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一群狼,后有母老虎,左右无路可退,总结来说就是“走投无路”。
不知道是听谁说的,当上帝帮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他会顺手帮你把窗户也关上,取决于你是急着出门,还是出门以后忘记关门。
但我很少听别人说话,所以这句话很有可能是宫良那家伙说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句话,更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宫良,就算是走投无路,我也要挣扎一下,也不知道听谁说的,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路,跑路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
话说这附近会有人跟我一样,每天都需要跑路逃生的吗?
厄运的触手似乎没有继续向我发动攻击,我才有空喘口气休息休息。
眼看我面前的那群人慢慢朝我靠近,我回头看了一眼,律川圣子早就转过身来面对着我,但还是保持着刚刚拄剑伫立的姿势。那道金色的光柱从天而降照在她的身上,仿佛就是海上的灯塔,指引着她的伙伴往这里靠近。
我抬头看了看厄运,竟然没有继续跟着我,它的触手缠在光柱上面,触手和光柱接触的地方冒出阵阵黑烟,看来不是触手想要缠着光柱,而是无法摆脱光柱的束缚。
其实大晚上的, 要是不注意看还真不一定能够看得出来,这颗心脏的漆黑外皮和夜空完美融合,其上的无数颗森白眼珠,也和天上的明星一样忽明忽灭。同时,我也发现,从四面八方飞来许多金色光点,围着律川圣子的金色光柱,堪堪围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圈。
很明显,我身处的区域是划分给天堂的,这些金色光点肯定是天堂的人,看到律川圣子的信号,纷纷赶过来帮忙。
“这该怎么办啊……”我暗暗抽了一口凉气,努力克制心里的慌张和恐惧,虽说没有厄运的触手追杀我,但厄运被金色光柱缠着,礼姬指不定要和一大群人战斗,我并不觉得礼姬有那么大的力量对抗他们。
要是可以的话,犯得着让我一个普通人东躲西藏的吗?
我环顾四周,妄图找到一个绝处逢生的突破点,很可惜,除了闯进人家家里,再跑到另一边去,怕且是没有另外的办法了。就算他们放过我,我也不可能袖手旁观——夏帆就在那颗心脏的里面,我得想办法救她!
说是这么说,豪言壮语谁不会说呢,问题就在说完了能不能实现,否则都只是口说无凭的废话而已。事到如今,我也只能碰碰运气了,我打算跟律川圣子讲讲道理,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是值得尝试的。
也在往回走,想走到律川圣子那里的时候,礼姬应该是甩开了那个红发女孩,飞到了光柱的侧边,竭尽所能地想要让厄运脱离光柱的束缚,但我看礼姬忙活了好一阵都没有效果,大概这根光柱不是礼姬的力量能够对抗得了的吧。
“律川同学。”
我硬着头皮,走到律川圣子的跟前,她拄着阔剑站在原地冷漠地看着我,无形之中有一股威严的感觉,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律川圣子只是抬眼看了我一眼,很快她的目光就无视了我,像是望着很远很远的地方,看了我一下,仿佛只是确认一下我对她有没有威胁,一看到是我,就很放心地接着眺望远方了。
我知道律川圣子并不是为了无视我而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因为我发现她的脸色很不好,就是那种看到了什么不想看到的画面以后,满脸都是愤恨的那种感觉,眉头紧锁,嘴唇紧抿,鼻头微皱,凶光微露。
刚才我都没发现律川圣子穿什么,可能是着急逃命所以才没注意,靠近了我才发现律川圣子这身衣服真的挺好看的,当然肯定不会比她穿学校制服好看,但比她穿银色盔甲要好看。毕竟这一身的造型,和星宫老师穿着的修女服有点类似。
只不过律川圣子穿着的这件下摆很长,装饰也很华丽:金色的丝线勾勒出精致的纹路,在下摆的边缘逐步蔓延到身上,洁白的袍子在金色光柱的照射下,仿佛要自行迸发出圣洁的光辉。
“律川同学?”
虽然我知道盯着人家衣服包裹下的某些地方看,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但是有的时候,身为一个发育健全的男生,身体的行动和心灵的行动永远都是一致的,我再次想引起律川圣子注意的时候,我已经没有看着她深邃如黑曜石的眼睛了。
“你到底在看什么啊!口水都流出来了,你这个孑孓,色胚,下流鬼!”代替律川圣子的回答,礼姬的谩骂已经在我的头顶上先行开始了:“还不赶紧想办法,要是天堂的人都集结起来,帆酱就得给厄运陪葬了!”
礼姬的这番话把我的七魂六魄从无边美色中捞了回来,抬眼便能看到天空中的包围圈已经逐渐缩小,而且也越来越密集,大有大战开始之前的压迫感。
想办法,想办法,我也想想办法啊,可是我怎么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行得通呢?
难不成只能自爆吗?我的大脑忽然划过一个十分可怕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