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嫱始终还是觉得,流霜如果没有出现,很有可能就是去找沈仲白复命去了,根本就用不着担心,可是看着流云如此担心的样子,顾嫱为了让他放心,还是决定去看看流霜。
等等……复命!
自己和沈千山前几天做的那些事情,已经是满城皆知了,沈仲白手下线人无数,怎么会不知道?
如果流霜真的是去找沈仲白了,那岂不是……
顾嫱急急忙忙的推开了流霜房间的门,果不其然,房间里早机已经是空空如也了。
自己真的是被前几天的事情冲昏了头脑了,竟然都没有考虑到流霜的问题,难不成,流霜已经……
顾嫱正在担心,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下人的声音,“小姐,有人送过来一个小盒子,说是要送给小姐的。”
顾嫱有些已获得接了过来,打开盒子一看,却发信啊盒子里面的东西是……戒指,顾嫱并不认识这枚戒指,再去问下人的时候,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把这东西送过来的,反倒是流云突然拍了拍脑袋,“这不是流霜姑娘手上戴着得那个戒指吗?”
听了流云的话,顾嫱心里一惊,难道说,自己终究还是又害了流霜吗?
“是谁把这个东西送过来的?”顾嫱虽然对流霜并不那么亲密,但是那毕竟是一条人命,而且流霜已经在自己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了,自己怎么可能对他的死活不管不顾呢?
顾嫱急急忙忙的把刚刚传话的下人叫了回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让你把这些东西送过来的?”
那传话的下人一看见顾嫱这个样子差点就被她吓坏了,过了半晌才支支吾吾的开口,“就是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男人骑着马过来,路过丞相府门口的时候,把这个盒子交给了我,让我把这个盒子交给小姐您。”
黑色袍子?
顾嫱现在对这件事情十分的抵触,没想到自己才刚刚解决了那个沈千山的小师妹,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的时候,就遇上了这样的事情。
“让你送东西那个人有没有什么特征?”顾嫱还在不停的追问,可是其实他心里明白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沈仲白做的。
“没有了小姐,真的没有了,那人来了也匆匆去的也着急,我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他长的什么样子,就算是他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也认不出他来了。”那下人就仅仅是丞相府门口守门的侍卫罢了,看见顾嫱这样凶巴巴的样子,自然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罢了,你先走吧。”顾嫱摆了摆手,既然沈仲白已经派人把这些东西送了过来,就说明,现在的流霜,很有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
顾嫱手里拿着那个装着戒指的小盒子,慢慢的瘫坐在地上,他没有想到不管是什么人,在靠近了自己之后,竟然都会变得倒霉起来。
甚至连本来就不站在自己的这边的刘双,现在也因为自己被自己的主子怀疑。
沈仲白疑心太重,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种做法在他的这里发挥得格外的淋漓尽致,所以在他这里背叛他的人,或者是有可能背叛他的人,全都被他赶尽杀绝了。
从上一次流霜替自己说话的时候开始,沈仲白应该就已经开始怀疑流霜了,这一次沈千山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整个京都就没有几个人是不知道的,现在这样看来如果是自己的话,你一定以为是流霜知情不报,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禀报给自己的主子,说到底这件事情还是自己做的不对,是因为自己的做法,才会连累流霜。
流云还不明白自家的主子为什么突然显得这么颓废,还以为是有流霜的线索,小心翼翼的拍了拍顾嫱的肩膀,想要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主子,是不是有刘双姑娘的线索了?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联系九王爷,让九王爷派人去找呢?”
顾嫱借着流云的力道站了起来,“不必了,流霜已经回到他该回的地方去了,你好好的保护好自己,记住除了我之外,不论任何人叫你出门,你都不许出去。”
流云听了自家主子的话,还以为是这个所谓的刘霜姑娘已经回到他的主子那里去了,不会再出现在丞相府里了,还在为他高兴呢,正好这个流霜姑娘反正在丞相府里,也整天无所事事的,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干,看起来也挺无聊的。
“主子,外面风已经大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吧。”流霜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我们先进屋去了,奴婢在屋里给你弄一个烤火的炉子吧。”
天气真的渐渐的开始冷下来了。
季如风果然没让顾嫱失望,她装病的水平,真的是清新脱俗。
沈千山在门口等了许久,却只等来了大夫的一句,只是皮外伤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碍。
沈千山在听了顾嫱的话之后,其实就已经知道了季如风是在装病,但是,毕竟那是自己的小师妹,就算是她做了再多错的事情,只要不太过分,也就随着她闹了,从小到大,整个藏剑山庄都是这样对待她的。
一开始或许还会有一些不习惯,但是往后慢慢的也就好了,不行,大家都知道,自己这个小师妹虽然生性顽劣,但是不是无缘无故的,做一些损害他人利益的事情。
季如风抽了抽鼻子,今天的戏,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过了,只是那个顾嫱实在是太欺人太甚了,明明是他的兔子咬了自己,她还强词夺理。
沈千山推门走了进去,“今天的事情你确实是做的有些过分了,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嫱儿是我未来的妻子,说叫王府里唯一的女主人,而你永远都会是我的妹妹,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我会好好的保护你,但是,你切不可再像今天这样任性了。”
沈千山觉得自己现在对季如风的这个样子,已经是足够有耐心的了,换做旁人的话,自己早就已经要动手了,怎么可能还会心平气和的和她说话呢?
听了沈千山的话,季如风反倒觉得自己有些委屈。自己的这个大师兄,虽然平时待人冷冷淡淡的,但是对自己总是那么温柔的,从来都不会训斥半分,可是今天为了这个女人,他竟然已经开始和自己讲道理了。
无论沈千山现在的语气究竟有多么好,在季如风看来,这都是一种训斥,而且,是为了顾嫱而训斥。
“师兄,你现在是在指责我吗?”季如风的语气突然就变得强硬起来,完全不像刚才那样柔柔弱弱的。
“我并不是在限制你,只是如果你下一次再做这样的措施,或者是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你不要怪我不顾同门的情谊。”
沈千山这下算是看明白了,从小到大这个小师妹被这些师兄们宠得无法无天的,到了现在,竟然连是非曲直都不分了,若是不早点将他骂醒的话,恐怕他真的会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来。
沈千山说完了这些话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季如风的房间,留下季如风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床上。
没过多一会儿,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翻身穿上了自己的外套,拿起了床边自己的佩剑,推门走了出去。
季如风并没有走太远,而是走到了京都之中一件不起眼的小客栈之中。
沈千山这一次把自己原先在藏剑山庄的师兄弟们全都找了过来,就是为了想要帮助自己,但是因为人数过大,难免会引起沈仲白的怀疑,所以他就先把他们几个人都安置在了不同的客栈里,除了季如风之外,剩下的几个师兄师弟们都被安置在了他自己的几家产业里,可以说是非常的安全了。
季如风自然是会把这些师兄弟们住的地方全都记了下来,她过来,自然是要找自己的师兄诉苦。
从小到大,有谁不认为自己和大师兄才是天生的一对,明明他们两个人青梅竹马的,却偏偏半路杀出了一个什么顾家大小姐,既不会武功,我不是长了一副倾国倾城国色天香的样貌,偏偏把大师兄的魂儿都勾没了,相比之下,自己怎么能就这样忍下这口气呢?
季如风敲响了其中一间房间的门,难免没有上锁,就说明我自己的师兄肯定是在房间里的。
季如风也没有多想,直接就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听雨,好像正在研究自己手中的字画,突然看见季如风丧着脸走了进来,赶紧手忙脚乱的把自己手中的话筒折了起来,随手转了起来,似乎是害怕季如风,看到画上的内容,所以刻意的躲过了季如风的视线。
季如风看见自己的师兄这个样子,扁了扁嘴,走了过去,“你总是这个样子,我都说了,我对这些字画根本就没有什么兴趣,你为什么还要躲着我?难道我还抢你的字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