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戏拍完了有什么打算?”
宋千姿:“……”
“要不要考虑来我这里当个保姆?你厨艺挺不错的。”
“……”
吃饭的整个过程中,男人的嘴几乎是没停过,除了吃饭之外大把的时间都在调侃她。
不知道他哪里惹来的臭脾气胡乱往自己身上发泄,宋千姿紧攥着纱裙,眸子里有朦胧的湿雾溢出,“容炼野你到底有完没完,我不是你的出气筒。凭什么你不高兴了就要拿我来发泄,又是谁惯的你这大少爷脾气?!”
被他无缘无故说一顿就算了,没想到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的小道消息,开始揭露自己上学时期的伤疤。
那件事已经成为了她人生当中的黑历史。如今再次被他这样问,她哪能不知道这个男人纯属就是为了夸赞安暖正义感十足而她自己……
宋千姿终于忍无可忍,不顾一切地站起身来,“那东西我不要了,你要是想公布出去的话就随你吧,反正在你眼里任何一个女人都比我善良比我干净,”
她的眼里噙着汩汩的泪水,声线断断续续地,“还有之前答应你女朋友的这件事……你自己向叔叔解释清楚吧。”
就在她反手关门的那一刻,一道矫健的身姿立刻冲到了玄关处,宋千姿的整条手臂被人抻住,一股强劲的力道将她重新带了回去。
容炼野再次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宋千姿还没有缓过神来就被他抵到了身后的门板上。
他一把擒住了她尖巧的下颔,笑容低柔而魅惑,“怎么,难道我刚刚说的不对吗?”
身后传来的冰凉顺着单薄的纱裙密密麻麻爬上细腻的脊背,下巴被人用力钳制着,宋千姿的神经高度紧绷,一双脚僵硬地不敢动弹。
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并拢着双腿,聚集全身心的力量来填充心中的底气。
是,他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她也承认自己有时是多么的不堪。
一个人过习惯了,她也不再需要别人的理解与同情。
可不知怎的,在亲耳听到他这样青天白日地揭露自己的伤疤时,心脏隐隐传来一阵抽痛。
不,那种感觉更像是往她的伤口上撒了一层盐。
本来她都要不痛不痒了……
男人狭长的凤眸没有焦距般锁住她姣美的面庞,她的长相算不得惊艳,但足够耐看,更让人过目难忘。
他松开了有力的指腹划到她的脸颊一侧,用轻而缓的力道拍了拍,“知道么宋千姿,我容炼野活了二十多年就没见过你这么low的女人?”
她再次彻底地被激怒了,一双秋瞳里布满了红血丝,拼尽全身的力道试图将他推开。
然而,却没有成功。
上下的牙齿仿佛都在打架,她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一个人,“那是因为你从小生活在蜜罐里,养尊处优惯了,这世界上有比我更加可恶更加让人讨厌的女人不是吗?”
滚烫的泪水顺着她雪白的面庞滑落,宋千姿眼角弯成了月牙儿,一颗颗泪珠儿在笑容里瞬间变得光彩夺目起来。
她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好好地休息过好好地吃过饭了。其实打从进入剧组那天开始,她付出的努力就比旁人多出很多。
作为一个新人小白,她不想被人嘲笑,更不想拖了剧组的后腿,因此经常熬夜看剧本背台词。
脚踝处传来的疼痛让宋千姿忍不住皱眉,最近几天连轴转,胃本来就不大好的她更是憔悴的厉害。
胃里翻江倒海般的疼痛绞得她额头上冒出了很多的冷汗。身体不自觉地一点点下沉。
就是在她快要倒下去的那一刻,也没有忘记抓住他的手臂哂笑一声,“容炼野,你不是我,我所经历的一切你又怎么能够感同身受呢……”
…………
晚上下班,傅西珩从医院里接到了安暖后直接把车开到了龙庭湾。
两个人在外面等了足足有五分钟,里面的人才把门打开。
虽然容炼野在他们进门之前已经将餐桌上的碗盘收拾的干干净净,但是嗅觉十分灵敏的男人还是闻见了一股饭香味儿。
那种味道绝对不同于从外面订的外卖。
傅西珩忍不住蹙眉,“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一个人在家里做饭?”
“是啊是啊,这不是没事儿干准备提前练习一下家庭妇男的角色嘛。”说完,朝安暖递过去一个白眼儿。
傅西珩怎么会相信他的鬼话,以前在部队搞联欢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过他差点儿火烧食堂的糗事。
精深的眸子扫视了一眼客厅后,阔步走到沙发前,安暖紧随其后,也从沙发上坐下来。
从冰箱里拿出了两杯冷饮放到二人近前,还不等容炼野开口,傅西珩已经掀起了眼皮看向他,“你手机怎么回事?”
话落,容炼野忽地想起了什么,蹭的一下起身跑回了房间。
见他走后,安暖终于忍不住开口,“傅西珩,容炼野他……”她伸手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好看的眉心拧起。
“暖暖你信不信,他房间里现在有女人?”
安暖眼睛立刻瞪圆,不可思议地回头看了一眼容炼野卧室的方向。
其实从两个人刚刚的交谈中她就察觉到了什么,只不过傅西珩说他房间里有女人……
容炼野从房间走出来,将手机的双卡重新设置了一下。
昨天从医院回来后他就去了拾梦空间,结果心情越来越低落,最后索性将手机调成了外界不可打扰模式,一个人跑到了酒吧买醉。
没想到巧不巧的,偏偏没有动安装在自己手机上的宋千姿之前的那张卡。
后来就出现了酒吧侍者专门打电话给宋千姿的事情。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容炼野无奈地笑道:“对不住了老傅,我家那位一定把你的电话打爆了吧?”
说完,看着体育频道不厚道地乐着。
看出了他的不耐烦,男人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行了,我跟暖暖先回去了,咱们有时间再聚。”
容炼野故作艳羡地朝安暖看过去,对男人不满道:“老傅你变了,真是越来越重色轻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