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顾逢时将唐妤折腾的狠了,最后她只能拿湿漉漉的眼睛瞪他,全身上下却没有一丝力气。
第二天,迷迷糊糊被顾逢时抱着出了酒店,坐上车子的时候,她还靠在他怀里睡着。
再次有意识,唐妤眼睛睁开,他们居然在机场!
“我们要回去了吗?”唐妤看着外面,略显失落的说。
顾逢时呵呵笑了声。
“你笑什么?”她转头问他。
他则是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这个动作带着宠溺的意味:“不是说雪国没雪?”
“嗯?”她疑惑的眨眨眼睛,什么意思?
“带你看雪。”话落,他下车走到她这一边,打开车门,朝她伸出手:“出来。”
唐妤将手放在他掌心,他便合住手,将她的手指握住。
两人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推着他们的行李箱,转过一个巨大的建筑,唐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直升飞机!
“什么意思?”她转头问顾逢时。
顾逢时高傲的挑眉,声音酷酷的:“你不是看见了。”
他们,要坐,直升飞机?
直到坐上直升飞机的那刻,唐妤还有点不敢相信。
“紧张?”顾逢时伸手握住唐妤的手指。
唐妤点头,轻声说:“有点。”
直升机起飞,盘旋在空中。
一开始唐妤根本不敢往下面看,可是,心里的好奇终于将恐惧打败。
张开眼睛,她俯瞰,美丽的景色尽收眼底。
行驶了一会儿,她看见前方白茫茫的一片,惊喜的指着那片雪白,她大声说:“是雪吗?”
“那是雪莱。”顾逢时说。
雪莱,原来这里才是真正的雪国啊。
雪国,真的有雪啊。
直升飞机直接降落在一片广阔的平地上。
顾逢时拿出准备好的毛毯裹住唐妤,搂着她下了直升机。这里貌似是一栋高楼的天台,从天台坐电梯下去,两人到了预定的房间。
房间里已经准备好了唐妤之前说的,羽绒衣,羽绒裤,雪地靴,帽子,围巾。
“换上,我们要马上走。”顾逢时说着,拿过白色的羽绒衣给唐妤穿。
唐妤闪躲了一下,小声说,“我自己穿。”
“乖,懂?”顾逢时吐出两个字,然后不管唐妤,直接给她穿上羽绒衣,羽绒裤,戴上帽子和围巾,然后把她抱起放在床上。
他单膝跪地,握住她的脚踝给她换上雪地靴。
换装完毕,唐妤简直就像是一个球,行动都有些不便。
“会不会很夸张?”她从围巾下面蹭出嘴巴,轻声问。
顾逢时薄唇轻勾,按了按她的头,“不会。”
等他也换装完毕,两个球,一黑一白,四目相对。可是顾逢时就算穿这么多,也比唐妤要敏捷,握住她带着厚手套的手,他们走出房间。
室外温度已经在零下不知道多少度了,真的很冷,唐妤把脸埋进厚厚的围巾里,只留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在外面。
出了这里,她才发现这居然是间酒店。
“把酒店开在这里,会有人住吗?”
“这里要预约的,你以为呢?来雪国滑雪的人可不少。”
“滑雪?我们也会滑雪吗?”
顾逢时看着她亮如星子的眼睛,却抿着嘴角说:“不行,这次时间不够,在你没有很熟练的时候,我是不会放你滑雪的。”
“哦。”失落的低下头,可是她心里却暖暖的。
不一会儿,就有两人拖着沉重的某物过来。
唐妤再次瞪大了眼睛,今天的惊喜,未免太多了吧。
雪橇,在雪橇前面,一黑一白的两只,应该就是雪橇犬了吧。
“我们到底去哪儿?”到现在,他还没有告诉她。
“到了你就知道了。”还是卖关子,他牵着她的手,坐上雪橇。
一路滑行,疾驰在白色的天地里,唐妤简直空前的兴奋,眼睛一下不眨的看着周遭。
差不多半小时左右,前方隐隐出现了一座类似古堡的建筑,耸立在冰雪的世界里,甚是出众。
“那是我们的目的地?”唐妤抬手指着古堡问。
顾逢时不置可否,搂住她的肩膀。
最后证明唐妤的猜测果然没错,雪橇在古堡前停下来。
两人下了雪橇,古堡的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大约40多岁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两个20多岁女佣打扮的女孩。
他们都是亚洲面孔。
“欢迎回来,大少爷。”
“大少爷?”惊讶的回头看向顾逢时,唐妤满眼疑惑,“为什么他们叫你大少爷?”
小声问完,只听中年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也欢迎您,少夫人。”
这下子,唐妤说不出话来了。
“走吧。”顾逢时嘴角漾起笑纹,牵着傻乎乎呆萌的小女人走进古堡。
这里,唐妤只在电视上面见过。
乍一看上去,几乎看不到顶的旋转楼梯,客厅里巨大的壁炉,墙壁上挂着的油画,还有各种复古的装饰和陈设。
“阿时。”唐妤不安的低声叫顾逢时。
顾逢时帮她取下帽子和围巾,脱了手套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刚要说什么,只听一个低沉略微苍老浑厚的男声响起。
“亲爱的逢时。”
顾逢时越过唐妤的肩膀看去,开口:“外公。”
外公?
听见顾逢时称呼自己身后的人,唐妤一惊,心跳的厉害,她几乎不敢回头。
顾逢时笑着看着身体僵硬的唐妤,贴着她的耳小声问:“怎么了?”
唐妤抿紧嘴角,僵硬的转过身,却不敢抬眸。
“看来唐唐第一次见我,还有点拘束。”男声淳厚爽朗。
唐妤这才慢慢抬起头,就见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老人。
他和顾逢时差不多高,满头银发,脸上带着岁月的皱痕,只是一双眼睛却矍铄发亮。
“愣着干嘛,叫外公。”
顾逢时低声提醒。
唐妤这才回过神,轻声开口:“外公。”
原来这就是在她和顾逢时的婚礼上,打电话来的人,顾逢时的外公,那个神秘的传奇人物,梅阿九。
梅阿九爽朗的笑,走过来,微微俯身凝着唐妤的眼睛,“这孩子,我喜欢。”话落,他伸手拍了一下唐妤的肩膀。
唐妤不好意思的咬住下唇,得到长辈的喜爱,总是件特别高兴的事情。
“你们一路过来辛苦了?”
“不辛苦。”唐妤乖巧的回答。
梅阿九越看她越喜欢,脸上的笑容不断,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
“我说老头子不见了,原来跑这里看孙媳妇去了。”
是梅心莲!
唐妤惊喜的看向她,“小姨。”
梅心莲穿着棉旗袍,外面裹着貂皮大氅,一举一动,摇曳生姿,她扭着水蛇腰,步履窈窕的走过来,站在唐妤面前,纤细的手指捏了一下唐妤的脸颊。
“乖。”视线抬起落在顾逢时身上,“逢时。”
“小姨。”顾逢时面无表情的叫了一声,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梅心莲眸中闪过受伤,幸好梅阿九开口:“逢时和唐唐一路过来一定有些累,先回房间去休息一下吧。”
顾逢时点头,握住唐妤的手。
梅阿九又对唐妤笑道:“那么唐唐,我们一会儿晚饭时候见了。”
“好的,外公。”唐妤轻声乖巧的说。
梅阿九眼睛一眯,嘴角笑意加大。
两人上楼回房。
梅心莲走过来站在父亲身后,“是个好女孩。”
“嗯。”梅阿九点头,面色却变得严肃了些:“照片给我看一下。”
梅心莲一愣,点头,“在房间。”
*
梅心莲房间。
将手机里的照片递给梅阿九看,梅阿九先是一愣,然后就是微笑起来。
“像,确实像,和他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他自己没发现?”
“没有。”梅心莲摇头。
梅阿九粗糙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移动,落在金色的锁片上一顿,将手机递给梅心莲,他说:“这件事情先不要声张。”
梅心莲接过手机,点头,却担忧的说:“爸,我只是担心一旦有一天,真相被揭出来,那他们两个会不会?自从顾又青那丫头,我就没见过逢时对谁这么认真,那时候其实他对顾又青也不是……”
“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梅阿九打断梅心莲的话,“又青那丫头,我不是很喜欢,她的眼睛不干净,比不得唐唐。我看逢时对唐唐也不一般,只是这孩子心思太重,只怕以后会做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说到底,都是我的错。”梅心莲苦笑。
梅阿九看着小女儿,低叹,握住她的手指:“算了,算了。你姐姐,她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
*
另一间房间。
“你没有告诉我,要来看你外公。”唐妤背对着顾逢时,低声说,语气很淡。
她生气了。
顾逢时脱了外套走过来,从她身后将她环抱住。
“生气了?”
“我没有准备。”唐妤皱眉,“刚才我的表现一定很差。”
“可是外公很喜欢你,证明你表现的很好。”
“或许他只是不想让我难堪。”唐妤低声说。
顾逢时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抱着她转身面对自己,修长的指捏起她的下颌,他凝着她的眼睛:“相信我,你表现的非常好。”
“真的吗?”她眨眨眼。
顾逢时低头亲了一下她的眼皮,将她收入怀中抱紧,“嗯。”
*
晚餐准备的是雪国这里的特色,手把肉还有甘醇的美酒。
唐妤对于这样的食物还是有些不能适应,顾逢时开口,于是梅阿九便让厨师为她专门做了面条。
有些不好意思的吸溜着面条,唐妤心里其实很忐忑,这样会不会显得很失礼?还在想着,忽然,碗里多了一块颜色红润的肉块。
抬眸看向面不改色的男人,唐妤脸颊“轰”一下红了。
可顾逢时就当梅阿九和梅心莲不存在一般,自顾自的细心将瘦肉剔成小块放进她碗里。
梅阿九脸上带着温和慈爱的笑。
唐妤实在不好意思,只得小声说:“不要了,我不要了。”
她说的无意,但顾逢时听得有心。
这句话,是她在床笫间被他折磨的受不了时,最爱哭求的。
身体一僵,他冷着脸,终于不再给她剔肉。
一顿饭在唐妤局促下终于吃完,饭后,四人坐在壁炉前围火,轻声聊天,气氛很是和谐。
夜,很深。
房间里,唐妤汗湿着额被顾逢时压在身下。
顾逢时一下一下动作孟浪狠戾,带着无来由的激动。
唐妤被他逼得受不了,一声一声,软着声音求:“不要了,我不要了……”
谁知顾逢时听了这话,更加激动。
唐妤不敢置信,惊恐的瞪大眼睛:“你,你……”
他,变,变,大了——
“放开我!”粉拳砸在他赤着的蜜色胸膛上,唐妤眼角都是泪痕。
顾逢时嘶哑的低吼着,加快动作,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瓣,吞掉了她所有的声音。
持续到半夜的活动终于结束。
唐妤哭的声音都沙哑,泫然泪泣的眯着眼睛。
顾逢时抚着她的头发,低头亲了一下她红扑扑的小脸,柔声问:“要喝水吗?”
唐妤眨眼。
顾逢时便披衣起身,准备给她弄点水喝。
出门下楼,从厨房倒了水回来,路过客厅,却见壁炉前的沙发上,梅阿九居然还坐在那里。
“外公。”顾逢时走过去。
梅阿九听见顾逢时的声音回过头,看见他,微笑了一下说:“还没睡?”他眸光揶揄。
顾逢时不禁俊脸微红,坐在他身边。
看着他手里的水杯,梅阿九轻笑:“倒水喝?给唐唐?”
“外公。”顾逢时蹙眉叫了一声。
梅阿九大笑,“好了,我不说了。”
“外公你怎么还不睡?”
“啊,想事情,睡不着。”话落,他幽幽的叹息,良久,轻声问:“逢时,你跟外公说实话,你到现在还不能原谅她吗?”
顾逢时知道外公说的她,指的是谁。
握住杯子的手指收紧,他抿紧了唇角,不回答。
梅阿九见状,重重叹息:“逢时,那些错,既然已经铸成了,就是无法挽回的。你要相信她是爱你的,这些年也尽力想要弥补。”
“外公,不要说了。”顾逢时打断梅阿九的话,“抱歉,外公。”
“好吧。”只能妥协,梅阿九站起身:“我要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抬步上楼,梅阿九忽然停住脚步,没回头,低沉苍老的声音传来:“逢时,好好珍惜唐妤这丫头,她是个好孩子。”
顾逢时不语,心里却迷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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