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从会所里面出来,天空已经下起了霏霏薄雨,她身上穿着沈牧白为她准备的那件别致长裙,一手拿着包包挡在头顶,一手捂着腹部强忍疼痛。
走到会所前的空旷场地,一束远光灯劈开了漆黑的雨幕向她使来,男人拉开副驾驶座的门下车。
糖糖咬牙撑住不稳的身子,在会所门前斑斓闪烁的灯光下,隔着那扇半降下来的车窗一眼就看到了驾驶座上的女人。
糖糖扭头狠瞪了男人一眼,踉跄着脚步向马路边走去。
看着女人倔傲的背影,车内的黎梦芙不由得勾了勾唇。
她原本是约了左行一起喝酒的,结果刚刚到深度的时候就见左行要离开。因情况紧急,方便之下她才驱车载左行来到沧澜会所。
不过看这样子,那女人似是不领她的情呢。
左行无奈地叹了口气,从车上取了一把伞,疾步朝马路边等车的女人走去。
将伞撑在糖糖的头顶上,左行淋湿了大半个脊背。他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眉心紧了紧,“糖糖,你这样会生病的。”
糖糖掀开沉重的眼皮,看着伞外和她保持半步距离的男人。
雨势不断加大,这把小到只能容纳下她一个人的伞不偏不倚地撑在她头顶上方,男人浑身已被雨水浇透。
糖糖咬了咬唇,别过头去,不忍心道:“你走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回剧组。”
雨水顺着他俊逸的面庞往下淌着,那双世界上最干净明澈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伞下的她,小巧的面庞被伞的阴翳遮去了一部分,“糖糖,她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那她是哪种人?”糖糖尖锐的反驳道,她一激动身上的疼痛就越剧烈,“左行,你才和她认识多久,你就那么了解她吗?”
一个在今天还爱陆轻舟爱到死去活来的人,第二天就可以有本事牢牢套住他的兄弟,随后又大大方方地抽身去追求一个说唱歌手的女人,她的爱到底有多么泛滥?
她若真爱左行也就算了,可是那双眼睛——
她分明就是把左行当做了陆轻舟的替身啊。
左行扑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面色看上去有些阴沉和僵硬,“我不完全了解,但是我知道她的心并不坏这就够了。”
“左行,你……”
女人开着驾座驶来,停在两个人面前,一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波光流转,“来之前我们可是打好赌的,你要是不上车那三天后深度的夜场我全包了,那晚左行会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说罢,烟视媚行地一笑。
糖糖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想不到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威胁她。
“糖糖,”左行故作一丝委屈无奈的样子。
说实话,糖糖并不确定黎梦芙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但是,她知道这个女人说什么肯定能做得出来。
???
乐乐一直在房间里焦急地等待着,糖糖出去的事她知道,并且她也猜到了是去找那个男人。
可眼看天色这么晚了糖糖还没有回来,外面又下起了瓢泼大雨,给她打电话又是关机状态,乐乐不由得十分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