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吕云雨遇奇归天启 姜云超折将踹敌营
作者:大卫之王      更新:2019-08-02 14:11      字数:3386

上回说到,李文清带兵征剿盘山,李斯达与纪文斌战至一处,刀斧共举,有赞为证:

泼风刀,黑风斧,二将阵前寻斗赌,你劈来,我砍去,两下交锋谁敢阻。这个如两头蟒蛇出洞,那个似双尾巨蝎破土。这个不斩奸邪誓不休,那个为虎作伥更顽固。任你膂力赛温侯,怎敌他左道旁门术?

二人斗了四十回合,不分胜负。李斯达卖了个破绽,诈败还走,纪文斌穷追不舍。谁知一把飞斧破空而来,竟是将纪文斌连头带肩齐齐削了下来。原来那李斯达的两把车轮黑风斧柄竟是空心的,里面藏着绳索,绳索上系着斧刃,李斯达卸了斧刃便可出其不意扔将过去,便杀人于片刻之中。

张智胜与司空云爽看得纪文斌遭此毒手,一时怒不可遏。张智胜吼道:“奸臣之子,卑鄙下流,害我兄弟,纳命来!”纵马挺枪赶来,两个斗了四十个回合,李斯达自腰间掣出一条钢铁骨朵,望张智胜小腹上一下,张智胜伏鞍呕血。李斯达回身斧劈,却砍个空。司空云爽一把将张智胜抢到自己马上,正欲归去,李斯达见状,拈弓搭箭,三箭连发,一箭正中司空云爽背上,另两箭中了马臀。那马吃痛,一声嘶鸣飞奔回营。

姜云超得飞马来报,得知折了纪文斌,伤了张智胜,司空云爽,心下叹道:“这李斯达好生了得,看来不可力敌,只可智取!”袁崇焕道:“靖轩,此李斯达今首立捷,今夜必来劫寨。”姜云超道:“袁督师所言甚是,李文清这般兵力,前后夹击绰绰有余。我等可在正门布好疑兵,在后山道上重兵把守,这样李文清定会全力攻正门。”袁崇焕道:“你不知那李文清阴狠狡猾之徒乃是,汝疑兵塞其岂看不出?本督师亦觉可以黄昊森在前道上埋伏,此乃万全之策。”姜云超当下便开始部署:令黄昊森率领五百弓箭手在正路之上埋伏,聂和,杨敏,于秋,陆迎迎把守后山,其余人等伺机待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李文清父子传了将令,夜半三更便要劫寨。见前寨灯火通明,便道:“这必是贼人所设疑兵,冲将进去端了他的鸟寨子!”便叫骁将凌继、方渐率五百骑冲击前寨,这边黄昊森早已准备好,手把火炮,把方渐连人带马打的粉碎。五百弓箭手万箭齐发,凌继心慌坠马,身中三箭,众喽啰簇拥一处杀了。那五百骑更是死的死伤的伤,生还者寥寥无几。

吕云雨自被李文清调来,即被命为副将。当时吕云雨受李斯达之命,带陈有、曹致,引一千骑兵绕到后山,却不料被姜云超亲自督战,聂和,杨敏两彪人马杀出,乱箭射回,一千骑兵损失过半。吕云雨正一筹莫展,独自一骑环山而行,不料一女子手持方天画戟挡住了去路,正是陆迎迎。陆迎迎喝道:“大师兄,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速速倒戈投降吧!”吕云雨道:“迎儿妹妹,我不想伤你,好言劝你离开萧风老儿,跟着师兄一走了之!”陆迎迎也不答话,催马摇戟直取吕云雨。吕云雨以刀相迎。兵器刚刚碰了几下,陆迎迎便引他来到一个僻静去处与他说道:“大师兄,你如今恶了师父,倘若被他人抓住,他们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如今放你归去,你可整兵再战。”吕云雨把自己相思之苦说出:“如今我已在朝廷为官,迎儿妹妹可以一同进京,同享富贵。”便伸手来抓陆迎迎衣袖。陆迎迎背对过去,以剑对之:“你我命中无缘,况是你有欺师之罪。我今日若不念昔日同门情谊,早取了你的首级。你若执意要我身子,我今日便在这里与你拼个死活!”吕云雨无尽惆怅,掩面上马,飞驰而去。

且说吕云雨一路狂奔,竟跑到天亮,来到一片林子里,左右冲突,不能得出。偶见两个道童弈棋,吕云雨忙问如何出去,两个道童引他七转八转走出林子:“如今乃是天启二年,此去不远即是京师,前程保重。”吕云雨惊咤:“此时分明是崇祯二年,此地乃是蓟州,如何却到京师来?”两个道童问怪:“当朝皇上乃是那天启皇帝朱由校,崇祯却是何意?”两道童与了吕云雨一个鬼面具,化烟而去。吕云雨看那鬼面,抓耳挠腮:“噫?这面具如何却好似吾师的?”

吕云雨戴上鬼面具,出了林子不远,见着是丐帮屋房,已自有八分不悦。谁想屋里窜出个人来:“呔!你是何人?为何来我丐帮?”吕云雨顿时醒悟,交手只一合,便把那小厮生擒活捉了,来到劫车救姜云超的小路上,见尽是草木,便叫那小厮,两个一同伐尽了草木,道路始成。那小厮知他武艺不凡,急忙拜师,吕云雨又说:“为师知道你喜欢师妹陆迎迎,可是终是命中无缘。”把那小厮说的一愣:“师父如何却知我之私情,真神人也。”

于是这小厮每日白日便长睡不起,夜里独自一个来到这里学习武艺,前后七年,把蛮牌、飞刀学的厮熟。到了学成之日,吕云雨大喜,不觉挥泪:“萧风老贼必然不肯把丐帮真传教给你,你勿必去断他一臂。弟子此去,与汝前程永别。”那小厮问:“不敢问尊师姓名?”吕云雨回应:“日后自知,不必多问。我已在刑部尚书冯英手下为官,你日后可投他来为官。”吕云雨独自一个奔走了十数里,嚎啕大哭,又思忖着:“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如有建树,莫说一个陆迎迎,便是十个陆迎迎也有得。如今可四处去游荡,建不世之功,直教陆迎迎刮目相看,悔不以身许我。”到了朱洪钲被斩前夕,吕云雨再复到单逸凡府上备说:“明夜安贵王必困于冯羽之手,单公勿必提防。”单逸凡叫了二十来个刀兵:“安贵王乃当朝皇爷,深得天子厚爱,与冯羽十个胆子,也不敢杀他。”那二十来个刀兵,俱被吕云雨杀死,吕云雨拂袖而去。过二日,吕云雨又登门拜访,单逸凡尊为上宾:“如今安贵王果为冯羽所困,单某危在旦夕,还请英雄救命啊!”吕云雨笑道:“我在江湖上,识得一个‘小郦食其’卞玉川,于天子面前备言单公恩德。天子不会罚单公,只会封赏。”果有天使来到单府:“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单逸凡与民同乐,深得民心,出淤泥而不染,浊清涟而不妖。实江山社稷之臣,诸臣之楷模也。”

单逸凡谢过圣恩,问吕云雨姓名,吕云雨道:“我乃蓟州人氏,姓吕,名彪。”单逸凡十分器重,待他如亲生兄弟。自此吕云雨逢人便说自己是吕彪,这是后话。

再说陆迎迎私放吕云雨,聂和将此时告与萧风。萧风问罪,陆迎迎面不改色的应答:“李斯达与吕云雨皆是匹夫,那骑兵迟早毁折在他二人手里。倘若他人易之,后果不堪设想。师父饱读诗书,也须知大局为重。”萧风哑口无言。于秋也劝道:“迎儿妹妹所言极是,还请吾师休要责怪。”张智姓、司空云爽伤痛稍好,亦来劝告,萧风只得罢了。

过几日,山上喽啰来报:“官军副帅吕云雨,现不知身在何处,兵部尚书李文清听闻李斯达不能取胜,禀过天子,谴杨贲为副将,领兵两万望这里来。”袁崇焕略有迟疑,与众人说道:“这个杨贲,却是用兵的好手,陆迎迎一语成谶了,今日之势,却如何是好。”众人一筹莫展之时,于秋笑道:“袁督师此言差矣。昔日魏有大将庞涓,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只因为太子申副将,败于桂陵,薨于马陵。杨贲善用兵不假,但有李斯达在此,纵有通天本事,也施展不开,取之正在今日。”袁崇焕赞不绝口。

那边李易、杨贲、李斯达三人围着沙盘商议军情,杨贲道:“如今盘山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如今围山而不攻,断其粮道,磨其锐气,此乃上上之策。”李斯达道:“多杀他几个叛贼逆党,岂不更好?”便一连数日驱兵向前,次次都被乱箭滚木雷石打回,伤折许多,军士多有怨言,杨贲心不自安,散财与士卒,众怨稍解。

却说盘山这边众人商议劫营之事,姜云超派谴司空云爽,唐子畏,芷萱,杨敏,聂和,陈怜月六个潜入敌营,烧其粮仓。六个受命而去。到三更半夜,司空云爽等人潜入敌营,正要寻找粮仓,谁想杨贲早有预料,暗换了守门将士。守门将士见了司空云爽等人潜入粮仓,乃引大军来围。司空云爽见了大军,却是不敢动了,心想这粮草烧不成了,只有硬拼拼出一条血路,要逃出去。唐子畏乱军之中不见了芷萱,一时心慌,赶忙杀入大军,果见芷萱为军兵所困,竖剑挣扎立着,身上多处流血。那十数个官兵把芷萱按到在地,说些污言秽语来调戏芷萱,芷萱人小力单,使不得力气,唐子畏大怒,杀入阵中,把那官兵一个不少地砍了,自己亦身中数枪,不顾身上疼痛,背负芷萱翻墙而过,落入荆棘丛中,几乎殒命。芷萱哭喊着:“少爷,您就别这么拼命了!”唐子畏不答,心中翻江倒海般不安,背负芷萱到大寨,上官正源见得,身上已被刺伤十余处,血液尚流,两个枪尖、几根荆棘尤是牢牢扎在肉里,猛捏了一把汗。司空云爽与聂和两个拼杀出一条血路,斩了守门将士,逃了回去。杨贲、李斯达拦不住。杨敏敌不过二三十个官兵齐上,被五花大绑,陈怜月更是孤军一处,寡不敌众,亦是被五花大绑擒了过去。预知杨敏,陈怜月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