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你女人的事了,那你为什么还要选择跟她在一起?没有想过未来吗?”
江景修面色平静无波,掀不起半点起伏风浪,声音夹着寒风平静道:“命硬得很,死不了!”
“小子,你打算这次带着她去泰国,就是想找到那人?”
江景修有点不耐:“明知还要问?你闲着蛋疼?”
男人好脾气得很,他对他时不时就暴怒呛声的脾性不带理,给自己倒一杯热茶,房间里,很多灵符与灵位都在拱着佛香蜡烛。
两人相继沉默,过了好一会儿,男人语重心长的劝告:“那边很多脏东西,你知道这一趟去了,能不能回来都是一个未知,你就这么倔?”
倔吗?并不是,江景修知道,自己并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对自己,他可以顺其自然,任由天明,可是,她呢?就这样随波逐流,放任下去吗?
自己不能,心里一直都在回荡着一个声音,自己不能。
一根烟燃尽,他又抽出一支点上,像是想用烟麻痹心中那股窒息沉闷的闷疼,俊美的脸被冷风吹的麻木,不远的地方高楼放映着的led广告牌映出的光隐隐的落在他身上,他摩挲着治疗,垂了垂眸:“你不懂!”
他不懂,他什么都不懂!
溢上嘴边差点说出来的那三个字被他死死的压了下来。
自己是一个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男人,生来就是普通人,什么情绪都会有,比如,自己也是一个会害怕的普通人。
“怕”这个字,他从小就很少说出口,更不会表露半分,当年面临牢狱之灾之时,他表露过一次,他十几年来第一次承认自己在怕。
而这个“怕”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想念那给了自己生命中唯一一束光的女孩。
崔宛凝因为经疼疼的醒过来,她带着哭腔微弱的呻吟一声,想抱住江景修时,发现自己身边并没有男人的身影。
她痛的全身都在抖,掀开被子,双肘用力的撑着身子坐起来。
她连大声喊的力气也没有,一用力,小腹就跟发紧发疼。
艰难的挪步到门口“咔嚓”一声,清脆的声音让江景修回了神。
他侧目一看,门口捂着肚子弯着腰,脸色惨白,唇色发青的女人脆弱的仿佛一下子就会消失。
他起身,可双腿从脚底传来一阵麻痹的疼意让他没知觉。
坐了不知道多久,烟抽了一支又一支,桌面上那一盒烟完全空了,第二盒烟也差不多没了一半。
满室都是烟雾刺鼻的味道。
双腿缓了几秒,感觉能走路了,他才大步走到女人面前抱住她。
崔宛凝仰着头,纯净的双眼满是隐忍,睫毛不停的发颤,脸色发白,感觉她脆弱的一吹就没了。
看到她痛苦隐忍的眼神,江景修呼吸在微微战栗颤抖,双臂搂着女人的力道更紧,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
抱她上床,他看着她卷缩着,痛的眼睛都在泛出盈光的面容,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