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确实没想到肖智骚扰殷晓静这种事情上还有这么多布局,如果他在展现出自己的能力之后再收拾肖智,那就真掉进陷阱里了。
想一想那种场面吧,肖智正骚扰殷晓静呢,他上去推了一把,然后肖智倒地,身亡,跟着警方出面,这种情况下他再怎么也逃不了一个过失致死的罪名,甚至有可能被弄成故意伤害罪甚至故意杀人罪,到那个时候他连洗脱罪名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对肖智动手是事实,肖智当场死亡也是事实,完全没有脱罪的机会,可谓是凶险之极。
好在他对肖智的行为没有忍让,没有被肖智那有点吓人的身家吓到,每次处理的都非常果断干脆,最后更是直接找到云升茶楼的人帮忙,对肖智发出了最后的警告,这才无意中破解了金二的第一次谋划。
至于第二次,则要归功于小和尚对他的醍醐灌顶,如果不是小和尚的出现,他一样要,虽然罪名可能不如肖智死亡来的重,但同样也能让他无法脱罪,尤其是涉及到了鹊华秋色图这种国宝级文物,说不定都能直接引来上边的关注,那样他想脱罪就更难了。
他的罪名越重,金二就越好得手,绝后计、绝户计都是这样,后路断的越彻底,计策就越成功,就像宋江对付秦明、关仝、徐宁、卢俊义等人那样,先把你的后路断了再拉你一把,到那时你就算不情愿也没得选了,不是吗?
扪心自问,如果他在被判刑之后又被金二从监狱里抢出来,就算金二提出的条件稍微过分一点他估计也会答应,因为蹲大牢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再加上又有越狱情节,刑期可能会更长。如果金二再顺手杀上那么一两个狱警,那他就更没退路了,想自首都做不到。
所以呀,听了林小雅的讲诉之后,他心里的火气那叫一个旺盛,如果此时此刻的金二站在他面前,他一定会不管不顾的给那老家伙来上当头一刀,不过有林小雅在,估计这一刀轮不到他砍。
虽然气,也确实觉得自己挺幸运的,两次阴险毒辣的绝户计都被躲了过去,每次都是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中招的,一旦中招那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只是他有点不明白,金二为了他竟然要杀掉肖智,不管怎么说肖智也算是他金二的便宜儿子呢,也一直是他金二的洗钱助手,就这么说杀就杀了?也太那啥了吧。
面对他这个问题,林小雅不屑的回答道:“肖智早就看金二不顺眼了,因为他的藜参药酒本身也能赚不少钱,可金二不但让他洗钱,还没有兑现给他的洗钱提成,甚至还把酒厂赚的利润也侵吞了一部分,最后能落到肖智和他母亲手里的钱真不多,跟酒厂的总利润比起来连五分之一都不到,只是他也知道金二的厉害,所以不敢反抗罢了,而金二对肖智同样不满,因为肖智越来越高调,也越来越不听话,他们之间有过不止一次的争吵,虽然最后都不了了之,但祸根早就埋下了,最关键的是肖智知道当年金二强迫他母亲的事情,那肖智虽然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并不等于就是个畜生,估计早先跟金二合作也不是真心的。”
好吧,贵圈真乱。
徐景行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道道,不过细细一想也正常,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金二那德行,身边能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好人?
随着交流的逐渐深入,他对金二以及金二身边那些人的了解也越来越深刻,最起码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怎么样一个对手。
而就在这是,有人敲门,他出去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审问过他的粗眉毛警官,只是这位此时此刻没有穿制服,而是一身便装,但身上的煞气丝毫不减,很是威严。
最关键的是,这位粗眉毛警官是孤身一人来的。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对方很可能不是为了公事,或者说不是以警官的身份来的。可不管对方以什么身份来,目的应该很明确,因为他们之间也就有那么一次交集,还都是为了鹊华秋色图,不出意外的话,对方应该是为了那幅画来的。
果然,粗眉毛一言不发的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对着林小雅上下打量几眼,之后直接开口询问:“那幅画在哪儿?”
他呵呵一笑,没急着回答,而是施施然的给对方泡了一杯茶,这才反问:“你以什么样的身份问这个问题?”
“有区别吗?”粗眉毛冷冷地问。
他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如果以公职身份询问,那我肯定回答不知道。”
“那以私人身份询问呢?”
“嘿嘿,”他嘿嘿一笑,忽然眨了眨眼,“你猜。”
“你,”粗眉毛被他这么一调戏,差点没跳起来,但很快又坐下,“你想要什么?”
“哈哈哈,我想要什么?”他哈哈的笑了起来,因为他是真的开心,正瞌睡呢就有人送枕头来了,还是超级舒服的鹅绒芯枕头,能不开心吗?
所以他笑了足足有十几秒钟,然后才慢慢的停下来,压低声音问:“警官,我想要的你能给,但就看你有没有那么胆量给我了。”
“说,”粗眉毛显然在压着火气呢。
“嘿嘿,很简单,把金二那一伙儿人给连窝端了,我就把画还给你,对,亲手交到你的手中,一个角都不缺的真品鹊华秋色图,”说道这里施施然都得翘起二郎腿,“当然,有时间限制的,超过半年,那就算了,我会把它送到首都故院去,我想他们是不会拒绝这个大礼包的。”
粗眉毛咬着牙瞪着他看了好几秒钟,才恨恨的说道:“金二已经消失了。”
“消失了?”他噌的跳了起来。
不光是他,那边的林小雅也急了,她还没将金二的脑袋砍下来呢,听到金二消失的消息能不着急吗?“怎么可能,昨天傍晚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