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虚无越衡天?为什么天还下雨啊,真是奇怪了。”阿拉德图渡劫之后,飞升到了第七重天。也是色界一重天,虚无越衡天。
还没有感受自己的修为,是否被封印,却赶上了一个坏天气。天居然下雨,他在欲界三百余载,都是艳阳天。怎么一到七重天就下起雨来了,真是出门别忘带伞啊。
如果说,在欲界修为被封印,让他感觉到极度郁闷的话。那么现在,阿拉德图不仅仅是郁闷了,他根本就没有修为!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一样。
以前,都是从上界被贬到凡间做凡人。阿拉德图是越修行,越倒退了。现在他是飞升,却成了凡人。这真是天大的玩笑啊。
“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的!我明明是在渡劫飞升,难不成我没有渡过天劫,死翘翘了?不会啊,我听到《复活》的提示了啊。……”
阿拉德图无法接受眼下的事实。一代仙王,沦为凡人。这个玩笑,实在是开的太大了。这可麻烦了,这要何年何月才能救回自己的爱人啊。
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别人都可以享受天伦之乐,种种地,生生娃。为什么阿拉德图,就要不停地往上窜。窜的慢点,修为被封印。窜的快点,可倒好,直接成凡人了。
阿拉德图可能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被淋成落汤鸡的仙王了。
“不对啊,为什么就我头上的云彩下雨。房屋大的云彩,跟着我干吗!这不是欺负人吗!混蛋,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连云彩都欺负人,什么事啊。”
阿拉德图看向远方,才发现。就自己的头上下着雨,除了屋顶大小的云彩降雨之外,蔚蓝的天,连一片云彩都没有。
阿拉德图准备开口骂人了,真在这时却传来了咯咯的笑声。
“咯咯!你这人真有趣。居然被雨淋到了,太好玩了,太好玩了。”
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一边笑着,一边说着。
这个女孩长得很清纯,很天真,圆脸尖下颌,一双大眼睛像纯粹的宝石,很清澈。高鼻梁小琼鼻,嘴巴不大不小。既不失庄重,又不小家子气。
女孩穿着一身,米黄色纱裙,就像是山间翩翩的蝴蝶。
这个女孩很可爱,一种灵秀之美已初见端倪。即便是她的恶作剧,阿拉德图也难生恶感。因为她太纯净了,也许小宝很像她的吧。
阿拉德图试图跳出,这片云彩的笼罩。那云彩如影随形,总是在他的头顶,执着的下着小雨。他的举动,又引起了女孩阵阵铜铃般的笑声。
女孩一挥手,那片云彩不见了。不知道是法宝,还是法术,阿拉德图已经无法判断出来。
女孩笑道:“看你这么可怜,我帮你一把。你要记得感谢我啊。”说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却被阿拉德图敏锐的捕捉到了。
阿拉德图:“小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可真厉害啊,居然把云彩收走了。要不然,我会被雨淋得生病了,谢谢你,你真是好心人啊。”
阿拉德图没有提这片云彩的事,而是装作很诚恳地感谢。女孩只是贪玩,没有什么恶意。被雨淋一下,也冲冲晦气。
女孩的心里是担心他兴师问罪,揭穿自己的恶作剧。没有想到,这个胡子拉碴的邋遢大叔,这么呆呆傻傻的。明明是自己捉弄他,他却不知道。还这么客气的道谢,真是好玩的紧。
“大叔,这里是虚无越衡天的寒烟谷。是玉瑶和爷爷居住的地方。”
小姑娘很纯洁,一句话透漏出很多信息。连自己的名字,也一并告诉阿拉德图了。真是个天真无邪的女孩,没有一点的心计。
阿拉德图:“谢谢你,玉瑶小姑娘。我想去找个凡人能生存的地方,该怎么走呢?”
玉瑶:“这个我无法回答你啊。我从来没有出去过,爷爷说外面的人都很坏。不让我出去啊,你自己也走不出的。这寒烟谷遍布危险,光是凶兽,就把你当点心了。”
阿拉德图一听,看来这虚无越衡天和欲界大有不同。倒是和《复活》有些相似了。有险地,有凶兽。看来自己要想出去,怕是不容易啊。
既来之,则安之。只要是虚无越衡天就行了,凭着自己的努力,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谢过了玉瑶,阿拉德图就打算告辞了。他的运气还是不错的,飞升之后,没有直接出现在凶兽身边。只要留下一条命,那就是幸运的。
从头开始吧。信念不可动摇,亲人在受煎熬。他不能停下来,只能饱受煎熬的拼命。
玉瑶见阿拉德图说走就走,也没有寻求帮助什么的。觉得好像不应该这样啊,爷爷平时总是说:人心险恶,贪得无厌,危险至极。
眼下这个大叔,不仅不坏,还傻乎乎的。这么傻的人,要是被凶兽吃了,多可怜啊。玉瑶开始替阿拉德图担心了。女孩心地很善良。她忍不住叫住了阿拉德图:
“大叔,你先别走了。要不先和去找爷爷吧。也许爷爷会帮你的。你自己走,实在太危险了。”
阿拉德图:“谢谢你了玉瑶小姑娘。有时候,明知道危险,也要自己走的。没有人会保护我一辈子,我会小心的。再次谢谢你,祝你开心。你快回家吧,你爷爷会担心的。”
阿拉德图拒绝了玉瑶的好意。脚步却没有停止,继续往前走。
“等等!我孙女,是随便可以拒绝的吗!”
一句很霸道的话,传进阿拉德图的耳朵。他发现自己的脚步迈不出去了。他竟然被说话之人,禁锢在了原地。
阿拉德图望了过去,只见一身白衣,须眉如霜,样貌和蔼的方正的老者,凭空出现在了玉瑶身边。
看来他始终在玉瑶身边守护,只是一直隐匿了身形。他应该就是玉瑶的爷爷了。
阿拉德图不知老者为何如此,自己又没对玉瑶做什么。应该不会为难他吧。他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很坦荡的说:
“前辈,你禁锢住在下,这是何意呢。我误入此地,只是想离开而已。还望前辈行个方便,放我离去。”
白衣老者:“你这个人耳朵不好使吗?我孙女说了,你自己离开会被吃掉。她让你和她见爷爷,你为什么还要走。”
阿拉德图也无语了,这老头有毛病吧。腿长在自己身上,自己被吃掉也好,关他什么事。
“前辈,我不想打扰您。也不想让您帮助我,我自己可以走出去,您不用担心了。”
白衣老者:“你脑子有病吧。我说过要帮你吗?是我孙女不让你走,你就走不了!”
阿拉德图从老者说话,证实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精神病人,永远都说别人有病。但是,眼下的事还是要处理的。
他对玉瑶道:“小姑娘,谢谢你的好意了。大叔可以走出去的,也不会被凶兽吃掉。你让我离开吧,我还有许多事要去做呢。”
玉瑶没有回答阿拉德图,而是转身对他爷爷说:“爷爷,这位大叔傻乎乎的,被凶兽吃掉很可惜。他很可怜的,爷爷您帮帮他吧。”
白衣老者没有说话。而是走到阿拉德图跟前,伸手抓起了他的手腕。
阿拉德图立刻感觉到,一股真气自手腕游遍全身。最后又返回到老者的手掌。
“怪!真怪!这是什么体质?有阴又有阳,五行俱全。难道是……”老者没有说出余下的话,这只是他自言自语。
“算你小子运气好,碰到我孙女。你暂时住在谷里吧,我这里可不养闲人,你要给我干活!知道了吗?”
阿拉德图也没有办法,他到哪去都是一样。能在这寒烟谷落脚,也算是不错了。
玉瑶高兴了,摇着爷爷的手臂,撒娇道:“爷爷最好了。爷爷,晚上我给你弄点好吃的,你和大叔喝两杯。”
“呵呵,孙女高兴,我就高兴。”
可以看出,这白衣老者佷宠溺玉瑶。但是玉瑶并不娇惯,反倒很懂事。阿拉德图还像雕塑一样,被禁锢在那里。
他不知道这老者是什么修为,现在他一点修为也没有了。只有挨欺负的份。他见老者和玉瑶,已经要转身回去了。把他扔这儿了,这算什么事啊。
“前辈,您是不是忘了,放开我的禁锢了。我这怎么走啊?”
玉瑶:“不好意思啊大叔,我和爷爷说话。忘了把你解开了。爷爷,你放开大叔吧。”
“臭小子,还不快走!”
阿拉德图恢复了行动能力。跟着祖孙两的后面,来到了一座仙山之巅。
这里的景色真不错,放眼望去,皆是云海。偶尔可见一处险峰。竟然还有仙禽在飞,单这景致就要高出欲界一等。
山巅的居所,很简陋,两间小木屋。想必这就是他们的住所了。
白衣老者:“看到没,这就是我们的家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气派啊。也只有我寒烟老人,才会住着好的房子。”
阿拉德图很想说实话。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要和这老头计较,否则会有苦头吃。有时候,想说假话也真的很难。
“这里的确是好处所。很飘渺,很有灵气。在这里住久了,定会生出仙风道骨,绝然出尘之气。”这已经是阿拉德图绞尽脑汁的恭维了。
“嗯,你小子就像我孙女说的一样,傻了吧唧的。不过,你这话说的倒也实在,也算是有几分见识的傻子。”
阿拉德图:“前辈,我就是一个普通人。看您把我夸的,我都觉得自己是仙人了呢。”
白衣老者:“你不要文绉绉的,好好说话,傻点不要紧。沾染了油嘴滑舌,虚头巴脑的就不好了。
这里没有多余的房子,你要是想住的好。自己去盖房子,给你把斧子。不许砍这座山的树!不准折这里的草!你把房子建那边吧。”
白衣老者,扔给他一把短斧子。让他在北面的树林外建房子,和他们的房子隔了一片矮松林。
阿拉德图没有说话,俯身去那那把斧子。很重!阿拉德图拿在手里觉得至少有三十多斤。其实,这把斧头岂止是三十多斤,而是三千斤!
见阿拉德图一手就提起了短斧,老者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诧。领着玉瑶,向小屋走去。
阿拉德图把斧子插在了后腰上,这既是他的生产工具。又是他的防身武器了。
这把斧子刃有八公分宽,斧头末梢下弯,成一个倒钩也是带刃的。握柄是坚韧的木质,而且也很有分量。握上去很舒服,没有头重脚轻之感。反倒有韧性和弹性,并不会断折。
这应该是一件法宝吧。阿拉德图心里想着。没有修为,现在去砍树!
老者已经严令禁止,不能破坏这座山峰的一草一木。那就只有去别的山上,砍树了。
现在房子对阿拉德图来讲,是生活的必需品。人在高处不胜寒啊,连雨都可以淋湿他的衣服。那仙山之巅的夜风,闹不好会让他感冒,中风啥的。
上山容易,下山难。跟在老者身后,不到一炷香的山巅。轮到阿拉德图自己走,光是下山,就走了七天。
这七天中,他居然还有饥饿的感觉,找了野果充充饥,渴了就喝点水。仙山,不缺的就是水,有泉,有河,有瀑布。也过倒是不少,目前这是阿拉德图主要的食物来源。
最扯的是,阿拉德图居然大便了。这是多陌生的事情啊,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有“人样”了。
“唉!终于离开这座山了。那棵树不错,有碗口粗。挺直的,简单打打枝丫,就可以做木刻楞了。让那老头看看,什么才叫别墅式的木屋!就拿破房子显摆个屁啊。”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而冰冷的。阿拉德图第一斧头看下去,发生了什么?是反弹!那砍在树根部的斧头,直接反弹回来。因为用力过猛,直接把他带了一个跟头。
好在没有受伤。阿拉德图拎着斧头,来到树前,查看自己这一斧头取得的成绩。在那树根部,一道小小的白印,清晰的留在上面,仿佛是用笔画上去的一样。
“他娘的!这怎么可能?这是什么树,这么艮!”阿拉德图气的骂娘了,花了十天,找到一棵树。砍了一斧子,只是画了一条线,连树皮都没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