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德图继续登山,当他走完九万九千九百九十阶的时候。抬眼望去,头顶是厚厚的云层,脚下还有为数不多几阶台阶了。
他心里充满了喜悦,他日夜不停的攀登这座山。已经走了三年六个月。期间,有几次要放弃的时候,他都是靠着对爱人的执念,而咬牙挺了下来。
这飞升的仙山路,并非想象的那么容易踏上。孤寂,寒冷、无助……各种负面的幻境,层出不穷。稍有不慎,就会丧生于自己制造的幻境中。
自三千阶之后,就再没有一点仙山的样子,就像是黑暗的地狱一般。无尽的幽暗,只能模糊的看清脚下的台阶。也多亏阿拉德图久经炼心,否则不会走到路之尽头。
在太皇黄曾天观看飞升的众人。见到阿拉德图,真的登上了欲界二重天,各怀心思。
首先,南隅蓝氏是松了一口气,因为阿拉德图是否能飞升,直接关系到他们在欲界一重天的地位。如果失败,势必中隅会反弹。眼下的结果,筑牢了欲界一重天的和平根基。
随着阿拉德图踏上了云端,欲界一重天的试炼界碑消失不见。这代表着这次飞升试炼已经结束。
蓝昊天:“我们回去吧,看来飞升路已经接续。下一个千年,我们再登飞升路!”
阿拉德图来到了欲界二重天太明玉完天,可谓是好运结束。他的实力再度被封印,可以依仗的就是他的神念了。
就连器王的的能力也被封印,甚至是青莲业火也召唤不出。别人飞升,都是鸡犬升天的。他的飞升,却被封印成了凡人。真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啊。
让他气愤的提示音再度传来:“恭喜阿拉德图,成功飞升欲界二重天,成功完成了光耀九州第七环任务,奖励……”
阿拉德图感觉《复活》就像是五指山,他就是蹦跶的孙猴子。总是逃不离《复活》得阴影,本来可以用登天梯。却封印了实力,等他突破了,解封了又雨后送伞。
“干!他娘的。”阿拉德图爆了粗口。这是他对《复活》的抱怨。
他的话音还没落到地上,报应就来了:
“吆喝!这个新人,偷渡不说,还骂老子。你牛大去了!正好,醉仙酒庄缺少种仙谷的。算你小子走运,老子刚赢了钱,可以买酒了。三年了,滴酒没沾,简直太难受了……”
说话的人是一个长着酒糟鼻子,穿着土布衣服大汉。他浑身酒气。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身高有两米六七,他一把抓住了阿拉德图,嘴里不管三七二十一,说了一通。
阿拉德图被揪着后脖领提了起来,大汉只用一只胳膊就完成这个壮举。响当当的仙王一重天器王,就这样像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阿拉德图没有反抗,这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这种滋味,真是五味皆全啊。他为了调节气氛道:
“这位大哥,我不叫牛大去,我叫牛牛小五。我也不是偷渡来的,我是从飞升路,一步一步走上来的。”
大汉道:“别墨迹,没让你说话。你看很傻么,你飞上来的。一点实力没有,还飞升,你肯定还没醒酒呢。废话少说,不要噪舌。”
大汉压根不想和他说话。一门心思要拿他去换酒钱。人在矮檐下,哪能不低头呢。阿拉德图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大汉拎着阿拉德图御空飞行,没多久就从空中降下。来到了一方仙灵之地。
这里四周环山,山普遍都很矮,而且都开垦成了仙田。面积之广,让阿拉德图眼晕,要是把所有的仙田点上种子。以他凡人的修为,怕是一万年也点不完。
大汉来到田间一个玉砌小屋,便大声喊叫:
“沣仙子,在下来换酒钱。”
沣仙子?应该是个女的,天界的仙子没有丑的。不知道这沣仙子长相如何,不会虐待长工吧……阿拉德图脑补了很多。
“来了!来了!”声音还很清脆,像莺啼。一个五大三粗,比头号大缸还要矮,还要胖。脸上还有个黑痣,长着一撮毛。
“噗!”这颠覆了阿拉德图认知观。这他娘的是仙子吗,仙猪还差不多。还穿着红袄绿裙,一双大脚有四十五码。阿拉德图直接把头低到了脚底板,太违和了。
沣仙子:“你怎么弄来个凡人,他能干什么?难道你让我养宠物吗?就这货色,一块仙晶!”
阿拉德图很想哭,他的身价曾经是多高的悬赏,现在居然一块仙晶,还被人家数落半天。
大汉:“沣仙子,看你说的。这好歹不是醉猫,凭你的本事,让他浇浇水。还是可以的吧,能不能给我一小坛醉生梦死?”
沣仙子:“你太敢想了,没睡醒吧。还醉生梦死!看在老情份上,给你小坛十日醉。别和我墨迹,这已经是物超所值了。”
“沣仙子,你看我这手气好,刚赢了三千块仙晶。加上这个添头,一小坛醉生梦死,怎么样,照顾照顾。”
沣仙子:“哼!美的你。一小坛千日醉!”
大汉:“好!好!成交!”
沣仙子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了一小坛千日醉,扔给了大汉。
大汉把阿拉德图扔在了地上,递过去一小袋仙晶。他没干别的,直接打开坛子,一饮而尽。不到片刻,空坛子掉到地上,大汉到底就睡,哈喇子流了一片。
沣仙子:“他奶奶滴,不会滚远点喝。”说完,四十五码大脚,抬脚一蹶,大汉像球一样,被踢出了不知几千里。
“呸!该!真活该!报应!奶奶滴,把老子抓来种地。咋不踢死你丫的!老子就值一块仙晶,瞎了狗眼!”阿拉德图真解恨。骂了几句心里舒服多了,阿q精神胜利法,凑效了。
沣仙子:“呦呵,你个弱鸡。还挺记仇啊,我要是踢你一脚,你会怎么样?”
阿拉德图心一横,豁出去了。心里也有赌的成分,很平静的道:“你踢一脚试试,我估计你的脚会肿,肿很大。”
“呵呵!你还真有趣。你不怕我一脚踢死你丫的?”
阿拉德图:“你别说话了,太违和了。你说想怎么折腾我,直接说就是。我很忙的,实话告诉你,你要吗现在杀了我,要么就别得罪我。”
沣仙子:“你是我见过最有趣的弱鸡,居然敢威胁我。你是第一个,不过我这个人,不喜欢欺负弱小,也不喜欢没用的人。你说说你能干什么?”
阿拉德图:“我能干什么?我能干的事多了去了。我只是没有时间而已。给我点时间,我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沣仙子:“大话说的真不赖,你能把我变漂亮吗?”
“噗!沣仙子,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怎么这么俗呢。再说,你都把自己变得这么漂亮了,还用我做这种小事吗。”
“噗嗤!你太有趣了,我改变主意了。本来是打算把你作为酿酒的材料,现在吗,我决定让你酿酒!”
酿酒的材料?酿酒?这是什么酒?似乎很恐怖啊,用人酿酒,太残忍了吧!阿拉德图心里想了很多。忍不住问道:
“用人酿酒吗?人可以作为酿酒的材料?这太残忍了吧!这种人神共愤的事,别找我。更别让我知道,否则我会杀了你!”
沣仙子:“你又威胁我。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吗?人作为酿酒的材料怎么了?别说是人,就是鬼也可以酿酒!残忍?什么是残忍?材料而已,只不过是废物利用罢了。”
这个理论,无论如何阿拉德图是不认同的。万物有生的权利,任何人不能剥夺。任意执掌他人的生死,都是忤逆天理。
“我郑重的警告你,你若是真的拿人酿酒。我会让你也做材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呵呵!呵呵呵!有趣,真有趣。弱鸡真是好骗。我倒是想过用无用之人酿酒,但是只是想想。逗你的!”
阿拉德图:“你最好想都不要想,真很危险!”
沣仙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醉仙酒庄的谷场,我是这里的酿酒人。也可以说是这欲界二重天,唯一一个清醒的人。
我酿的酒,是看机缘造化的。就像刚才那醉汉,他万年之内,只能喝千日醉。要是喝了高过千日醉的酒,就会醉死。
但是,当他的实力机缘达到了,就可以喝十年醉、百年醉……”
阿拉德图:“那他说的醉生梦死,怎么回事?”
“醉生梦死。那是飞升酒。不是生,就是死。”
阿拉德图似乎明白了一些,又不确定。他忍不住问道:“你是欲界三重天的引路人?”
“呵呵!你真是聪明的弱鸡啊。差不多吧。这欲界二重天,被欲望充斥着。人们贪图享乐,吃喝玩乐,吃喝嫖赌,极尽奢华。
唯有真正的控制了自己的欲望,才能修成正道。这里的时间,和其他重天不同,可能千年一日,也可能一日万载。一切,都在酒里。”
阿拉德图:“我不酿酒了,我突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我要是给你酿酒,你就不再是唯一清醒的人了。所以,我现在要向你讨杯酒喝。”
阿拉德图真是很幸运,也许和聪明也有关系。既然这欲界二重天清醒的人是唯一的,搞不好他一酿酒,就得等下一个酿酒人才可以接替了。
他在心里盘算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他曾经遇到了黄泉摆渡人,这欲界二重天保不准,也有这规矩。因此他才那么说的。
沣仙子:“你,确实不是一般的弱鸡。我似乎错过了什么,哎!言多必失啊。被你误打误撞蒙上了,这是十日醉。”
说完扔给他一小坛十日醉。接着回到了玉砌的小房子,不再搭理阿拉德图。
想必她现在很后悔。如果不和阿拉德图说这么多,可能她现在就自由了。现在倒是让阿拉德图,觉得有些歉意了。
“沣仙子,在下会给你一个交代。在我飞升之日,就是你引渡之期圆满之时!”说完施了一礼。
阿拉德图没有现在就喝酒。而是走了百步,找了个仙谷茂密的地方。侧躺在那里,打开了坛封,先喝了一口下去。
酒很香,一线香辣直抵喉咙。火热的感觉,大脑开始发沉。似乎这酒,真的可以醉仙。
又喝了一口,香气更浓,酒劲更酣。这是什么香,玉兰吗,为何如此之甜?好想喝啊,这是欲望渐起吗?闹钟妈妈,生平最喜欢的事玉兰花。这香味,一定是妈妈所最熟悉的味道吧。
第三口下肚,这是玫瑰的香味吗?为何酒是苦的?却依旧酣畅。阿拉德图从自己呼吸出来的酒气,品味着花香的味道。
第四口入喉,这么酸。这是青涩的梅子吗?为什么是梅子的味道,为什么会莫名的忧伤呢?爱人啊,我就来救你。我有登上了一步……
第五口百合的味道,是咸的。如此香的酒,淡淡的百合味。恬淡,优雅。却是咸的,是爱人的眼泪吗?是幸福的滋味吗?
一坛酒尽。阿拉德图也只是微醺。他晕晕乎乎的,开始试着恢复修为。那该死的封印,依旧在!好处不是没有,他可以使用,欲界一重天炼制的戒指了。
里面有仙晶,材料,还有碎空……这些足够换酒了。当然,他没有被欲望驱使而迷失本心。他似乎抓住了这次飞升的契机,就是酒。
阿拉德图走了百步,回到玉砌的小屋前。学着大汉一样叫喊:“沣仙子!我来换酒了!”
“来了来了!”
沣仙子很快出来了,还是那副美的掉渣的尊容。
“怎么是你?你没有醉吗?”
阿拉德图:“仙子不是说过吗,可能千年一日,也可能是一日万载吗。我这一日不见沣仙子,如隔三秋啊。这是一百万仙晶,来一大坛千日醉吧。”
沣仙子没有想到,阿拉德图喝了十日醉,居然没有醉。这是从来没有的事,难道此人没有欲望吗?不会啊。
她当然不知道,阿拉德图不在三界五行中。这酒虽醉仙,却无法让阿拉德图被欲望所驱使。收了仙晶,给了阿拉德图一大坛千日醉。
“你不要醉死了,量力而行。希望你说的话,会成真。”
阿拉德图:“放心吧。这欲界二重天,还阻不住我的脚步。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