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御。”
每次梦境的开头,都是同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呼唤我的名字,我认得她的脸,但又感觉她的脸是那么的模糊,就像是经历过千年以后,只记得那个女孩给自己的感觉,而非真正记得她的脸。
“一御,你听得见我在说话吗?”
每次梦境的经过,就是我无法控制我的任何感官和动作,只能任由事态自然发展,就像是一个被禁锢在梦境的旁观者,我不知道醒来的我对这段遗忘掉的梦境,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一御,要是听得见的话,睁开眼看我一眼好不好。”
女孩说着说着,哭腔就出来了,似乎她在等我睁开眼等了很久一样,也似乎我根本就没睁开眼过。
那么这次的梦境是想表述什么呢?而且为什么每次我都能突然就陷入到梦境里面,我的午饭都还没吃饱,下午应该怎么过啊!
“一御,你听我说,现在我很危险,要是你听得到的话,请你一定要用尽一切办法,到地狱去帮助我。”
什么,女孩遇到危险了?而且女孩竟然是在地狱遇到了危险?为什么她想我去地狱去救她,我有什么能力能到地狱去,而且又有什么能力去拯救在地狱深陷危机的女孩呢?
“不行,一御,你还是不要到地狱来救我,你现在这个样子,到地狱来也是送死而已。”女孩忽然又改变了主意,但是却越说越没底气。
“我是很想见你,我也知道,要是你知道我在什么地方的话,不用我说,你肯定就会不顾一切地来找我的,我是知道的。就算现在的你根本不可能记起我,也不可能来找我。”
女孩说着说着,就开始哭起来了。
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睁开眼,甚至我根本没能感觉我的周围到底有什么,我只剩下我的听觉,就连我是否在呼吸我都不知道,我又怎么能去安慰一个正在哭泣的女孩呢?
“一御,要是你能听得见我说话,要是你能记得这些对话的话,要是一开始我们没有犯下错误的话,那么我们是不是会永远在他的恩泽下,幸福地生活一辈子呢?”
女孩忽然止住了哭泣,略带哀伤地说道。
“一御,一御你没事吧?”
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觉有人在一边摇晃着我,一边在呼喊我的名字,我睁开眼,便看到梨月紧张地看着我。
一见到我醒了过来,梨月便忽然把我抱住了,并且说:“一御你吓死我了!”
我正想多感受一下梨月身上的少女体香,然而在这种气氛下,似乎不应该起什么色心,我只得说:“我不是说了,最近我都会在这样突然睡着,梨月你就别担心了啦。”
“鬼知道你是怎么回事,我觉得你不能这样子下去了,不如我们去找星宫老师问问吧,说不定她会知道呢?”
梨月应该是觉得星宫老师不是普通人,可能知道点什么,我也不是没想过去问星宫老师,但星宫老师一根筋的样子,很傻很天真,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靠谱的人。
“经常这么突然睡过去么?”
会长忽然接话说,手里还捧着一晚热气腾腾的杂锦汤。
我接过了会长给我盛的杂锦汤,这才想起来我睡过去之前,我一直盯着这锅吃的。
“对啊,突然就睡着了,而且睡着以后雷打不动,像是死了一样。”梨月替我回答了会长的问题,一脸的担忧毫不掩饰。
而我正吃得起劲,一听到梨月这么说,我差点就把汤喷了出来,我压住了汹涌而至的咳嗽,连忙回应说:“别老是咒我死好不好,我现在不活得好好的吗!”
“竟然有这么奇怪的事情!”
会长的语气一下子就富有感情了起来,和平时说话那种淡得如同微风一样的轻声细语截然不同,为什么一听到我会突然睡死过去,会长就仿佛很感兴趣一样了呢?
我正在想着到底为什么之际,会长转身蹲下来,在办公桌左侧的木柜子的下方拉开了一个口子,似乎想从柜子里面掏出什么来。
紧接着会长把柜子里拿出的东西放在了办公桌上,那圆润的曲线,那清澈透明的身姿,那神秘莫测的纹路,我敢打赌说,这肯定就是那些穿着个深色披挂,坐在路边摆摊的老婆婆经常使用的道具。
“好漂亮的水晶球,会长你在哪买的?”
听到梨月这么说,我都不知道要不要提醒她一下,现在的问题不是这种水晶球在什么地方能够买得到,而是会长掏出水晶球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果然,会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她甩了甩自己的头发,兴致勃勃地用电视上那些占卜达人的惯用动作,隔空对着水晶球摸了个遍,不知道是不是要从水晶球上搓出什么东西来。
我当然是不会相信什么占卜啊,占星之类的,明摆着是骗人的,确切点说,自打时雨,律川圣子这些人出现以后,我都已经接受了这世界上存在着天堂和地狱,并不是说占星师能预测到地狱的存在,而是他们都想着通过大部分人都没见过的地狱,来证明自己的预言到底有多准确。
诸如明天的运势会怎么样,会不会有什么恋爱上的突破,这些东西明摆着就是骗人的嘛!
我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