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死丫头!坏丫头!”珍子抬手重重地打在她肩上,一下又一下,打着打着,自己的眼泪便涌了出来。
小丫不闪不躲,只是哭。
珍子又气又痛:“你怎么能对她说这样的话!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当年为了你们姐弟的学费,为了保住你哥的那辆摩托车,她去仙阁做舞托,和痞子动起手来差点被毁了容!你的良心都给狗吃了!还是你看那闵诗音比她年轻比她有钱有势又不拖儿带女就想巴结人家了!”
珍子越说越气,越说越替莫莫抱不平。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竟然都没跟她说一声。
她突然又不想告诉振风关于莫莫的消息了。
她生气,生气他让莫莫受了委屈。这是其一,其二是她在报纸上看到了王梓重新执掌王子集团并且依然单身的消息。
莫莫用心良苦地把振风和简海从身边推开,心里还装着谁,不用猜也清楚。
珍子看了一眼宿醉醒来的振风,心里闪过一丝疼痛,或者正如莫莫所说的:
不见,对他虽是残忍却也是最好的。
莫莫和忘忘吃住都是在幼儿园,住在一楼最角落的一间小房子里。
那房子原先是放杂物的,霉气重,阴暗潮湿,还不通风。
忘忘吃不香,睡得也很不好,莫莫就整夜整夜给他扇扇子,挠痒痒。
夜深人静,看着忘忘身上的红点,莫莫无一不心酸。
日子虽然苦,但也有快乐的时候。
傍晚时分,莫莫会陪着忘忘在幼儿园的游乐场里玩“猫捉老鼠”。
晚上,母子二人坐在小房间里一起看动画片,忘忘会边看边问:
“妈妈,为什么动画片里的猫老是捉不着老鼠呀?”
“因为老鼠聪明。”
“妈妈,那个恶人为什么要抓小白白啊?”
“因为抓了小白白,小白白的妈妈就不敢反抗。”
“为什么不敢反抗?”
“因为小白白的妈妈要是反抗,恶人就会伤害到小白白。”
“那该怎么办呢?”
“你说呢?”莫莫反问。
忘忘作苦思状,挠着脑袋:“让我想想——啊,让小白白像聪明的老鼠一样藏起来。这样恶人就抓不着小白白了。”
珍子隔几天就打电话给莫莫。
“你怀着孩子就别为我们操心了。我们过得挺好。”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一直不踏实。鱼镇,我那天跟你过去也是第一次去,回来后我打听了一下,发现它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光鲜亮丽。”
莫莫听着,并没有说话。这些日子她多少也察觉出来了。
鱼镇说是一个镇,但逛来逛去逛不出五条街,基本上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出门随便拉住一个人一问,往上排两代都是亲戚。
而且这里十分排斥外地人。
一过晚上十二点,手机网络没信号。时不时还断电。
因为夜里有人要靠海做点其它见不得人的买卖。
这种现象几乎日日上演,没人敢投诉,也没人敢管束。
平静的下面暗藏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