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却忽起顽皮之心,双眸溜溜地打量他一会,偏偏含笑抿唇没个下文。
陆枝繁倒耐住性子,除了垂下眼眸之外,冷峻的脸仍旧没有一丝多余表情。
楚南晞顿觉没趣,没了捉弄怪医的兴致,“给你五年时间,袪掉我额头这块疤痕。”
陆枝繁脸色沉了沉,“做不到呢?”
少女摆摆手制止他,“要是做不到,五年时间一到,我一样会将你的兄弟交还给你。”
“不过……”世上的好处不能叫他全占了。
“既然给你五年时间,都不能确保把疤痕袪掉。这条件自然得适当折衷通融一些,才合理。”
陆枝繁冷清的目光带着狐疑与探究,静静落在她面上。
少女心里冷笑一声,怀疑她?
不错,她是打着让他袪掉疤痕为幌子,招揽加要胁让他为她所用方为实。
楚南晞落落大方任他打量,一脸坦荡之余,还理直气壮道,“在这五年时间里,若我有事需你出面,你得无条件帮忙。”
陆枝繁皱起眉头,“你想空手套白狼?让我无条件任你驱使五年?”
少女眉梢上扬,语声淡漠,“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想想令兄的恶行,想想那些失了清白无辜丧生的姑娘。”
那么多性命,再加上采花贼一条烂命,还不值他五年?
陆枝繁哼了哼,“姑娘做事难看而已。”她做得出,岂能怪他说话难听。
少女眸光含了冷意,既然把话说开,也懒得与他纠缠,“那你给个准话,五年,应还是不应?”
陆枝繁斜她一眼,反唇相讥,“我还有选择余地?”
既然他如此在意那采花贼性命,早答应不就皆大欢喜。
少女按捺住内心喜意,微微一笑,“你若觉得勉强……”
“不勉强。”人在她手上,陆枝繁没办法怪她拿乔。气话说多无益,形势比人强。
因而陆枝繁堵得飞快,反应也极速,“既然五年时间任你驱使,那食宿?”
“咦,”少女佯装诧异,“我刚才说,若有事需要你出面帮忙,希望你能尽力一二,对吧?”
“你愿意卖身为奴?”
陆枝繁摇头,他脑子又没坏掉。
“既然是友情帮忙,”少女微笑,容貌亮丽夺目,可那嘴脸实在像个无耻又精英的生意人,“当然你住你家,你吃你饭了。”
“不过为了我们合作愉快,还请陆大夫这五年内别随便离开我的视线。”
“比如我住京城,你可以不住京中,但不能离京超过五里。再比如,我若迁去西南,你也得随行前往。”
“如此方能保证,我但有所求,陆大夫必能随时满足。我好过,令兄自然也不会太难过。”
听着她一条条细列的要求,陆枝繁已经从最初的反感到渐趋麻木。
总之一句话,她为刀俎,他为鱼肉。
她想怎么宰怎么杀,只能如她的意。
待她停下嫣红的嘴,他才面无表情问一句,“说完了吗?”
少女含笑点头,表情宛如狡猾狐狸。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他?”
“这个……”少女眉目清亮,笑容平淡无害,可出口的话,却能噎死个人,“该你见的时候,你自然能见到。”
不动气,气伤身,怒伤肝。
为这么个无耻狡猾的丫头不值得!
暗中反复告诫自己数次,陆枝繁才能继续平静板着一张冷峻的面瘫脸,“没见到他人,我怎么知道他是死是活?”
楚南晞盯着他表情不变的脸,悠悠道,“没办法,你只能相信我。”
陆枝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