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秋枫看了林寒一眼,也会心的笑了笑,还点了点头,也就不再说其他什么了。
林寒对坐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马宝驹说道:“宝驹,这两天我和枫姐都没有在司令部,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情况?”
“主任,自从你带人上山之后,我们并没有放松对‘防空司令部’所有人员的控制,而且,张处长还从局里调动了一部分人过来支援我们,目前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动静,除了朱秘书,也没有其他人离开过司令部。”
马宝驹将这两天“防空司令部”里的情况向林寒又说了一遍。
林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朱秘书倒是令我感觉奇怪,要说他是钟司令的人,本来是没有怀疑他的理由,不过为什么偏偏他外出了呢?他还去了磁器口,奇怪的是他竟然还买了一套瓷器,却又把它存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这些事情都有些不合常理,那他外出的理由是什么?”
“主任,是这样的,当时他是拿着钟司令的手令,要外出去为钟司令采购一些必需的东西。当时我也查看过手续,而且事后我还亲自问过钟司令,也得到了他的回应,朱秘书并没有说谎。”马宝驹继续解释朱秘书出去的原因。
“原来是经过钟司令同意的!但是他真的值得我们怀疑吗?”林寒有些疑惑的问道。
马宝驹也肯定的说道:“主任,据我们对朱秘书的调查,他为日本人工作的可能性非常小。但是他的身份确实有些特殊,虽然现在并没有找到真凭实据,但是发现他和一些所谓的进步人士私底下也有一些交集。当然,这也说明不了什么?毕竟他是一个文化人,他接触的圈子里面确实有很多所谓的进步人士。”
林寒自然明白马宝驹话中所指的进步人士,大多是追随延安方面的人,他也有些疑惑的说道:“如果排除朱秘书是为日本人工作的,难道他真的会是延安方面的人?不过,这样想起来也有些难以令人相信。而且钟司令还有自己的情报系统,他也不至于在自己的身边放这样一枚‘定时炸弹’啊!”
“主任,这样的可能性虽然比较小,但是也并非完全不可能,如果我们换一个角度来分析,假如钟司令做了另外一个打算,将朱秘书作为未来可以用到的一枚棋子放在那里也是有可能的。”
林寒听了马宝驹的判断,却摇了摇头,说道:“在当前的时局之下,若说钟司令会有如此前瞻性林寒的布局,我认为是不可能的!”
于秋枫显然对林寒说出如此肯定的话感到有些奇怪,不过她随即仔细的想了一下,也觉得林寒说的话其实很有道理。不要说钟司令,就算换做自己,也不可能在身边放这样一枚棋子。
林寒看了马宝驹一眼,他心里很明白,由于自己一直将马宝驹视为自己身边最信任的人,所以他平时在私下里也曾经给他交流过不少关于未来时局的发展,以及将来政党很有可能出现的发展和演变。
虽然林寒在和马宝驹讨论这方面的事情的时候,他也不可能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未来的一切都告诉他。
他只能尽量使用了推演的方式,通过预测和判断来予以说明。所以马宝驹在当时的军统局中,除了林寒之外,已经算是一个极具前瞻性的人了。因而他才会想到,朱秘书是不是钟司令为自己的未来安放一颗棋子?
林寒之所以立刻就否定了马宝驹的这个说法,是因为在当前的情况下,钟司令根本不可能预测到未来中共的发展壮大,当然也不可能事先为了自己未来多一条退路,冒着巨大的风险,在自己的身边安放这样一颗棋子。
林寒相信钟司令之所以重用朱文亭,还是因为他的才华能所致。
马宝驹见林寒否定了自己的这个判断,当然也不会显得气馁,而是进一步分析道:“如果他不是钟司令自己布下的棋子,那他的身份反而更显得有些可疑,。相反,他很有可能就是对方在钟司令身边布下的一颗棋子。”
虽然他马宝驹的话说起来有些拗口,但是在场的林寒、于秋枫和洪正道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于秋枫还点了点头,赞同道:“小林,我觉得宝驹的这个判断很有道理,其实大家都知道延安的人无所不在,他们时刻都生活在我们的身边,甚至是在我们的同事、熟人、邻居里面。”
林寒听到于秋枫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道:“枫姐,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口中说出的话也像防谍宣传口号一样了?”
于秋枫瞪了他一眼,突然提高了嗓门儿,说道:“这虽然是宣传口号,但是也是事实,难道不是这样吗?”
马宝驹见于秋枫有点生气的样子,赶紧过来打圆场说道:“其实于大队长说的也很对,其实在我们的身边,说不定那天就会发现某一个个熟悉的人就是延安方面的人。”
林寒知道马宝驹说这番话也是为自己解围,而且,在军统或是中统内部都曾经发现过延安的潜伏人员。所以,他连忙笑了一下,算是对于秋枫道歉,“枫姐,我可不是反驳你的意思,你说的非常对,事实也是你说道这样,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于秋枫看到林寒特意对自己这样解释,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不过她还是撇了撇嘴说道:“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嘛,怎么听着你的耳朵中就变了味一样?”
林寒又“呵呵”的笑了笑,然后才对马宝驹说道:“对朱秘书,我们可以进一步加强调查,不怕查不出来的。”
然后他又转头问洪正道:“对了,正道,从黄山官邸抓回来的那些俘虏,现在都关押在这里,你把松田和谷村这两个人是怎么处理的?”
洪正道立刻回答道:“报告主任,我们为了防止他们两个进行串供,把他们分开关押在不同的房间里,这期间他们也显得很沉默,并没有提出什么特殊的要求。只是原来45团警卫连的那个毕连长回来之后,提出过他想要见你。”
“毕连长想要见我?难道他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林寒有一些奇怪的问道。
洪正道立刻说道:“报告主任,据那个毕连长说,他还有一个秘密想要向你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