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说你没捣鬼,那你就把那座祭台拿出来,由大家决定它的去留。”鲲腾此话立刻引来了众人的赞同。
见状,云飞顿时瞠目结舌,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悲凉。
“呵,这些人真是可笑至极,自己没有本事拿出来,就放任别人去拿,等那人拿出来之后,再跳出来索取,天底下竟有这样没道理的事!”云飞无法理解这其中的道理。
“呵呵,小主人,亲身感受到这种悲凉遭遇的滋味如何?要知道,如果龙虎府与剑星门的人取出袖卷,就会是你现在这个下场啊。”老鬼叹息道。
“老鬼,这种滋味太憋屈了。如果我是一名实力低下的修炼者,甚至是一介贫民,今日之事,还会有别的解决办法吗?”云飞问道。
“小主人,你这是在明知故问啊。”老鬼道。
“是吗?哈哈哈哈,也罢,既然如此……那再也不让这种情况发生便是了。”少年低低出声,语气坚毅如铁。
唉,少年心里刚刚裂开的伤痕迅速结疤,只不过,心里的温度却比之前降低了好几分。
云飞抬起头来,直直地望着鲲腾,语气平淡地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抢我的东西!”
听到云飞那突然硬气起来的语述,鲲腾先是一愣,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顿时变得怒不可遏,“你……你骂我算什么东西?你……你不想活了?!”
看着那面红如猪肝的鲲腾,云飞一声冷笑,他知道这个鲲腾好大喜功,又最好面子,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辱骂他,因此云飞才故意出言,让他暴跳如雷;也让自己好好地出这口恶气。
“哼!”云飞冷哼一声,像是没有听到鲲腾的话,径直朝太初她们走了过去。
“你竟然如此无视我!我……我要你的命。”果然,云飞那无视的态度更能激起鲲腾的怒火。
“哼,一条只会狺狺狂吠的疯狗而已,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云飞出言极为狠毒。
“好,云飞,你记着,我们这梁子算是结下了。”鲲腾脸色彻底阴冷,他猛地转过头去,对着阴阳宗的人说道:“侯东,我们联手,一块灭掉太玄宗这些人可好?”
闻言,云飞的面色并没有多大变化,他在出言激怒鲲腾前就知道,鲲腾肯定会联合阴阳宗来对付他们,但破玄门肯定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云飞相信,破玄门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
但让云飞没有想到的是,在鲲腾出言后,破玄门还没来得及反应,阴阳宗就率先做出了答复。
只见侯东对着鲲腾笑了笑,抱拳道:“鲲腾少殿主,实在是不好意思,我阴阳宗势单力薄,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太玄宗起冲突。所以,恕我们无能为力,帮不了你了。”
此言一出,不只是鲲腾,就连云飞都诧异不已,侯东为什么会做出这个决定?难道真像他所说的,是因为阴阳宗比太玄宗少了一位神人境,所以他不想硬碰;但以云飞对他的了解,这点绝不会成为他罢手的理由。
“莫非是好心?”云飞暗自沉吟,随即摇了摇头,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看来真正捣鬼的是这个家伙啊。”老鬼肯定地道。
“不用管他,且看这个鲲腾还有什么话说。”云飞道。
山洞中央,鲲腾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鲲腾,看来人家阴阳宗并不买你的面子啊。”此刻,最开心的莫过于破玄门的那几位了。
“陈昂,连你也来落井下石?”鲲腾转过头去冷冷地问道。
“呵呵,跟鲲腾少殿主比起来,我们这算不得什么落井下石,顶多算作见景生情罢了。”晏坤嬉笑出声,引来众人哈哈大笑。
“晏坤,你不要欺人太甚。”鲲腾怒道。
“哼!欺人太甚?鲲腾少殿主,这话只怕反过来说更恰当吧。自打我们破玄门一进入大须弥山,你就像个冤魂一般,处处缠着我们,一有动静就跑出来搅和一番,你说,这一路上可曾让我们有过半分宁静?”晏坤喝道。
闻言,鲲腾的眉毛不断跳动,面色再三变换,竟然又在做一道艰难的选择题。
从鲲腾的角度来讲,虽然他不停地给破玄门制造麻烦,但其实,他真没有一次得过手,往往都是饱受了晏坤辱骂,而后无功折返;以往,鲲腾心里仅存的那点大局意识不断地提醒他,让他稳住心神,耐下性子,等拿到大须弥山的机缘后,再行算账。
但这里已经是大须弥山的最深处,大须弥山所产的三帧袖卷已全部被瓜分,就连那座毫不起眼的神秘祭台也被云飞得到。他们北溟殿这次,真的是一无所获。
既然如此,他也没有再继续忍耐下去的必要了,还不如趁着眼下这个机会直接对破玄门出手。如此一来,一可以完成他们北溟殿此行的第二个任务——消灭破玄门的精英弟子;二来嘛,晏坤手里的那帧袖卷也就会落到自己手中。
再想到他们为这次对战埋下的后手,鲲腾心中顿时大定。
经过一番思虑之后,鲲腾的脸色也逐渐平复了下来。他直视着晏坤道:“晏坤,我现在不跟你逞口舌之争。你也知道,这些年来,你破玄门早已是我们北溟殿的心头大患,我们都想除你而后快。这次大须弥山开启,我们北溟殿不可能不抓住这次机会,因此……”
“呵呵,图穷匕见了吗?”晏坤也直视这鲲腾,毫不避让。
破玄门的发展严重阻碍了北溟殿的利益,因此北溟殿必须除掉自己卧榻旁的这只年轻老虎;同样的道理,破玄门如果想要继续发展,就必须扳倒横在眼前的这座大山。
相较于太玄宗与阴阳宗那不知来历、无法溯源的仇恨,破玄门与北溟殿间的恩怨倒是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