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厄运,那么狩猎之夜结束后,恶魔将不再受到约定的保护,任何在狩猎之夜后滞留在人间的恶魔,除了地狱的代表以外,都被视为天堂和地狱的敌人,天堂和地狱都必须联合消灭这些恶魔,以表示对约定的尊重。”
律川圣子说到“消灭恶魔”的时候是咬着牙说的,恨不得要把恶魔咬碎的样子,她洁白的牙齿都像是一把把的尖刀,让人看了不禁心生寒意。
“那个,命运罗盘又是什么?”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心里也是有一个小算盘的:一来,我对这个叫“命运罗盘”的东西的确有点好奇;二来,一听说狩猎之夜还能拖到结束,结束以后天堂就要拿走这个命运罗盘,那说明这个罗盘是一件有着神奇力量的物品。
“命运罗盘。”
律川明秀在我面前,伸出手打了个响指后,他手上忽然冒出了一个十分精致的方盒,在他的手掌上方漂浮和旋转,却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
我仔细一看,方盒四面都是用木头制成的,烫金的纹路勾勒出奇异的花纹,木盒的顶面,凭空悬浮着一片细小的指针,就像是把一根针打磨成了薄片一样。薄片在街边路灯的照耀下,微弱地反射出金属的光泽。
盒子的四周似乎弥漫着一团黑色的浓雾,黑雾不断发出低沉的闷响,如同海上的风暴。也就是这风暴发出的电闪雷鸣重重地压迫着着我的心,看着就感觉这个方盒子十分的沉重。
这方盒的顶面好像也不是平整的,像是会不断改变倾斜度,有点像是水面一般随着方盒的倾斜而改变形状,但还没等我看清楚,律川明秀就把这个方盒给收了起来。
也就是在律川明秀收起方盒的瞬间,另一只手倏然而至,想要趁机夺走方盒。无奈律川明秀的动作比这只手要快上那么一点点,没让这只手成功得手。
“这就是命运罗盘。”律川明秀一边说,一边闲庭信步地走了开去,离我离得远远的。
而这只手的主人,由于惯性的作用,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直直朝我撞去。
我压根就没反应过来,直接就她被撞倒在地,一股少女特有的味道扑面而至,的确是沁人心脾。只是碰撞过后我跌倒在地,胸前和身后都疼得要命,无暇欣赏这青春期少男迷醉的香味。
“好痛啊!”
我由衷地发出了感叹,睁开眼一看,撞倒我的人不是律川圣子还会有谁?
“现在天国的使者都这么着急的吗,狩猎之夜都还没结束呢,就想拿走命运罗盘。”律川明秀言辞之间又开始锋芒毕露,说的话都像是在努力地惹怒律川圣子。
“这个命运罗盘不过是一件毫无意义的物品,要是命运能够给出方向,那么为什么又要寻找命运呢?”
律川明秀拄着金拐杖,站在一边,不知道是在感叹还是在废话,但我觉得他说的这句话是有那么点道理。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命运罗盘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为什么会让律川圣子不惜违反约定,直接上前抢夺。
看来,这个狩猎之夜,地狱方面其实是志在必得的,否则也不会拿出天堂这么重视的物品作为赌注,还答应这些对地狱来说很不公平的规则——明明就是天堂的人根本没办法在厄运成长之前找到厄运,又不想开口让地狱的人帮忙消灭,于是才想出这么个狩猎之夜的约定,表面上是公平竞争,实际上只是借助恶魔的力量消灭厄运罢了。
与此同时,问题也来了,礼姬到底在做些什么,要是礼姬正在竭力阻止天堂甚至地狱的人找到夏帆,那她之后准备怎么对抗天堂和地狱的人呢?要是律川明秀也知道礼姬正在努力保护夏帆,让双方都找不到厄运,那命运罗盘岂不是要拱手相让了么?
在解决这两个问题之前,我正“面临”着另外两个“巨大的问题”——律川圣子呼之欲出的胸部紧紧地压着我的脸,我的双眼已经被蒙蔽,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了,甚至已经有点忘记了现在身处困境之中。
“龌蹉!”
压在我上方的律川圣子似乎感觉到我的头部在她胸前的乱动,把我挣扎着想要离开乳海的行为当成了是对她胸前的亵渎。
律川圣子沉重的胸部倏然离开,我睁开眼就看到一个对我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的女生,举起她白玉般的小手,宛若探入了星空中的皓月里,抓了一把月光,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脸上,紧接着我便看到她的双手,宛若流星雨似地在我脸上挥动着。
真美啊,我被打得精神恍惚地说道。
大概是在一边看得有点于心不忍,也可能是律川明秀害怕律川圣子靠夏帆靠得太近,会发现夏帆就是厄运的宿主,于是他开口挑衅说:“贞德力量的继承者,再不继续搜集情报寻找厄运的话,很可能这次厄运又归我们恶魔了哦!”
“厄运,不一直都在这里吗?”律川圣子停下手,扶着斗车站起身来,她望着窝在斗车里熟睡的夏帆,冷冷地说道。
我的心就像是被律川圣子的这句话给紧紧攥住了,惶恐与紧张让我忘记了站起来跟律川圣子瞎扯,我的心只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原本以为能够瞒天过海,终究还是躲不过律川圣子的慧眼如炬,礼姬白忙活一晚上不打紧,夏帆要是被抓到的话,礼姬肯定要伤害梨月来报复我的,虽然她应该报复的是抓夏帆的那些人。
那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