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梨月被淡粉色的光直接命中,光芒大盛却仅仅维持一秒不到,等粉光散去,梨月已经不再她刚刚站的位置上面了。
这时候是不是应该心痛一下?
占据着我身体的礼姬,似乎是感觉到我的灵魂还弥留在我的身体里,忽然怪笑着说道:“看啊,这就是你所珍视的一切,看着它们在你眼前破碎掉的感觉怎么样啊,哈哈哈哈!”
我能感觉怎么样,我现在一点感觉都感觉不到了,我只能“说”,我现在感觉很愤怒,也感觉很不甘心,为什么我所珍视的一切就应该在我的眼前破碎,而连我自己都快破碎掉了,我能怎么办呢?
“那你可以感觉绝望和无助啊,甚至想哭啊,你这渣滓,杂碎,败类!”
难听的话语从我的嘴里蹦出来,传入我的耳朵里,仿若是世界上最恶毒的魔咒,折磨着我疲弱不堪的灵魂,最难受的地方却是,我半点感觉都没有,似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积压在一个我不能触及的地方,使得我根本没办法表达任何的情绪。
这时候是应该心痛一下了。
“公主大人,我即将把您从诅咒之中释放出来,您最忠诚的仆人,礼姬,正在为您解除在您身上发生的不幸,但愿您怜悯您的仆人,也解除在吾等身上的诅咒吧!”
礼姬用我的声音念完这一段话后,再次拿起羽毛笔,在我的胸前点了一下,却发现写不出东西来,拿起笔尖看了一下才发现没沾上血液,索性握住了插在我心脏上的那根伞骨,“刷”的一下扯了出来。
鲜血一下子从破洞处激射而出,似乎还有光芒从中透射出来,一个由血液形成的喷泉在我的心脏上出现,而我却一点痛都感觉不到,自顾自地拿羽毛笔想要沾点血液当做墨水,可血液的流速太快,雪白的羽毛笔一下子被染红了。
“沙沙沙”的纸笔摩擦声响起,阻隔地狱和人间那层看不见的屏障似乎在逐渐消失,不断有停放在路边的车辆跌落到熔岩海里面,溅起一朵巨大的浪花,溅起到地上,发着暗红的光。
死神屏障之下仰起头,他的脸却埋藏在帽子之下,不知道是不是在盯着我看,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对我的灵魂特别上心,一直等在一边,生怕我跑掉了一样。
就在礼姬把我的名字写好的那一瞬间,那看不见的屏障仿佛玻璃一样碎裂,发出一声脆响后朝着熔岩海落下,又溅起了十几米高的浪花。
而我感觉到我整个人正在下坠,我看见我的身体在屋顶上倒下,血液流满了整个屋顶,如同雨水一样在屋檐上慢慢滴落,没有滴在我的脸上,直直穿过了我,我想我这下应该是灵魂和肉体脱离了吧,那些被人封杀的情绪和感知应该还给我了吧。
只见银色的刀锋出现在我的面前,像是要把我拦腰折断般钩住了我,在被刀锋触碰到身体的那一刹那,我的心终于开始痛了起来,不知道灵魂有没有泪水,反正我已经哭得不能自已了,只觉得方才被压抑的悲痛一下子喷发出来,把我的心再次冲破。
为什么要伤害梨月,为什么!
我想问那个自称是“礼姬”的人,可是我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只感觉到背部传来烫人的热度,朝下一看,死神用镰刀勾着我朝熔岩海中的深渊飞去,离那滚烫的岩浆越来越近。
“哈哈哈!”
夜空之中,一个人影在月亮之中发出怪笑,但笑声也渐渐模糊不清了,人间的画面也越来越淡,不知道哪来的乌云把我的视线全部挡住,只听轰隆的雷鸣响起,似乎在咆哮着这地狱的不公。
我闭上双眼,像是认命一般,任由死神摆布。
除了无法压抑的心痛,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些什么来对抗根本没办法对抗的力量呢?
“死神,麻烦你放开一下他好么?”
一个冷漠的女声在耳边响起,不过已经没什么所谓了,被谁带走不都一样,反正按照契约上说,我的灵魂终究要归于地狱,再说了,没能保护梨月,就算是下地狱都不足以赎我的罪。梨月这一辈子都没有和恶魔打过交道,也没做什么坏事,还帮助了我,要是天堂存在的话,大概在这之后我都见不到梨月了吧。
也好,省得见面了我都不知道怎么道歉才好。
“莎曼大人,这样不太好吧,再怎么说属下也是按照恶魔契约办事,不如莎曼大人高抬贵手,饶过属下吧?”
死神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沙哑,所以听起来就特别沧桑。
“大胆,公主大人的命令你也不听了么?”女子冷漠的声音之中夹杂着愠怒,对死神喝道,还没等死神回话,另一个女声跟着响了起来,听起来是那个叫南央的银发女孩的声音。
“死神大人,你好啊,兜售假币不太好吧。”
银发女孩,似笑非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