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先一步在花厅里缅怀楚安怡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与楚安怡纠缠不清的赵汉庭。
面对失心疯般的楚夫人,赵汉庭也没有好脾气:“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以为我愿意看见你吗?”
“你真以为你干过那些事,能瞒过所有人吗?”
虽然已时隔数月,可赵汉庭想起上次在庄子,他见楚安怡那匆匆一面,竟成了永诀。
他就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女人拖来暴打一顿。
不是她千方百计阻挠,安怡或许根本不会出事,更加不会年纪轻轻便香消玉陨。
“我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你做过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也一样知道。”
明香苓不在乎他厉言疾色,但这句话却让她浑身一震。
深深的恐惧蓦然紧揪她心脏,她惨白着脸,似乎瞬间连气都呼不上来了。
“你、你知道什么?”
赵汉庭满眼鄙夷地扫过她惨白的脸庞,冷哼一声,却没有言明之意:“楚夫人,你别忘了有句话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该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你已经害死安怡,还假惺惺来这里缅怀什么?该滚的人是楚夫人你,相信安怡在天有灵,她绝对也不会愿意再看见你。”
“当初要不是你非要活生生拆散我们,安怡怎么会出事?”
忆起往昔,赵汉庭悲愤当中,眼眶渐渐冒出水光。
“一切都是你的错,像你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配为人母亲。”
“当初我们都已经决定远离京城,不碍你们的眼了;你们这些所谓的长辈,为何死活不肯放过我和安怡?”
明香苓听着他句句指责,声声怨恨,从头到尾都将她当成了杀人凶手。
她心里是又苦又痛,深重无边的绝望几乎淹没了她。
她双手捂着脸,痛苦不堪的喃喃道:“我没有想害她,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那么做,都是为了他。
他怎么可以因为安怡的死,而站在这里口口声声指责她怨恨她?
早知今日,当初她还不如随着安怡一齐去了算了。
“错。”赵汉庭指着她,大喝一声,“安怡都跟我说了,说你哄骗她,你做再多的事情,都是为了将我们拆散。”
“你做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
“如果不是你,安怡不会死。”赵汉庭愤怒得声音都变了调,说着说着,终难掩悲怆滚滚落下热泪来,“我们的孩子也不会没了。”
“倘若安怡还活着,我们一家三口该是多么幸福美满。”
“可这一切,全都被你毁了。你简直就是魔鬼,不管我们怎么逃,你都不肯放过我们。”
“如果不是你非逼着我们走投无路,安怡怎么会发生那样的怪事?最后又怎么会回天乏术?”
“安怡……孩子……。”
明香苓机械地重复着,浑身惊惧地哆嗦着。
她似无法面对眼前这人对她恨之入骨的怨仇。两眼空洞地盯着地面,双手无意识地紧紧揪着衣襟,那摇摇欲坠的模样,就似随时都会倒下一样。
“不,你别再说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好!”
她突如其来扑上去,拽着赵汉庭袖子,极度绝望地吼叫一声。
“你干什么?”赵汉庭似被什么恶心的东西碰到一般,嫌恶地皱起眉头,抽着衣袖用力一甩,随后怒气冲冲离去。
明香苓被甩得腾腾倒退,后脑勺呯一声撞到了桌角。
接着,她眼前一黑,软软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