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平静地让人感受不到她内心的滔天巨浪。
安暖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不由得紧攥成拳,唇瓣紧抿,心脏已全然收缩成一团,“王八~蛋,沈牧白这个龟孙子,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安暖提了口气,红着眼眶就向门口走去。
“暖暖——”糖糖用力掐了下掌心,指甲嵌进掌心里血肉模糊,并不比心痛。
顿了顿,她声音平淡地开口,“我是自愿的。”
“糖糖,你怎么这么傻?!”安暖的声线里带着一丝的颤抖,走过去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埋怨道:“不是剪了短发吗?不是说要做回自己要放下一切吗?”
“糖糖,你怎么可以这么任性?!”安暖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直直注视着她嘴角划出的那抹颓然的笑,想要在说什么,却在下一秒紧紧地抱住了她。
安暖轻柔地拍抚着糖糖的后背,她知道,糖糖的心里一定是更加苦涩的。
“暖暖……”
糖糖用力抱住安暖,晶亮的眸底渗出一层薄薄水雾,轻颤了几下睫毛后,哭着哭着就笑了出来。
“知道吗,他对我并不是没有一点感觉的。”
安暖身体僵了一下。
“曾经听人说起过,通往女人心里的路是***……这次,我能感觉到沈牧白他……”
“那你打算再次回头吗?”安暖松开糖糖的身体,认真看着她,慢慢地摇头,“糖糖,我不想看着你重蹈覆辙再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那你呢?”糖糖拨开安暖的手,安静地注视她几秒,下一刻,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规劝别人的时候谁不是道理一堆堆?可当自己真正遇上了,又有谁那么轻易地逃过这一劫呢?”
糖糖伸手从一旁拿起了抱枕放在膝盖上,“暖暖,你和傅西珩在一起了对吧?”
闻言,安暖呼吸顿时一滞。她有些呆愣地看着糖糖。
“喏,这是我哥手机里的照片。”说完,糖糖把手机拿了出来,递到安暖面前,“虽然别人不好把你认出来,但就算是一个背影,我也能一眼看出那就是你。”
“糖糖,我……”安暖垂首,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那张她和傅西珩出现在沧澜会所的照片。
她还记得,那天是傅西珩让她陪他去墓园的日子,而且那一天也是他的生日……
“说说吧,你俩是怎么开始的?”
***
寂静的夜里是一片浓稠的黑,冷风斜卷着蒙蒙细雨吹打在高处的露台上,男人腰间裹着一条洁白浴巾,颀长身影依窗而立。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灯,男人俊痞的五官在昏暗灯光下隐暗朦胧,薄唇间的星火明明灭灭。
眉心皱了皱,从裤袋里摸出手机。
——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糖糖看了眼旁边已经呼吸浅浅的人,伸手拿过手机点开了微信。
沈牧白:身体怎么样了,好点没?
望着这寥寥的几字,糖糖心尖抽搐了一下,沉默了有几分钟后,才发了一个“嗯”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