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大厅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是容家带过来的几位仆人。
一个个面色苍白,脚底抹了油似的。
还未开口说话,在场的众人脸色皆不好了。因为谁都明白这场婚姻的意义。
如今所有人的心中都在典礼来临的那一刻紧绷着一根弦。
“老爷,您快去看看吧,公子不知道收到了什么东西,他在看到后忽然大发脾气,房间里的桌椅都被他砸烂了一地……”
——
二楼房间内,顺着那扇敞开的门板向里望去,地面一片狼藉。
除了被摔得破烂不堪的桌椅之外,还有一地的碎片匍匐在脚下,稍微不小心就会踩在上面。
安暖站在原地紧紧攥了攥掌心,那个身形修长的男人此时正跪坐在满是玻璃碎片的地面上,背对着门口的位置,背影萧条,不知道在垂眸看着什么东西。
容秉承并没有过来,他的几位好兄弟也没有过来,因为他们都是男人,男人与男人之间有时候是不需要任何沟通的。
安暖紧拧眉心注视他落寞的背影发呆几分,绕过了玻璃碎渣,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近前。
仿佛经历了一场十分巨大的浩劫,仅仅是数日不见,容炼野面庞就消瘦下去很多,下巴上长出了青色的胡茬,一双眼窝深陷。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安暖看见了一个已经拆去快递包装的盒子,附近地面散落着五张百元大钞。
另外,盒子里还倾斜躺着一本《飞鸟集》。
望着那个来自于云城的快递,安暖心下了然。
她记得前不久宋千姿管她要过他的地址……
容炼野眼底泛红,伸手紧抓住了那本《飞鸟集》,猛然从地面站起,整个人如同魔怔了般向外冲去。
“容……”
安暖被对方一股巨大的力道向后甩去,幸好傅西珩及时赶过来,安暖整个身体踉跄几步倒在了他坚实的胸膛。
男人眉宇间有一丝微愠升起,却在看向怀中的人时,柔声道:“没事吧?”
安暖抿唇,摇了摇头,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却被他一双温热的大手紧拉住不放。
傅西珩将安暖紧护在怀里,纵然了解容炼野此时的心境,脸色还是不由得一沉,盯着容炼野的背影开口,“既知如此,何必当初。”
低沉的嗓音如一把利刃再次将那颗快要麻木的心狠狠刺穿,容炼野身形微顿,安暖下意识抻了抻男人的袖腕。
这个时候容炼野最需要的就是安慰,而不是像他这样揭他的伤疤。
傅西珩他怎么——
傅西珩薄唇浅勾一抹冷笑,他不是没有看见妻子制止他的小动作,只不过男人与男人之间有着不一样的交流。
睨了眼地面的玻璃碎屑,傅西珩面无表情地俯身一把将安暖抱起,路过容炼野的身边,又声音冷冽地丢下了一句,“凡事都是靠自己去争取的,既然你没有争取过,那就不要怨天尤人。”
这一次,安暖哑口无言。
……
夜深,容家。
从酒店回来后,容秉承就将自己关进了书房。与其说是在生容炼野的气,倒不如说是气他自己当年头脑发热。(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