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好兄弟陆轻舟,那个为国家捐躯的男人,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尽管到最后没有找到他的尸首,但那已经成为了不争的事实。
“不,他没有死。”糖糖连连向后退却几步,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虽然过去了这么久,但是咱们几个小的时候成天在一起啊,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他来?”
“一定是他,那个人一定是他,”
如果陆轻舟还在的话,那么黎梦芙就不会再缠着左行制造那些绯闻了。
旁人不知道,可他们几个都很清楚她最爱的是陆轻舟不是吗?
闻言,沈牧白眉宇间迅速染上清寒。
看了扭过头来的傅西珩一眼,和他一样,男人的脸色紧绷得厉害。
没有人知道,那只揣在西裤兜里的手已经紧捏成拳。
“糖糖,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牧白睁大了瞳孔紧盯糖糖。
陆轻舟所在的部队已经明确了他牺牲的消息,所以他又怎么会信她刚刚的话?
可是,糖糖眼神里的坚定……
沈牧白视线顺着她的身后望去,刚想要松开她的肩头,突然,一道身影快速冲到了几人面前。
黎梦芙不顾一切地将手中的花抛弃,现在这个时候,她已经忘记了台上那个有着和陆轻舟一样的眼睛的男人。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和喧闹的人群,陆轻舟三个字对她来说依然是那么敏感的存在。
“你刚刚说什么,你看到陆轻舟了,他在哪里?告诉我他在哪里?”
黎梦芙整个人仿佛在那一瞬间魔怔了般,不顾沈牧白的阻拦,拼命地摇晃着糖糖的手臂,身上最后的一丝理智荡然无存。
舞台正中央的男人将远处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拿着麦克风的手不自觉握紧。
他也很想知道,那个藏在她内心深处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傅西珩眉头深锁,几步走到黎梦芙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在她的两肩,“梦芙,你清醒一点。”
“清醒,你让我怎么清醒?”黎梦芙笑容恣睢,在对视上安暖那双充满复杂情绪的眼神时,忽而笑了出来。
接着,她一把推开了近前的男人,目光直直锁住舞台上紧盯她这里的左行,勾唇一笑,“如果这是陆轻舟最想要的结果,好,我成全他。”
最后几个字仿佛卡在了喉咙里很久,她费尽了很大的力气才脱口而出。
酒吧里的灯光太暗,被雾气打湿的桃花眼里水波荡漾,却不易被人察觉。
话落,黎梦芙便朝舞台走去。
左行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直到女人重新将一束花放在了他的怀里,动作潇洒强势地不容人抗拒。
“梦芙,你……”
“怎么,不愿意?”
黎梦芙身材高挑,和左行站在一起不像她站在陆轻舟面前一样,需要踮起脚尖儿才能够触碰到他的肩头。
风情万种的桃花眼正好平视着左行那双宁静的瞳孔,“不管怎样,我是个不喜欢被人拒绝的女人。”
左行:“……”
“各位,接下来我想要宣布一件事……”
女人声音戛然而止的那一刻起,台下的众人无一不是睁大了震惊的眸子。
紧接着,是振聋发聩的尖叫声。
傅西珩紧盯台上的一切,一双精深的眸子在众人不易察觉的情况下望向了酒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