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壁炉,巴迪与奎因斯两人耐心的看着手中的两份情报。
只是在奎因斯看到连环杀人案的情报后,姣好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阴云密布起来。
奎因斯捏了捏鼻梁道“巴迪,先把特拿河污染的任务放一放吧。”
巴迪抬头“怎么?一起杀人案而已,不至于让你心神不宁吧?”
奎因斯“还记得我们在艺术之都多思穆德碰到的那起连环杀人案吗?”
巴迪点了点头“当然,你说这个干什么?”随即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巴迪起身,一把抢过案头上的文件看了起来。
奎因斯不管巴迪看着文件,道“在多思穆德的连环杀人案中,死者都是不满10岁的女童被吸干了全身血液,化为枯骨。而我们这里的这份情报中,除了10岁以下女童变成了男童之外,其他几乎一模一样,事态的发展也比多思穆德要晚,不过两个地方有一段时间是重叠的。所以能推断出,杀人者不是同一个人,但极有可能是同一个组织。”
巴迪脸色有些凝重“照如此推算,这件任务的等级不会太低,一个不好甚至会提到中级。”
“不错,”奎因斯赞同道“更让我担心的还不是这背后可能涉及到的组织,而是影徒。”
“影徒?”巴迪莫名“这和影徒有什么关系?”
“我总觉得我们在火车上遇到影徒有些奇怪,这种感觉一直都有,只不过不能证实罢了,但在我们接到塔奥帕腓的这起连环杀人案后,这种感觉就明晰了很多。”奎因斯的直觉自然不是毫无缘由,事实上他非常清楚,命素一直在潜移默化的起着作用。
巴迪若有所思“是你多想了吧,更何况,影徒怎么可能算准了我们会在这里碰到这起连环杀人案?”
奎因斯摇了摇头“他们根本不用算,只要连环杀人案继续发展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弄的和多思穆德一样,人尽皆知。”
巴迪“但这不足以证明和影徒有关系。”
奎因斯叹了口气“是啊,实际上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我还是觉得咱们应该首先把连环杀人案破了,否则如果闹到像多思穆德那般境地,又会是一场风波,对调查科,市政厅,皇室,我们,都没有好处。”
巴迪“同意,而且要尽快。”
两人原本的打算是先研究几天手头上的情报,之后分头行动,按研究出来的任务难度不同,先做先期调查。
可现在不一样了,既然要全力侦破连环杀人案,特拿河污染的任务自是被两人挪后。
这起案件中,男童刚刚死了两个,就被调查科察觉到了异常,直接把这起杀人案转到了调查科的名下。
至奎因斯接取任务,死亡人数上升到三个。
一提到全身血液被抽干,两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吸血鬼这种异怪,当然,这个世界上并不仅仅只有吸血鬼吸血,一些秘传也有隔一段时间吸血的需求,这在神秘界被笼统的称为吸血系秘传。
不过在两个地方,几乎相同的时间出现吸血事件,奎因斯和巴迪都认为这不是某个需要吸血的超凡者干的,而且据巴迪了解,修练吸血秘传的超凡者一般都不会做的太绝,就算需求量较大,也会分几次进食。
至于一开始调查科推断是某些学徒级进阶正式超凡者的仪式,与上述理由相同,总不会那么巧,正好有两个学徒几乎同一时间在两个距离如此近的地方进阶吧。即便真的是,也被奎因斯排在了最后。
巴迪“你去看看那三个凶案现场,我去收集在塔奥帕腓的吸血鬼家族的情报。”
奎因斯点头同意,巴迪毕竟在塔奥帕腓呆过一段时间,无论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收集情报,都比他这个对塔奥帕腓陌生的人来说要方便快速的多。
两人在门口分开,巴迪朝兹曼调查科而去,奎因斯叫了一辆马车,直驱兹曼边郊。
三个男童,几乎都死在兹曼边郊,并与下二区邻近,环境几乎与下二区相差仿佛。
兹曼边郊充斥着大量的危房屋舍,无证作坊林立,与兹曼近市中心的区域简直是两个天地。奎因斯一身便服走在阴湿的小街上,面上不由一阵唏嘘,周围衣衫褴褛的平民眼光灼灼的看着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奎因斯,眼中的贪婪与隐藏极深的凶狠在奎因斯的灵感中纤毫毕现。
这种目光奎因斯在逃亡时见的不少,故而也不以为意。这里的环境说起来是由市政厅管辖,实际上真正的掌控者还是那些躲在黑暗中的帮派。他甚至都能想象得到,自己的出现可能已经被掌控这片区域的帮派老大知悉。
这里的小巷陋巷很多,不清楚这片的进去没五分钟就可能在里面迷失,等到第二天再见到时不知在哪个阴沟里呆着了。
不过奎因斯对这些记忆的东西不会放在心上,只要走过,必定被灵魂巫书记录。
从这方面看来,塔奥帕腓的调查科在情报方面做的还是很用心的。
拐进陋巷,奎因斯没有在意身后的尾巴,这里就是第一个男孩被杀的地方,这条陋巷很短,只有三四码,尽头是一道低矮的土墙,奎因斯一个跃身就能轻松跨过去。而当初男孩被发现的位置,就靠在土墙的一侧。作为贫瘠之地,死个把人当然是无所谓的,甚至当时都没有人来认领。
不过或许是背后帮派的老大还有点见识,看出了男孩死状的异常,派了个小喽喽报了警。
实际上奎因斯对来现场并不报多少希望,过去那么多天,就算有再多线索,也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了。
果然,泥泞的陋巷中没有为奎因斯带来丝毫线索。奎因斯没有半途而废,即使能预想到接下来收获可能聊聊,奎因斯还是在另两个杀人现场勘察了不少时间,不出所料的一无所获。
似乎是察觉到奎因斯的来历,从他来到第一案发现场后跟着的小尾巴没有轻举妄动,甚至在第三次勘察时,就消失不见了。
不过奎因斯并没有气馁,更没有回去的打算,而是循着莫名的感应,兜兜转转的来到的小酒吧前。
叮铃铃!酒吧的门随着奎因斯的推开响了起来。
走进酒吧的刹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走进来的奎因斯身上,酒吧内一时无声。奎因斯目光微转,看到了被自己家打上巫术印记的小尾巴正坐在角落,端着一大杯的麦酒正与人拼酒呢。
看到奎因斯的目光,小尾巴眼中闪过一丝慌张,随即心虚的别过头去。
奎因斯微微一笑,径自朝着小尾巴走去,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奎因斯的举动。
“让一让,我想你面前的这位先生很想和我坐一会儿。”奎因斯手中的文明杖敲了敲坐在小尾巴对面的大汉道。
“你是谁?敢让我让位。”一脸横肉的壮汉气势很足,这样的文明人他不知收拾了多少了。
奎因斯淡然的看着自己面前狂吠的家伙,懒得和他多说,文明杖有极静到极动只在刹那,那壮汉已然飞出两码开外,捂着流血的下巴嗷嗷叫了起来。
不理会噤若寒蝉的周围之人,奎因斯高高的凝视着小尾巴道“我要见你们老大,你带路。”粗暴的把小尾巴手上的麦酒杯扫到一边,文明杖一个耷拉,以巧劲直接把小尾巴带了起来。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都不认识你。”小尾巴可怜兮兮的哀嚎着。
奎因斯视若无睹,这种人他在逃亡的时候见多了,都是些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蟑螂。
“少废话,我不管你知不知道,五分钟后见不到你老大,你就永远不要用脚走路了。”说着话,奎因斯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我真的不知道……”
奎因斯冷冷打断了小尾巴的话“你还有四分五十五秒。”
“多拉,把这位先生带上来吧。”
一个声音突兀的从酒馆二楼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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