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川同学,这么晚了,你穿这么少,不怕冷吗?”
我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对着律川圣子就是一番嘘寒问暖,毕竟我接下来要对她做很过分的事情,有道是先礼后兵,礼多人不怪,先和律川圣子打声招呼,等下被她暴打的时候,她下手可能会轻点。
律川甚至依旧眺望着没有画面的远方,难不成她还有千里眼之类的技能么?反正她正眼都不看我一下,似乎当我不存在一样。
正常来说,被对手这么轻视,是应该生气一下下的,但我念在律川圣子是个女生,而且还是天堂的使者,我这次就放过她对我的无礼吧。
“律川同学,那个,能不能麻烦你把光柱撤一下,我想带着你头顶上那个东西走远一点,你看啊,这附近都是民居啊,万一你们在这里打起来了,很容易就伤及无辜的啊对不对,而且我们作为狩猎之夜的参与者,应该要顾及到——”
“你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啊,动手打她啊!”礼姬十分不耐烦地打断了我对律川圣子的劝服,她可能认为我这么做是徒劳无功的。
事实上我也知道这样做是徒劳无功的,律川圣子依旧神色凝重地望着前方,完全无视了我。
算了,既然这样,我也只好,使出杀手锏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去思考可能发生的后果,我这次直接凑到了律川圣子的跟前,扶住了她的头。
“你想干什么。”
律川圣子冷冷的话语忽然响起,我和她的目光相遇,她眼里尽是警惕和杀意,那种眼神就像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似的。
“有什么事情,值得你去伤害你自己。”
我伸出手,拂过她唇上的血痕,凉凉的,却又有点温热。
律川圣子退开了数步,她自己也伸手擦了擦嘴巴,鲜血一下子弄花了她白玉般的脸,但我并没有因此而善罢甘休,她唇上的鲜血沾在我的食指上,我伸出另一只手,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泪珠。
“你想干什么啊!”
律川圣子被我唐突的举动吓得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发抖,她有点生气地看着我,但我看到 她的脸颊飞上了两朵云霞,我发现宫良这些哄女孩子的伎俩,平时在一边看着就挺恶心的。现在我用上了,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真不知道宫良是怎么忍受得了的。
“我只是很担心你,为什么你要这么伤害你自己,答应我,别哭了好吗。”
我竭力压制住内心的反感,用我认为最温柔最帅气的一面,去感化我面前冰山一样的律川圣子,但我担心还没把她感化,我自己首先就要被自己嘴里说出来的恶心情话给恶心死了。
“你正常点好不好!”律川圣子显然我这个样子给吓到了,她生气又不是,不生气更不是,语气愈发强硬,却又底气不足地对我呵斥道。
“律川……圣子同学,圣子,酱。”我艰难地回忆起宫良对女孩子所说的话,再艰难地把这些话组织成一句话,再再艰难地从我嘴里挤出来。
说完“圣子酱”,我觉得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别说是律川圣子的脸通红通红的了,我的脸颊也在发烫。
当然了,这些小打小闹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宫良对付女孩子的最大杀招就是——打蛇随棍上。
基本上宫良说完这些话以后,女孩子就会一副小鸟依人的可爱模样,目光流盼像是期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每当这种时候,宫良就会做出如下动作:首先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女孩子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环在她的腰上。
而与此同时,女孩子便会心满意足地,贴在宫良不甚宽广的胸膛上,顺便还用她的脸颊蹭几下,以表示亲昵还是什么的,反正后面宫良就会让我回家自己玩去,虽然我跟他约好了要到附近的游戏机厅,用桌上冰球大战三百回合,而且我们碰面也不过是三五分钟的事情,也不知道那个女孩子从哪里冒出来的。
总而言之,宫良是个重色轻友的损友,我非常鄙夷他这些哄女孩子的把戏,以及我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还用上了。
一开始我是打算用我自己的办法的,直接偷袭律川圣子傲人的,咳咳,但是碍于律川圣子手里的阔剑,我怕偷袭完毕,还没来得及跑,就被她乱剑砍死。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要想对方的长兵器失效,最佳做法就是贴身上去,让长兵器成为累赘,宫良的这些小把戏,也的确成功转移了律川圣子的注意力,接下来,就应该等待律川圣子的头,轻轻靠在我的胸膛上了。
但我总感觉事情应该不会那么顺利,我忽然才记起来,宫良那家伙每次都会用不同的方式去哄女孩,有时候也会遭受到女孩子的疯狂反扑,扯头发揪耳朵粉拳乱打。
我当然也不是吃素的,多少次我占梨月的便宜,我也遭受到比那些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十倍百倍以上的疯狂反扑,我不也是活下来了吗?
我只希望律川圣子能够手下留情一点,于情于理,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很快,我的胸口便有什么东西停靠在上面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被火车撞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