬牙切齿吼道:“沈牧白,这是我送给你的东西,我有任何权利去处置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