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修复了吗?”
“已经修复了,不过还是没有找到幸存者们口中说的那个黑衣银面的法师画面,他提前毁掉了所有的监控,我们无法提取到更多的画面。”
“现场勘查的结果怎么样?杀死那些匪徒的法术都复刻出来没有?”
“正在弄,不过应该没有太大的收获,对方的手法很干净,没有给我们留下太多的线索。”
“一个小时之内,我要看到具体的报告,对了,那些幸存者的口供录完了没有?”
“已经录得差不多了,不过暂时还没有什么新发现。”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有结果了立刻告诉我。”
呼延霸挥退了下属,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色有些难看,沉默了几秒钟,个人终端的通讯亮起,是那个熟悉的号码,他眉头皱了皱,然后挤出笑容,接通了通讯。
面对面的投影通讯,可以让呼延霸清楚看到亚当·加里伦特脸上的阴霾,亚当·加里伦特穿着黑色的正装,站在灵堂前轻轻抚摸着身前的黑色棺椁,不是一具,而是两具,一具黑色的属于亚曼·加里伦特的黑色棺椁。
另外一具则是空着的红色的不知道属于谁的棺椁。
“她还活着。”
亚当·加里伦特淡淡说着,“十个小时后,我的弟弟就要下葬了,可是应该陪着他一起的那个女人还活着。”
“抱歉,这是一个失误。”
呼延霸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本来一切顺利,不过关键时刻,有个疑似月面法师的神秘法师出现,差一点破坏了整个计划。”
“我知道,所以现在你还能站在你的办公室,而不是出现在我面前。”
亚当·加里伦特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呼延霸,过了片刻后,才缓缓道:“你知道该怎么做的。找到那个人,将他带到我面前,然后将那个女人的尸体也带过来。你还有十个小时,我弟弟的葬礼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大少爷,你听我说……”
呼延霸冷汗流得更快,连忙叫道:“我正在努力,但我需要时间。”
“我可以给你时间。”
亚当·加里伦特冷冷的看着呼延霸,“可是我弟弟等不了了。我救不了我的弟弟,难道你准备让我连他的后事也办不好吗?”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亚当·加里伦特的语气骤然变得冰寒,“你前面说找不到杀死我弟弟的凶手是因为你们人手不够,那么现在,你有足够的理由让星球卫队也加入搜索中。更何况那个该死的家伙还曾经出现在你们的视野之中整整三十分钟!”
“最可笑的是,就算因为他导致了意外出现,但在那之前,你们也有足够的时间杀掉那个女人,但是你们没有。”
亚当·加里伦特眼中骤然闪过一抹厉芒,“是你自己的愚蠢造成了你现在的窘迫,而你竟然还想跟我要更多的时间?”
“抱歉,抱歉。”
呼延霸的头就差点埋到自己的膝盖下面去了,冷汗打湿了后背。
“我不需要抱歉。你知道我的处事原则。不要浪费你的机会,这是第一次。”
亚当·加里伦特淡淡说着,然后挂断了通讯,呼延霸眼中闪过一抹恐惧,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亚当·加里伦特在外人面前永远是风度翩翩的青年才俊,但如果真正靠近亚当·加里伦特,就会知道这个男人微笑背后所隐藏的残忍。
就像某个流传甚广的笑话一样:一对夫妇在庆祝他们的金婚纪念。镇上的邻居都交口称赞他们的家庭和睦,于是一位本地报纸的记者前来采访,以希探寻他们长久和睦婚姻的原因。
“这得从我们蜜月旅行说起。”太太解释道,“我们当时去大峡谷旅游,各骑一条驴行走在峡谷底部。走了不多远,我丈夫的驴绊了一跤。”
“我丈夫平静地说‘第一次’,继续走了一段后驴又绊了一跤,我丈夫依旧平静地说‘第二次’,当我们走了半英里,驴绊了第三次。”
我丈夫迅速掏出手枪射死了驴。我开始抱怨丈夫,不该这么对待那头驴。他平静地看着我,说:“第一次。”
呼延霸绝对不希望听到亚当·加里伦特对他说出第二次,那简直就是死亡的催命符,真正的亚当·加里伦特就如笑话中的丈夫一样,永远不会给人第三次犯错的机会。
想到这里,呼延霸连忙叫人,“来人。”
“署长,什么事情?”
“发出红色戒严令,所有警察取消一切休假给我搜捕整个星球,同时通知星球卫队,让他们派人支援我们。另外那些幸存者暂时都扣押起来,不要放任何人离开,等我通知。”
……
萨门星第三公立医院,此刻,刚刚获救的幸存者们都被集中在了这里,警车,记者,还有幸存者的家属们车水马龙的堵在医院的门口。
“外面好像很吵的样子。”
德玛听见外面的吵闹,有些好奇的想要出去看看,但却被守在门口的警察给拦了下来。
“我们又不是犯人,为什么不能离开?”
“我要回家,我要见我父亲!”
“你们警察都是吃屎的吗?我要投诉你们!”
……
“外面都在吵什么?”
艾玛看见德玛走回来,随口问道。
“我们好像被警察扣留了,外面正吵着呢。”
德玛耸耸肩,看了看还躺在病床上昏睡的林牧,“不过应该很快就可以走了。可惜木头怕是还要再待一会儿了。”
“他活该。”
艾玛哼了一声,顺手在林牧额头的青肿上弹了一下,林牧顿时闷哼一声,皱着脸睁开了眼睛,“好痛。谁打我?”
“我死得好惨啊。”
德玛做了个鬼脸,想要吓唬林牧,林牧嘴角抽搐,没有理会这个白痴,装作茫然道:“我们在医院?我们得救了?”
“还真是幸福的大少爷。”
艾玛瞪了林牧一眼,站起身来,看见窗外有车开过来,“醒得还真是时候,你家的管家来了。也好,要是你还昏迷不醒,恐怕医院都要被你家给拆掉了。”
林牧讪笑着,转移话题,“对了,我们是怎么得救的?警察吗?”
“切,等警察来救我们,黄花菜都凉了。”
德玛讽刺了一句,随后眉飞色舞道:“你错过了太可惜了。没有看到救我们的那个家伙,太厉害了,三下两下就把匪徒全都解决掉了。哎,可惜就是人长得寒碜了些。”
林牧眉头跳动,有种把德玛按进马桶里淹死的冲动,老子带着面具呢,你哪里看出我长得寒碜了!
艾玛也是有些恼火的瞪了德玛一眼,“你不要乱说。那人可是救了我们。”
“我哪有乱说,如果不是长得寒碜,为什么要戴面具?”
德玛振振有词,林牧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只能干笑着望着天花板。
“也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呢。毕竟我们都不了解他,但他应该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艾玛说着,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的掌心,似乎还能感觉到那残留的些许温暖,第一次被人保护的感觉浓烈得如此清晰,“跟你们说这些干什么,你们这些小屁孩是不会懂的。”
“完了。”
德玛对着林牧挤眉弄眼,声线压得极低,“艾玛巫婆肯定沦陷掉了,木头,你没有机会了。”
林牧懒得理会这个白痴,不过看见艾玛眼中忽然闪过的温柔,却是愣了一下,心中有些滑稽,不会真的被德玛说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