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擎苍听了这话,对着陆风冷笑道:“难道为了救人,就一定要搭上你的性命?你也不想一想,为了救人,我与德茂两人千里迢迢而来,又是这般秘密潜入京城之中寻你,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会轻言救人之事?”
陆擎苍冷道,“你且放心好了,要想救出你的少主,你不必赔上你的性命,你只需按照我的话去做即可。”
陆风忙点头道:“二公子放心,属下一定按照二公子的吩咐去做,二公子有何筹谋,只管吩咐属下就是了。”
陆擎苍微微勾唇,那双又黑又冷的眼眸中划过几分桀骜的笑意,这样的神情和笑容,让他那可怖的面容上又添了几分邪气和狰狞,于黑夜之中反而无端端添了几分寒凉冷意。
他未说未动,就见一旁的德茂在陆擎苍话音落后,从袖中拿出早已备好的一个小瓷瓶递给陆风,而后低笑道:“这是轩辕家的七日醉。陆风,虽说你离开陆家十几年了,但是南疆轩辕最是会蛊擅毒,这你也是知道的。这瓷瓶中的量,足够你放倒监视凌公子的那些铁卫了。正所谓七日不醒,七日一醉,七日之内,不找到解药的话,他们就死定了。不过,即便能找到解药也是无用的,因为那时候,你早就带着你家少主走了!”
轩辕家是回真皇族正统后裔,承袭的皆是回真先民的智慧。不管是多好的功夫,遇上这七日醉也是毫无抵抗之力的,若无解药,七日之后毒性发作,就会在昏迷中直接死去。不过,这七日醉制作不易,也就是陆擎苍此次要来京城救凌珏,陆展涟才给他备了这个的。
陆擎苍沉声道:“陆风,十五天后,便是除夕之夜。子时前后,我要你带着七日醉潜入凌公子所居之处,不管有谁在他身边,你都一律用七日醉将他毒倒。不论是宁王的人还是明王的人,若有人阻拦你,你都必须突破他们的阻拦,将凌公子带到我们的汇合地点来。你要记住,我只要你和凌公子随我们走,这个计划,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的话,你和凌公子就走不了了。其二,我们只在汇合地点等你们半个时辰,如果约定时间到了你们却还未过来,我们也不会等你,会直接折返回南疆,明白吗?”
他此番前来京城,虽是要带凌珏回南疆去,但前提却是不能暴露了他的身份和行踪。除了陆风和凌珏,陆擎苍也不打算带着闲杂人等回南疆去,如果陆风能按照计划行事,他们将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除夕当夜带走凌珏,而不惊动明王府的人。
陆风显然听明白了陆擎苍的意思,他道:“二公子请放心,明王爷早就答应了宁王,说是等少主伤好之后,就把少主交给宁王处置,并且赔罪。若是要救少主,属下绝不会让明王府的人知道二公子的计划的。有这七日醉在手中,属下绝对有信心救出少主,并且带着少主在规定时间内到汇合地点跟二公子汇合。”
他虽被铁卫给揍了一顿,但时隔数日,他都已经将所受之伤休养好了,如今又有陆擎苍给的七日醉在手,陆风相信,凭借他一个人的力量,他还是可以将少主从明王府中安全带出来的。
只不过,陆风看了一眼手中的七日醉,又迟疑问道:“二公子既不想让人知道此事,又为何要用这七日醉呢?明王爷出身云南,又是回真一族,对着七日醉应该是不陌生的,何况,据属下所知,明王爷身边的莲童大人,就是南教教中的巫医,这七日醉对于一般人来说是解药难寻,但对于自小就接触这些的莲童大人来说,却未必找不到解药啊!一旦他们知道七日醉,又知道是属下带走了少主,他们定会想到此事是陆家所为的。那到时候,岂不是枉费了二公子的一片苦心么?”
“我只是不想行动提前败露,我又何曾说过,不想让人知道此事?”
陆擎苍冷笑道,“不管你能不能成功带着凌公子与我们汇合,这七日醉都会被他们所发现的,七日醉出自南疆轩辕家,而如今轩辕家势弱,南疆由陆家掌控,这也是人所共知的。所以,明王自然会想到,这七日醉的出现就预示着我陆家来了京城。而我,就是想让明王知道这一点,否则,又何必用这七日醉呢?”
陆展涟说过,用七日醉,就是要让凌鼎知道,是陆家带走了凌珏。在陆擎苍看来,他这个义父的心思,也并不难懂。一方面,陆展涟确实是惦记自己的外孙,想利用这次的机会把凌珏带到自己的身边来;而另一方面,陆展涟也是想利用凌鼎偏爱凌珏的心理,让凌鼎屈从于自己的安排,以便于达到他自己的目的。
所以说,基于陆展涟这样的心思,此番就很有必要让凌鼎知道,是陆家的人用七日醉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从明王府带走了凌珏。
陆擎苍言罢,不再看陆风,他的目光投入那黑夜之中,就听他轻轻的嗤笑道:“至于更多的用意,你也就没有必要知道了。你只需要按照我吩咐你的去做即可,其余的事,你也不需要知道。”
“是,属下明白了。”
陆风看着陆擎苍唇角轻蔑的笑,还有德茂脸上神秘的微笑,他心中只有一种预感,他总觉得陆家其实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只是他无权知道而已。
*
从承恩侯府回来之后,按照向竑儒的吩咐和指导,罗罗每隔一日就会给凌遥的伤处进行按揉,再配合凌遥自己制定的康复训练,她腿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起来。有时候罗罗搀扶着,她还能从轮椅上下来,偶然站上那么片刻的功夫。
而齐滦自那日之后,因为京郊大营的练兵已经做了年终考核,算是暂且告一段落了。齐滦也再没有了出京的差事,他便每日都来明王府看望凌遥。不过,每次的时间都没有太久,一般上午过来,陪着凌遥用过午膳之后,凌遥要歇息了,他就会回宁王府去。
如今,整修宁王府的工程已经提上了日程,齐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将王府重新设计一下,将设计草图画出来之后,再给内务府去看,估算整修费用,等户部和内务府都拨了银子出来之后,工部和内务府就可以一起派出工匠给齐滦去整修王府了。
元熙帝极为看重这次的整修,早就有口谕周知相关衙门,齐滦这一次整修王府,内务府内库还有户部都要出银子,而整修王府的各色工匠,也都要抽调内务府和工部里最好的出来,元熙帝这口谕摆明了是以公谋私,但是他这样做也不是一两次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更有些机敏的朝臣,觉得宁王这么大动静整修王府,元熙帝又这么支持,似乎是别有用心的,朝中也隐隐有传言,说这整修的虽是王府,可将来说不准就是太子府了。元熙帝事事效法先帝,这都是朝中众臣皆知的事情,而元熙帝来年正好四十岁,先帝就是在四十岁立的太子,这些虽还是朝臣们的猜测,但也还是有人觉得很有可能是真的。
朝野上下的这些暗流涌动,倒是全不在齐滦的眼中,他只是一心一意的想着,此番整修宁王府,谁的意见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一定要让阿遥喜欢。
几日之间,他将整修宁王府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之后,就去明王府寻上了凌遥,将一大摞的设计图放在凌遥的面前,望着她笑道:“阿遥,你喜欢哪一个?”
“这都是什么呀这么多?”
凌遥刚刚吩咐罗罗派了个铁卫送凌嬛去将军府,正预备去看书的时候,齐滦却来了。她瞧着手里头这一大摞的设计图,翻看了最上头的那几页后,才望着齐滦笑道,“阿滦,这是你让人画出来的设计图纸吗?”
看着这些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设计图纸,凌遥倒是有些纳闷,齐滦之前不是说过么,要让她来设计宁王府的,这才几天啊,设计图纸就出来这么多了?
“这不是现有的,这是我让罗成去收集回来的,”
仿佛看出了凌遥心中所想,齐滦笑着解释道,“阿遥,这些都是京城中各个王府或是公侯府的设计图样,我拿来给你做个参考的。阿遥,我想过了,如你亲自设计的话,将来你嫁过来之后,倒是没有新鲜感了。我想在大婚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我就想着,让你先看看这些图纸,然后把你喜欢的样子告诉我,我再去寻工匠设计,一定按照你喜欢的模样来整修,到时候大婚时,你就会看到我为你精心准备的惊喜的。这样才是最好的。”
凌遥这才明白齐滦的用心,她抿唇笑了片刻,又瞧了瞧手里头的那些设计图纸,片刻之后,她却将手中的设计图纸给撂开了去,这才望着齐滦挑眉道:“这是他们家里的样子,我可不要用别人的家来参考我自己家里的样子。”
“阿滦,宁王府是我们未来一起共同生活的地方,我们没必要跟别人的府邸设计一样啊,我们要有自己的风格,”凌遥抿唇笑道,“何况,我对于我们共同的家,心里也是有一番想法的。”
她本来以为,她很难再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但是自从答应嫁给齐滦做他的妻子之后,她忽而又生出了对家的憧憬和向往来。
凌遥觉得,整修过后的宁王府,不一定要多么的华丽精致,只要那里到处洋溢着家的味道,这就足够了。所以,对于凌遥来说,齐滦拿来的这些设计图纸都是无用的,因为她心里,早就有想法和轮廓在那里了。
凌遥这话,倒是让齐滦越发好奇起来,他望着凌遥笑道:“阿遥,那你告诉我,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凌遥笑了笑,自己将轮椅滑到窗格前,又招手让齐滦跟过来,而后,她将窗格慢慢推开,让齐滦看外头落满阳光的庭院:“阿滦,你看我这院里的景色,可好么?”
齐滦抿唇摇头:“不好。”
他说的是实话。庭院中枯枝败叶的,哪有什么景色可言呢。就算凌遥把这儿收拾的再好,他也觉得这里破旧不堪,无甚美景可言。
“我也觉得我这院中景色不甚好,”凌遥轻轻一笑,又问道,“那你觉得,你宁王府的景色怎么样?比之我这里,可好么?”
“我府中的景色,自然也是不好的,”
齐滦也不偏袒自己,对于凌遥的这个问题,他倒是实话实说的,他抿唇道,“就算比起你这里,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比起你的随风院地方大些罢了。”
他的宁王府历来都不过是个歇脚的地方罢了。他从来不拿王府当做家,当初建府的时候就没花过心思,若是没有那宁王府三个字的牌匾,他那里就跟荒郊野地没什么区别。宁王府跟随风院相比,也不过是半斤对八两罢了。
凌遥听了齐滦这话,又问他道:“那你觉得,除了我这随风院外,明王府别处的景致如何?”
齐滦想了想,答道:“美轮美奂,极为精致。”
凌遥闻言笑道:“那把明王府给你住,你乐意住吗?”
“不乐意,”齐滦这回倒是没有迟疑,直接答道,“我不喜欢这府里的陈设。总觉得虽然华丽,却少了几分韵味,就像是阿遥你方才所说的那样,这里很美,但不像个家。”
见齐滦领悟了自己的意思,凌遥抿唇笑道:“对,就是不像个家。”
她的目光透过窗格,穿过庭院,又远远的落在随风院外的那片竹林里,她的眼里有几分憧憬几分向往,就见她微微勾唇笑道:“阿滦,我被你救回去的时候,尚不知你的事情时,你的王府在我心里,就是个怪物住的地方。后来知你过往,又觉得宁王府太过荒凉了些。不过,你府上的那一株梅花我还是很喜欢的。”
“阿滦,你知道我想象中的宁王府该是什么样子吗?那里,该是个有花有水,有池有亭的地方。我想要一个后花园,还想要个药园,你是知道的,我喜欢花儿,也喜欢摆弄药草,所以这两样我都想要。不过,种花我不在行,你府上还得备上花匠才好。侍弄药草我在行,实在不行的话,我还可以请教外祖父啊。”
“你府上的那些坟茔,皇上肯定是不许你迁走的。我也想过了,放在那里就好,你找人种上金银花,等到这些花藤都长好了的时候,到金银花开的时候可漂亮了,等到那时,这些坟茔也不会有多可怕的。除了金银花,还可以搭上葡萄架呢。”
凌遥轻轻地笑:“你府上地方大,也不能光顾着我,这个我也想过了。咱们可以单独圈上两块地,给你做演武场和跑马场,将来我要是给你生了儿子,你就教他打架,哦不,是教他打拳和骑马。等到了春天的时候,你陪我去逛花园,去池子里划船;夏天的时候,咱们可以一起看莲花,吃莲蓬;秋天的时候,咱们两个一起在花架子底下乘凉赏雨;冬天的时候,咱们在回廊下看雪,多好呀。就算你以后当上了太子,没时间陪我做这些事儿,但是,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有这些回忆在心里,我们又还住在这府里,这也是一件特别让人开心的事情啊。”
“阿滦,你知道吗?这明王府里的景致,没有什么能被我放在心里的。我住在这随风院里,这院中的景致也没什么值得一看的,就唯独院外的那片竹林,我从八岁起看到现在,心里很是喜欢,这次回来,就觉得这竹林甚好,随风院里的安静,也让我挺留恋的。所以,还请你在宁王府里,替我再建个这样的院落出来,就当是我自己的一个私人院落吧。有时候,就算两个人住在一起,也是需要一点儿私人空间的,我也能静静心,最重要的是,我希望这院落里,有我喜欢的竹林。”
“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齐滦被她话中的叙述所吸引,过了片刻才回神,听见她这话后,抿唇笑望着她道:“我当然明白。你的心思,我何时不曾明白过呢?”
齐滦知道,不论如何,凌遥还是在这随风院中住了五年的,有些回忆,她还是割舍不下。
但凌遥心中真正的想法,却并非齐滦所猜测的这样。她要这样的一个小院落,其实仅仅是因为,她怕自己忘记了自己并非是原主的事实。她始终是穿越而来的,无论如何融入这个朝代,她都不希望自己将来会忘记自己的根本。这个小院落,就当是对她的一个提醒吧。
凌遥将窗格关上,这才对着齐滦笑道:“阿滦,我的心思你已经知道了,剩下的事儿,就是你的事儿了。整修宁王府的事情,我便不管了,只等着大婚之时,你给我惊喜就好了。”
齐滦点点头笑道:“好。”
两个人这里正说着话,外头罗罗进来道:“王爷,凌姑娘,禟姑娘来了。”
“禟妹妹来了啊,那快让她进来。”
自他们从承恩侯府回来后,这几日凌遥还未曾见过凌禟,而算算日子,正巧也是毕淑斋放假的日子,想来凌琥也会去清风院探望马氏和凌禟的,所以,凌遥就没有让罗罗去清风院请凌禟来玩。
凌琥回来,凌禟肯定会把她说的话跟马氏和凌琥说的,凌遥就是想给他们留出这个时间来,而此番凌禟过来了,凌遥有预感,她就是来答复自己的。
凌禟进来后,却没想到齐滦也在这里,倒是怔了怔,过后才望着齐滦和凌遥一笑,给齐滦行礼道:“见过宁王殿下。”
齐滦摆了摆手,淡道:“不必多礼。”
凌禟起身后,站定却不落座,迟疑了片刻,还是望着凌遥笑道:“遥姐姐,我也不知道殿下在这里,我打扰你们了吧?我也没什么大事儿,要不然我就走了,改日再来和你说话。”
“来都来了,坐都没坐,你走什么?”
凌遥早已看出了凌禟的心思,她却没有点破,只对着凌禟笑道,“禟妹妹,你有什么话要同我说的,只管说,没关系的。我跟殿下之间没有秘密,我的事他都知道,你若是有话想说,可以当着殿下的面与我说的。”
凌遥这话,便是暗示凌禟,她同凌禟商谈的事情,齐滦都是知道的。
凌禟也不傻,自然是能听得懂凌遥这话中的暗示的。心里转过几个念头,又想了想,之后便决定留下来,继续说她原本打算说给凌遥听的话。
“遥姐姐,上回在马车上,你要我转达给我娘和我哥哥的话,我前儿已经告诉给我娘和哥哥知道了,”
凌禟道,“我娘和我哥哥是跟我一样的想法,他们说,他们会配合遥姐姐的,往后,遥姐姐要他们如何做,他们便如何做,绝不会擅作主张的。”
凌禟这话,正是凌遥心中所期望获得的答案,她当下便勾唇笑起来:“禟妹妹,你是将我的话一字不易的转达给你母亲和哥哥知道的吗?”
“是的,”凌禟点头道,“我是照着遥姐姐的原话说的,我娘听了,当时便同意了,哥哥听后,也说愿意听从遥姐姐的安排。他说,现而今的王府里,他们这些庶子都没人管没人问的,也只有遥姐姐还记着他们,既然是遥姐姐愿意助他,他便听遥姐姐的。”
凌遥闻言,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们既然答应了,那就回去等我的消息吧。你哥哥的心愿,我会替他达成的。”
要送凌琥进国子监读书,靠她自己肯定是没这么能力的,凌鼎虽看重她,但这事儿凌鼎肯定是不会愿意的,何况,元熙帝一直都提防着凌鼎,凌鼎就算有这份心,元熙帝也未必肯答应。
要想这事儿顺利进行,还是要绕开元熙帝和凌鼎,凌遥已经想好了两个能帮她的人,一个便是高太后,另一个便是齐滦。
只不过,她还在犹豫,到底是请谁来帮她比较好。不过,这事儿是定了的,接下来还是她自己的筹谋了,与凌禟无关,所以,其中细节她也无需告诉凌禟知道了。
正在凌禟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齐滦却在此时开口了,他的话虽然是对着凌遥说的,但事儿说的却是凌禟哥哥的这件事:“狄二哥从前在国子监里读过书的,他是自个儿考进去的,翌年殿试,他还得了个状元。当年这事儿轰动很大,他虽然出身将军府,但国子祭酒还是认识他的,国子监中一众博士也都与他熟识,关系也都很好,如果凌琥想要进国子监的话,狄二哥应该是有办法的。不过,阿遥,狄二哥轻易不会帮忙的,就是我开口,他也是要试试凌琥的学问的。”
“狄二哥还中过状元吗?”
凌遥还真是有些惊异,没想到狄晋崇不只是出身将门功夫好能出入战场,没想到他的学问这么好,看齐滦肯定的点了点头,她便望着齐滦道,“阿滦,这事儿我已经应了禟妹妹了,不管结果如何总是要试一下的。你就安排一下吧,让狄二哥和凌琥见个面。这事儿也不用我出面了,哪天狄二哥有空时,你就让人送信来,我派人送凌琥出门。不过之前,你也要同狄二哥说一说,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恩,可以的,”齐滦道,“不过,年前只怕是没工夫了,要等年后,年初三往后,二哥应该是有空的。到时候,直接让他两个见面就是了。”
见齐滦应了,凌遥便放心了,她转眸对着凌禟笑道:“禟妹妹,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回去后,记得带个信给你哥哥,让他抓紧时间复习一下他的学问,等时候到了,我就派人去毕淑斋接他,带他去见狄二公子。你就同你哥哥说,到时候见了狄二公子一定要好好表现,若是狄二公子看他人才难得,这进国子监读书就有机会了,知道吗?”
凌禟见哥哥的这件事便在几句话间就这么定下来了,心中着实高兴,当即便笑道:“遥姐姐放心,我肯定会给哥哥说的,要他好好读书,好好准备!”
凌遥一桩心事到了此时方才定下,这心里倒也觉得舒坦。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