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放低姿态,将晚辈的谦逊与诚意都表现得足足,皇叔还这样对他。
他不过想进里面看看;确认南晞是不是在里面而已。
那是他的心上人,皇叔凭什么拦着不让他见?
不想还可,一动这念头,就跟着了魔一样;怎么都遏制不住。
“皇叔,我真的饿了。”将怒气压下,华承夙转念间将紧张气氛化于无形,放低身段放软语气,“你就不能通融一次?”
“不能。”华非墨懒洋洋笑着,可出口的话忒冷漠无情。
华承夙双眸眯了眯,危险光芒瞬间自其中划过。
他已做到如此,皇叔还想怎样?
“皇叔?”
华承夙语速放慢,火气隐约有压抑不住的迹像。
“嗯?”
华非墨似对他的不满仿若未觉,淡然扫过他线条紧绷的脸,蹙着眉朝楼下招了招手,“掌柜的,问问其他雅间谁肯让出来。”
“就说我说的,谁肯让出来,今天的损失我双倍补偿。另外,改日我必亲请他去楼外楼喝酒。”
“我这侄儿饿得没力气走路了。”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华承夙,“赶紧办事吧。”
华非墨显然是太白居的常客,他一声吩咐,掌柜立刻屁颠屁颠跑来。
“不用。”华承夙的坚持,可不是为了要一个这样的结果,他制止掌柜,“我突然不饿了。”
“皇叔慢用,告辞。”华承夙面无表情说完,立刻转身就走。
他探不出皇叔的深浅,只能暗中警醒忌惮,绝不能正面冲突。
华非墨巴不得他赶紧走人,颔首笑笑,连半句客气挽留都没有。
一入雅间,楚南晞不动声色推过一杯茶水,华非墨看也不看,端起来几口便喝完。
楚南晞心底微微诧异,“麻烦解决了?”
华非墨点点头。
“既然遇见,我有东西正好顺便给你。”截获那封密信,是他的功劳。楚南晞一直记着,出门前便揣好谢礼放在身上。
华非墨接过图样,扬了扬眉,“你还会算命?”
少女斜他一眼,没搭理。
“知道刚才我在外面打发谁吗?”华非墨换了话题,口吻戏谑,“跟你关系不浅。”
少女十分认真地低着头,“这儿的酥皮鸭非常有名。”
华非墨见状,目光深了深,含笑的嘴角,却吐出隐含怒气的质问,“为什么避而不谈?”
少女皱了皱眉,抬起头来,“华非墨,我来太白居是为了吃饭。”
不是来受气。
更不是为了来邂逅什么阿猫阿狗。
男子哑然。
在她冷清目光下,渐渐平息了心里莫名怒火。
享用过美食,楚南晞便打道回府。
不过她并不知道,华承夙一直留在太白居附近;远远亲眼盯着她上了马车,俊脸上神色莫辨;唯薄唇,紧紧抿着。
过了两日,巧衣到楚南晞跟前禀道,“听闻这两天,夫人想尽一切办法逼问四姐。”
“四姐始终不肯松口吐露实情。”
楚南晞不在意地笑了笑,“意料之中。”
巧衣又道,“夫人逼问不出,已经悄悄吩咐人去买打胎药,准备逼四姐将胎儿流掉。”
楚南晞眉心一跳,思虑片刻,道,“让人暗中换成安胎药。”
巧衣迟疑道,“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调包的事,能做一次两次不被察觉,难保第三次还能顺利。
楚南晞眯了眯眼,淡淡道,“放心,此事我心里有数。用不了多久,这麻烦就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