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头露面?”
赵煦又被吓了一跳,“他又弄出甚么天怒人怨之事了?”
“这倒是没有,只是他又造出了一辆新式四轮马车。颇为精致小巧,也很是气派……”彭元量不敢隐瞒,老实说道,“连日来,张郎君乘坐这四轮马车穿街走巷,出入酒楼茶肆、勾栏瓦舍,皆引起周遭百姓围观。”
“他倒是享受!”
赵煦也不以为意,要知道宋朝皇帝出行,那才是真真切切的气派,前后足足有两万人,首尾连起来,能从汴梁城东到西。更别说皇帝的辇车了,那才是奢华好不好?车顶的华盖、车尾的旌旗,包括流苏均是金黄色与杏黄色。车上所有杆头的顶端,包括车辕与旗竿都以龙头装饰;车上分别陈设着一屏风一条案和一扶手椅,屏风和条案上均镶嵌着金丝图案,高贵而文雅;而车的围栏及扶梯的柱头以及装饰花板都是以象牙制成的,柱头上雕刻着祥云,花板是镂空的,纹样简洁大方;辂车的车轮的雕刻与装饰以象牙雕制成莲花的图案,车轮周围均衡地分布着象牙制成的镂空花图案。并间隔金丝镶嵌,沿着车轮的周长,上下两层密布着的几百粒宝石,皇家风范呼之欲出。
单单是一辆辇车,造价就不菲了。
张正书的四轮马车再厉害,在赵煦看来,都比不上他的辇车。
“还有一件事……”彭元量有点踌躇,不知道该不该讲。
赵煦也没在意,问道:“难不成这姓张的小子又弄出甚么新奇玩意了?”
“回禀陛下,是端王似乎与张郎君起了冲突,因为和乐楼的李行首……”彭元量大概把他们的冲突说了一遍,听得赵煦眼神都凌厉了起来。
不得不说,皇城司在汴梁城真的太厉害了。只要他们想知道的消息,就没有不知道的。虽然没有缉捕权,但无孔不入的皇城司,肯定能引起文官们的恐慌。用皇城司来监察一个商贾,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端王?!”
赵煦的脸上,突然现出一股煞气来。
彭元量一看,就知道要糟了。
说实话,赵煦和赵佶是一个样的,怪不得是兄弟,都极为记仇。想想看,得罪赵煦的那些人,哪个有下场的?高太后?呵呵,差点就没追废其太后称号及待遇。不过高家的外戚也是倒了大霉了,高太后一去,他们就一落千丈,连翻身都翻不了。
至于元祐党人就更不用说了,哪怕是苏轼,苏辙,都没逃过赵煦的报复。更别说已经死掉的司马光了,一贬再贬。于是,新党对旧党的报复性打击,根本就是赵煦授意的,甚至可以说是鼎力支持。赵煦不满司马光的“以母改子”,不满元祐旧臣早年对他的冷落,更不满高太后对他的种种压抑,因此,对旧党的仇恨心理不亚于元祐时被打击的新党。仅元符元年,被赵煦撸掉的元祐旧党就达抑武”。好了,大宋算是被人打了一闷棍,从此一蹶不振了。
两次伐辽,差点没被打得哭爹喊娘,连大将杨业都死在了辽国境内。为何?因为赵光义的多疑,比曹操更甚,居然想出“将从中御”的昏招,他在皇宫内亲自授予出征将帅应对谋略、攻守计划,或授以阵图以指挥前线将帅作战。
是不是想到了谁?没错,就是民国某个自诩军事才能爆表的光头了,姓蒋。
有时候都不得不怀疑他们两个是不是前世后世,做事风格都如出一辙。喜欢搞阴谋诡计不说,还喜欢对战争指手划脚。当然,赵光义命比较好,起码有他老哥打下的基础,挥霍一下也不会亡国。就是可惜错失了收复幽云十六州的机会,埋下了北宋灭亡的祸端。
赵光义做了初一,他的子孙自然会做十五。
宋仁宗没有子翤,这里面的猫腻不知道有多少。濮王赵允让为了让他儿子顺利登基,说不定在宫中施展了各种手段,害得宋仁宗没有子翤,只能拿他的第十三子赵宗实当太子继承国祚。当然,这个东西没有人能证实,只是民间猜测而已。但大宋皇宫内有大量水银铺地,这是铁一样的事实。不久前,赵煦才听从张正书的话,把地下埋着的水银全都挖出来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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