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时间踏上了欢快的鼓点。秋意初染,白云飘逸,晨风吹散了多雾的黎明。
傅西珩在接到容炼野电话的时候,堪堪是八月的最后一天,小夫妻二人在后天就赶回了云城,准备参加九月五号容炼野的订婚典礼。
车子行驶到天河西苑时,已是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别墅院落内的风铃草息数凋零,独剩大朵艳丽的鸡冠花风中舒展。空气中浮动出丝丝的清香。
从黑色宾利车上下来,傅西珩弯腰抱起车上熟睡的安暖,一下车,空气中的凉意与湿气就让安暖从睡梦中惊醒。
“到家了吗?”安暖睁开睡意朦胧的眸子,傅西珩俊逸的面容瞬间落入眸底。安暖展开双臂搂抱住他的脖颈。
桐姨一早就收到了夫妻二人回国的通知,特意在客厅留了盏明亮的水晶大灯,傅西珩一边往别墅里面走,一边低头看着妻子,“嗯,到家了。”
“桐姨已经准备了晚饭,待会儿吃完饭早点儿休息。”
安暖轻轻嗯了一声,这次从美国回来之后也没有别的事情,最主要的就是不能当个闲人,想到这里,安暖仰头:“西珩,我什么时候能够回医院上班啊?”
一路将安暖抱进客厅,傅西珩把她从沙发上放下来,沉吟了下,“医院那边我已经交代好了,等从野子那里回来再去医院工作,先在家休息几天,嗯?”
安暖近来特别嗜睡,觉得可能是因为前不久比熊犬的事情上了火,所以没有休息好。听到傅西珩这样说,安暖乖乖地点了点头,“好,”
……
……
更深露重,福利院。
微弱的路灯下,倒映出一具身形并不高的男人。只因他坐在了一把轮椅上,后天的劣势削弱了他原本凌厉的气势。
夜间的凉风习习刺骨,男人在外面穿了一件驼色薄款风衣,在他那双腿上,一如往常覆盖一条毛绒细毯。
他挥手支开了身边的助理,不多时,独自一人坐着轮椅来到福利院的高**桐下。
毛衣围巾,严实包裹面容,只露了一双清澈眼眸的女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傅西璟注视她良久,缓缓掀开盖在腿间的薄毯,拿出一叠厚厚的用牛皮纸包装的钞票递给她,“这是你应得的报酬。离开云城,这些钱足够你过下半辈子。”
目光停留在那叠厚厚的钞票上,女人刹那间哑然失笑,“离开?要知道,我一辈子都没有想过离开。”
傅西璟睫毛微不可查地颤了下,眯眸,“这次的事情你已经帮我让子衿长了教训,想必不论是沈牧白还是傅西珩,都不会饶过时家。”
“至于傅家……我帮你铲除。”
女人瞬间掐起了掌心,咬牙切齿道:“铲除?怎么铲除?单单是让傅家易主?”
傅西璟默不作声紧睨她猩红的眼眸,“当年若不是傅耀庭那个老东西,我又怎么会认识容秉承?如果不是贾凤莱,我又怎么会……”
她仰望着着黑沉苍穹,鬼魅般笑出声来,“失子之痛……不能不报!我一定要亲眼看着时家家破人亡才甘心!至于傅耀庭……”(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