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空被金兵绳捆索绑,唐迎左右环视打算伺机而动,看来看去这帮金人膀大腰圆,还喜欢扎堆,尤其是断空身边前前后后都是看守。李良嗣上前问话,断空与其简单交流后请得允许走到唐迎跟前,俯身贴耳跟唐迎说道:“我当初没能保护好你父母,如今少林之危怎能靠你来解,师傅我愧疚多年,希望你平安的活下去。”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多一步的擦肩,唐迎心如死灰,他此刻即使苍飞剑在手,即使面对的终于不再是手无寸铁的读书人,都不得不抑制马上爆发的冲动。
印贫望着金军牵来的高头大马,看着被绑成粽子的断空师傅,慢慢地眼眶泛红。为首的金人长鞭一甩,一行人如凯旋获胜的部队,浩浩荡荡的离开少林寺。李良嗣走过唐迎身边,看了看唐迎哭丧的脸,嘴角微微上翘。这个厌恶的表情深深印在唐迎脑海里,苍飞剑被拇指推出半寸,如果身后没有这少林,此刻多想和李良嗣一命换一命。随着金人系数踏出少林山门,方丈双手合十原地坐下,刚刚闭上眼那一刻就倒了下去,唐迎心头一紧,赶忙伸手扶起。
“方丈师伯,您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唐迎慌张的问道。
印贫掐住方丈人中,按了几下,方丈缓缓睁眼,大家长舒一口气。“师兄,往日里师伯内力外泄,今日怎么怪怪的?”
“唉~不瞒你说,三年对于你来讲是成长,但是对于年过古稀的方丈来说简直是要命,一年前,师伯突染重疾,几次咳血,每日强忍着胸口巨痛坐殿念经,时至今日已然油尽灯枯,他只是想用自己的命换少林弟子一线生机。”
唐迎一屁股坐到地上,雨淅淅沥沥的下,大雄宝殿内,团坐在正中央的铜佛半闭着眼低头俯视众生,唐迎向前爬两步跪在蒲团上虔诚地叩拜,此刻断空师傅的安危只得听天由命,另外,他恳请佛祖化去方丈师伯的病痛,少林寺真的不能没有他老人家。
“师傅……”突然大雄宝殿外传来低沉沉的呼唤。
唐迎转头看到常霖伫立在雨中,两人四目相对,突然唐迎一个箭步冲出去一脚踢到常霖膝盖伸手抓住他的脖领子向前发力把人按到地上,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常霖呜呜地哭了出来。唐迎更是气氛举拳便打。
“住手!”方丈从喉咙深处挤出一点声音。
大雨覆盖殿外的两人,唐迎慢慢放下拳头,拉起常霖吼道:“你会哭!会跑!你对得起师伯传的一身武功吗?”
常霖抹抹眼泪,抽泣着连连道歉,然后从怀中掏出两页残章,啪!唐迎一巴掌把其打落,顶着雨走出少林山门。
“师傅,我……”常霖捡起已经被雨水浸湿的残障,赶忙拿进殿内,方丈咳了咳,伸手摸摸常霖的脸。
“难为你了孩子,刚刚金人掳走你断空师叔,此刻苍飞比谁都痛苦。”
“不用说了师傅,我没走远,刚刚我看见发生的一切,我藏在树林中不敢出来,是我太懦弱。”
“孩子,你这么做是对的,在任何危机面前,选择活命都不是错,希望苍飞也能明白。”
外面的雨越下越小,唐迎默默走在回开封的路上,虽然金军退去,但是必须跟枢密院汇报,很可能这些人找到边防的漏洞,如若不排查后患无穷。当然李良嗣的存在显然是大宋内部最危险的倒刺,稍微不注意就会划开裂口让金兵趁虚而入。越想越急,最后迈开大步,脚尖点地,一步跨开一丈多飞似的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