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女人略显苍白的小脸儿全然被酒后的绯色所覆盖,晶亮的眸子轻眯,闪动出星光般的璀璨。
侧首去看男人的时候,目光不经意瞥见了从大厅门口处走进来的人。
在心中镌刻了那么长久那么深厚的名字——
就算在多么昏暗的灯光下,那张容颜,她也一下子就能认出来。
酒吧里的灯光昏暗,仅一眼过后,糖糖就转过了头去,神情自若地和一旁的两个人闲聊。
以至于沈牧白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倒是旁边的傅西琀,眼尖地捕捉到了她们这里几人。
傅西琀在迎上女人刚刚投过来满不在乎的眼神时,不由得冷嗤了一声,“牧白哥,咱们去那里吧,那边离舞台近,看表演方便些。”
说完,便随意拉上男人的手臂走向吧台。
她特意选择了弧形吧台的另一头,好在糖糖面前秀上一场不能算是恩爱的恩爱。
在这场光明正大的三角恋中,也许,彼此早就习以为常成为彼此的备胎。
甚至……到了一种麻木的地步。
深陷囹圄,犹如被困在一片迷雾森林中,被漫天的氤氲雾气遮蔽了双眼,再也看不到照到身上的那束黯淡光亮。
酒吧里音乐交织,如一曲绵延不绝的交响曲陶醉人心。女人萝莉般的声音也时而在空气中漂浮。
沈牧白眉心拧了一下,深眸寻着那一串叮咚泉水般的欢快笑声源处,在看见女人胭脂般摄人心魄的脸颊时,眉心拧地更紧了。
她现在不应该在医院里吗?
冷淡的目光继续朝她旁边看去,视线只在安暖身上停留了两秒钟,单薄的眼皮便翻涌出清冷的寒意停滞在面色平静的男人身上。
左行?呵,之前打过照面的!
沈牧白擒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见男人睨过来的阴鸷眼神,以及一旁女人得意忘形的姿态,安暖放下手中只动了一点的葡萄酒,捅了下糖糖的胳膊,“糖糖,这酒喝得差不多了,该跟我回去了吧?”
她不知道糖糖有没有看见沈牧白,但是酒吧就这么大点儿地方,待会儿大抵是避免不了两个人相见的。
安暖不管糖糖心底是否真的像她所说放下了沈牧白,她也不管糖糖对他的念想是否像横下心来剪掉长发那么果决……
但现在的糖糖还在病着,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如此脆弱的她被别人伤害。
“好了,走,跟我回去。”见左行冲自己点了下头,安暖站起身来,一把夺过糖糖手中的酒杯放到吧台上,顺势就要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就算糖糖在别人的眼中是一支带刺的玫瑰,可她也是会遇上暴风雨的,也会有最需要保护的时候。
如果沈牧白不是她命中注定的人,那么此刻,就由她来保护她。
“哎呀别动,”糖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暖暖你听,台上正唱着我最喜欢的《一人一城》呢,对了,你不是也很喜欢这首歌嘛?!”
女人撇了撇嘴,不情愿地甩开安暖的手,目光炯炯有神的紧盯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