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节课宫良都在唉声叹气,愁眉苦展的,大概还没有接受“校园情圣”的位置被律川明秀抢走了的事实。
而我在努力想办法,让宫良绝了和律川明秀决斗的念头。不过认真一想,宫良和恶魔也没扯上什么关系,就算宫良发起了挑战,律川明秀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吧。
大不了宫良实打实被律川明秀暴揍一顿,从此以后规规矩矩做人,不再欺骗小女生,由一个渣男成长为负责任的大好男儿,这么说这场决斗,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教育契机。
“把求出的x的数值,代入到方程里面,即可求出y的值。”
这节数学课来的是代课老师,印象中没在学校见过,而且他上课也没小武老师那么认真,纯粹就是对着黑板在念课本,完全不管底下的学生在干嘛。
也不知道小武老师康复的怎么样了,身体好点了没,说实话小武老师无端端卷入到这种纷争里面,也算是运气不太好的表现了。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完全称得上是步步惊心,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感觉现在我还活着,真是是奇迹降临了。
梨月每次上数学课就昏昏欲睡的,她不是很喜欢数学这一学科,更别说换了个什么都不管的代课数学老师,根本就不能挽救梨月对数学失去的信心。梨月表面上是双手捧着书在看,可是身体摇摇欲坠,实际上已经在打瞌睡了。
律川圣子似乎一直都保持着端坐的姿态,身板挺得直直的,双目有神地看着黑板,也不知道她的数学成绩怎么样。突然从京都转学进来这所小镇上高中,也不知道习不习惯我们学校的教学方式。
仿佛是察觉到我的目光,律川圣子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我,一脸嫌弃的样子,嘴巴一张一合没发出任何声音,但看她的嘴型像是在说:“大色鬼。”
说完,律川圣子无比嫌弃地看了我一眼,收了收自己的制服短裙,生怕被我看光了似的。
试问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孩子如此的轻视,是不是应该无视自己在上课的状态,直接上去给蔑视自己的女孩,来上那么几下,以证明自己并非虚有其表的大色鬼,而且还是个暴力狂呢?
首先我是个文明人,能不动手绝不动手,何况是对女孩子动手是万万不可的,就连和女孩子争吵也是不明智的举动,试问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说得过女孩子呢?其次我是个文明人,真动起手来我也不是这个女孩子的对手,没准两三下就被狠狠教育了,提前和围观宫良的决斗说再见。
我默默把视线从律川圣子的身上离开,心里不住地默念: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就在我即将准备认真听课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坐在前排的宫良忽然发出了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野兽的怒吼,宫良的异常举动,无异于在安静的课堂上扔了一颗炸弹。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宫良,在讲台上写着方程式的代课数学老师也被宫良的声音吸引,转过身来看着宫良,说:“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么?”
宫良没回答代课老师的疑问,他把头埋在桌子底下继续发出怪吼,而且他的头越埋越低,像是要把自己缩成一团似的。
坐在宫良身边的池山小田同学也是胆大,伸手拍了拍宫良的背部,小声说:“松田同学,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送你去保健老师那?”
宫良还是没有回应池山的关心,还是在喉间不住的发出怪异的声音。
“这位同学,麻烦你把那位不舒服的同学带到保健老师那里去吧,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代课老师感觉到事情不太对,看宫良不像是故意捣乱的,也着急了起来。
“啊——”
还没等池山小田把宫良扶起来,宫良先他一步突然站了起来,并且仰天大喊,让人听得是胆颤心寒。
还没等大家有任何动作或是反应,宫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出了教室。
“老师,我跟过去看看宫良(他)怎么回事!”
两个声音同时响了起来,我和律川圣子对视了一秒,不约而同地离开座位,跟着宫良跑出了教室。
“好了各位,没事了,继续上课吧。”代课老师仿佛对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了。
可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宫良,就算是一星期连续被不同的女生甩了十几次,他都没这么沮丧过,不就是这所学校的女生没了吗,犯得着这么绝望吗?
当“绝望”这个词出现在我脑海里的时候,我记起了似曾相识的场景:月明如镜,伞碎如心,我握着残存的伞架,朝着自己的心脏刺去,内心深处的绝望和自卑如同潮水般吞没了我,我已经开始觉得死亡并没有什么。
难不成,宫良也陷入到那晚上,和我一样的心理状态了么?
律川明秀的出现,引发了宫良内心深处的绝望和自卑,这么说,礼姬就在学校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