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好麻,趴了半个小时了,好难受,没有任何人关注到她的反常。
因为差生是不会被关注的。
接着,身子越来越沉重,渐渐支撑不住,滚烫的额头灼伤了自己的手,大脑昏沉,意识都快要湮灭……*
倒下的瞬间,她心又痛了。
她不在乎昨夜受寒病重的身子,只在乎分班后看都看不见他一眼,连同处在一片空间的机会都要被剥夺……
就算爱的没有那么刻骨铭心,那也是她喜欢了好久的人……是初恋啊。
能选择时光倒流吗?
因为……
放下……真的好难好难……
由此可见,禾里的人际关系差到一塌糊涂。
至于白昊,她根本没有心思看向他,或许是不敢吧,搞得是她红杏出墙似的,又或许是本能的不敢去注视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敢这样啊……
毕竟,他是班里最帅气的男孩子啊。
禾里都没清楚他为什么会看上她这样的女孩子,长相不算出挑,身高不过161,性格孤僻,偏内心戏丰富得很,明明想和任何人交朋友,可总是说错话,被人说笨也好,说挫也罢,从不与人争论,只是深觉自己与众不同,气质独特。
噢,她唯一自信的就是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总不会是因为这个白昊才会找她谈恋爱的吧……
想着想着,头竟有些发昏,女班主任老师洪亮的声音不知从哪里刺进禾里的大脑——“这学期过半,高二要进行分文理科班,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分班,分班,分班……
禾里满脑子里都只有这两个字,心中有一种坐过山车下坡的感觉。是天意吗?刚分手就面临分班,一切都来的刚刚好?
热,烦,伤。不好的事情都撞在一起,给禾里带来成倍的伤害。
医务室。
入眼先见到的,是纯白的天花板,还有那股难闻的消毒水味道。
额头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口干舌燥,胸口闷沉,病床上的禾里缓缓地爬了起来,她拔掉了手上的留置针,轻脚轻步地走到了放开水瓶的柜子前。
“好些了?”走进来的陈医生询问道。他手上还拿着几小包西药。
禾里抿了抿杯子里的白开水,不作声,点了点头。
看着这个文文静静的女学生自己倒水喝,背影弥漫着孤独,近三十岁的陈医生不禁有些动容,他把药放在禾里面前,双手插进了白大褂两侧的衣兜里:“孩子,不论遇到什么事都要选择乐观点,没有什么过不去的。现在都还年轻,以后机会多的是。”
他没有说是一个紧张的男孩子送她过来的,他以为她只是难过那个男孩没有陪她到醒来。
禾里神情一怔,细细咀嚼那两句话的含义,接着熟练的拆开药包,将手心里白黄绿棕的圆片一口吞下。
曾以为很苦的西药,现在也不觉得了。
她唯一能感到的就是精神的空荡,很无所适从,外界的一切事物她都漠不关心。
现在的禾里,连平常很普通的逻辑思维能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