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的劝慰固然重要,但若固执己见,恐怕所在的境遇便会急转直下;没错,这刘演的身边虽然有三弟刘秀以及众将苦口婆心的劝戒,但这接二连三的伤害自己亲弟弟之事着实让刘演无法接受。
当晚,刘演回到房间内后始终心中焦躁难耐,愤怒之意在其心中始终难以平息,于是,他立即起身前往大牢之中,将那个人提了出来,并命狱卒好生一番大刑伺候,打得其连连昏厥数次,但每次都被以冷水泼醒。
“对你们一再忍让,却不想你们不但不知收敛,竟然还变本加厉,难道以为我刘演是可欺之辈不成?”刘演坐在监牢的木凳之上怒目而视。
那人此时已然没有力气说话了,只是微微的抬起头看着他,嘴里发出的声音也是十分细屑,根本听不清。
看到眼前这个家伙的这般模样,刘演便愈加生气,猛地将桌上的酒碗摔碎后,立即命人前来将其押解出去。至于他带着此人前去之处,正是朱鲔的大司马府。
半个时辰后,大司马府门外已经聚集了一众人,门口的守卫倒是认得刘演,赶忙上前询问,“原来是司徒大人,不知道您这么晚了前来司马府所为何事呢?”
刘演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一个小小的门前守卫也配跟本司徒讲话吗?”说着顿时手一抬,啪的一声,给了那守卫一嘴巴。那守卫吓得顿时跪在地上连连求饶,而另外的那个守卫则赶忙推门而入,前去禀报。
眼看府门已然打开,刘演立即手一挥,一众士兵立即冲了进去。
一向喜欢过夜生活的朱鲔此时正头戴眼遮与几个美女玩着捉迷藏的游戏。
“老爷不好了,大司徒忽然带着一众官兵闯进府上来了。”那守卫赶忙禀报。
朱鲔顿时停下来,摘下眼罩,“什么?他竟然胆敢带兵到我大司马府来?”说着,立即快步朝前而去。
片刻后,朱鲔赶到,“呦,我当是谁,原来是大司徒啊,失敬失敬!”毕竟同朝为官,表面上自然还是要过得去的。
“朱鲔,今天我来也不为别事,只是有样礼物想要送给你!”说着,刘演手一挥,两名士兵立即将那人带了上来,朱鲔一见顿时吃了一惊,不过此等情况他早已料到,索性倒也并不在乎,“这是……”
“大司马难道不认识吗?这可是贵府的管家啊!”刘演满脸质疑之色看着他。
朱鲔缓缓低下身,瞧了那人一眼,“没错,的确是我府上的管家朱苟。不知他哪里得罪了大司徒,竟然被虐待成如此这般?”说着站起身来。
刘演哼道,“被虐待?我说朱鲔你不要跟我装糊涂,我刘演虽是个粗人,不懂得你们文人的那些花花肠子,但是这是非真假还是能分得清的。”说着立即一指管家朱苟,又道“你府上的人两次暗伤我三弟,险些要了他的性命,这些你难道不给我点解释吗?”
朱鲔装作一脸不知情的模样,“哎呀呀,不知道太常将军现如今身体如何?可有被重伤?”说着,立即吩咐下人去准备补品。
“不必了!”刘演立即喝止,迈步来到朱鲔的跟前,“我知道你们绿林军一向与我们舂陵军想法不同,但是若你有什么瞧不顺眼的地方,大可以直接冲我刘演来,不要动我的家人!”
“既然大司徒已经开口,那朱某倒真是有句话想对您说。”朱鲔忽然正色道。
刘秀点点头。
朱鲔道,“刚才你所言之事着实不假,我自然也不避讳,只是如今陛下圣明,一直主张我们两军要和谐相处,而且也制定了许多的规范,我想大司徒应该不会不清楚吧?”
“清楚又如何?这可是你们先挑起的事端,与我刘演甚事?”刘演冷笑道。
朱鲔又道,“大司徒所言乃是许久之前之事,可眼下你帅手下一众竟然半夜未经通报就擅闯进来,若是此事我上报给陛下,不知道陛下会如何圣裁呢?”
“你……”刘演刚要还口,此时忽听得门外传来刘秀的呼喊之声,“大哥,大哥……”
刘演赶忙回身看去,此时刘秀正在刘稷的搀扶之下快步走来。
“三弟你怎么来了?”刘演赶忙问起。
刘秀道,“大哥你实在是太过莽撞了!”说着刘秀赶忙拱手道,“是我大哥一时气急才会如此冲动,还望大司马见谅!”刚一弯腰,忽觉手臂一阵疼痛,同时咳嗽之声不断。
朱鲔见状淡然一笑,“罢了罢了,看样子太常将军身体不适,本官就不多留了,还是回去早些休息吧。”嘴角微微露出一丝邪笑,高声又道,“来人,送客!”转身快步走开了。
刘秀拉着刘演也是赶忙向外走。
待回到府上,刘秀皱眉道,“大哥你为何要如此莽撞?”
刘演气冲冲的道,“我是你大哥,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他们害死也不管吗?”
刘秀又道,“我们想要害我并非是目的,而真正的目标是你啊大哥,这一点你为何还不明白?”这句话倒是说的刘演顿时哑口无言。
邓晨在一旁也是劝道,“行了,你们两个都少说两句吧。”说着赶忙来到刘演的跟前道,“你也是的,文叔现在受伤,最需要家人的支持与陪伴,你我都已经是不惑之年的人了,为何还是要与从前那般意气用事?三弟以前便说过,你的性命也关乎着所有将士的性命,凡事要三思而后行。”
听了邓晨的话,刘演也只好点头答应以后不再如此。
说来这朱鲔待刘演、刘秀兄弟走后,不由得一个人仰头大笑,随后,又派人请李轶前来府上。
“大司马忽然找本侯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啊?”李轶睡眼惺忪的看着他。
于是,朱鲔便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告知于他,想不到李轶听完后也是得意的大笑,“想不到他刘演平日里很是狂妄,如今却不得不低头做个无能之辈了哈哈……”
朱鲔笑道,“是啊,如今他那个弟弟刘秀已然是重伤,此人虽说心计颇重,但并无实际兵权,倒不足为惧,而如今这般,没有了弟弟经常在旁提醒,看他刘演还能扑腾到及时。”说着,猛地举杯一饮而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