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
时值盛夏,知了一大早就开始没完没了地鸣叫着,它的声音仿佛随着热度而不断攀升,给炎热的夏日增添了不少的烦躁感。
与此同时,梨月拼命地按着我家的门铃,一边用力拍门一边喊我的名字,想让我赶紧起床上学去。
而我对这一系列的杂音一点感觉都没有,依旧熟睡着,身体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并“嘿嘿嘿”地笑着,做着昨晚未消的美梦——性感泳装小姐姐在给我喂冰激凌呢!
我喃喃自语地说:“让我再睡会。”
梨月估计是等不耐烦了,于是开门进了我家,直接上楼冲入我房间,一把掀开了我的被子,想逼我起床。
很明显,这种程度的攻击并不能使我就范。
但梨月发出“啊~~~~”的一声尖叫,响遍了空荡荡的神庭家,门外的蝉也被吓得噤声不语了。
刚才的大动静没能让我醒来,我反而是被梨月的尖叫给吓醒了。
还在床上半睡半醒的我下意识想到,梨月一定是遭遇到危险了,迷迷糊糊之中我站了起来,睡眼蓬松地四处张望着,想要找到吓得梨月尖叫的元凶。
可是周围除了梨月就没别人了,还是我熟悉的凌乱的房间,洁净的窗户洞开,光洁的地板上也没有蟑螂老鼠,可奇怪的是梨月还捂着脸,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梨月一巴掌甩了过来。
还没完全清醒的我被梨月的突然袭击打得是措手不及,直接在空中转体720度完成了一个托马斯回旋,一秒以后脸先落地完美着陆,难度系数10,平均得分9.99,在潮水般的掌声和欢呼之中,梨月一脚踢在了我两腿之间的部位,怒气冲冲地走出了我的房间。
末了还听得到梨月大喊:“一御你个大变态!”
“唔~~~”
我捂住被踢的地方,疼得说不出话来,作为一大早最先清醒的部位,竟然惨遭梨月蹂躏,话说作为女孩子就不能温柔地对待男生最脆弱的地方吗,好疼……
“梨月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作为一个女生,一大早掀开男生的被子,就看到了一道彩虹高高地升起,男生不是变态还能是什么呢?
可这又不是我所能控制的啊!
我睁眼瞄到放在书桌上的时钟,指针已经指向了八点四十,也就是说还有二十分钟就要迟到了,吓得我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连忙换上了学校的制服,抄起单肩包马上到楼下洗漱。
我昨晚明明设置了闹钟,为什么今天早上又没听到闹铃的声音呢?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都在睡懒觉,又不是感冒生病的缘故,总不能按时起床,明明以前都能早睡早起的。这几天好像都在做同一个梦,醒来的时候却不记得梦的内容是什么,反正睡得就不是很好。
只知道在梦里面我能听得见梨月喊我的名字,可我却怎么也睁不开眼,起不了床,不然梨月也不会上来掀我被子,也不会看到不可描述的彩虹了吧。
到浴室洗漱完毕,我走到玄关快速穿上鞋子,稍微把门带上以后,才发现梨月早就走远了,根本没打算等我一起上学。
小镇的路还算宽阔,两边都是普通民房的围墙,混凝土地面被太阳照耀得跟铁板没什么区别,煎得两边的电线杆子都快要软下来了。
还没等我追上梨月,一个黑影就在十字路口的左侧突然出现,大力用手臂箍住了我的脖子,差点没扭断我的脖子,元气满满地大声说:“早安啊,一御君!”
没错,这个金色头发,一脸人畜无害,脑子里却全是歪脑筋的男生,就是我的同学兼死党松田宫良。
宫良勒住我脖子的力气有点大,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而亡了,一缕残魂从我的嘴中飘出。
“诶,一御君,一御君你怎么了!”
宫良看到吐魂的我,想都没想还在拼命摇晃我的身体,那麻利的动作和一个职业杀手没什么两样,我觉得我的残魂已经被摇出体外了。
生如夏花之灿烂,我的脑海莫名浮现出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