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背对着我站在窗台上,虽然看不见脸,但我可以断定就是她。
我无法控制的充了过去,可是刚跑两步,忽然感觉不对。
猛然反应过来,我现在是什么状态?
说是魂魄,其实就是个游离的鬼魂,只不过区别是我的肉身还没死。
珠子呢?
如果她是活人,能出现在大苑塔的顶层,她是个什么状态?
我心里头不禁画了个问号。
“珠子,是你吗?”
我试探着问。
就见珠子慢慢的回过头,没错,的确是珠子。
可是我并没有久别重逢的激动,相反,我怎么感觉珠子的眼神不对劲。
我从来没有见过珠子这样的眼神,她看我的眼神,就像是饿了三天的狼,看到一块肥肉的样子。
珠子一龇牙,笑着说:
“臭小子,你真的敢来啊!”
呃……
珠子的声音怎么会这么苍老?这分明是个老太太的声音。
等等!廖老太太?
“是你?你把珠子怎么样了?”我问。
“呵,放心吧,她好得很。我要的东西呢?”廖老太太问。
我冷冷的说:
“你现在侵占着她的身体,我都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除非!你先出来,让我看看她。”
老太太冷笑一声,往我们这边又走了几步,忽然间就看珠子的身体瘫倒了下去。
而在她旁边,出现了一个老太太,没错,就是廖老太太。
我冲过去想要抱起珠子,可是我的手却从她身体穿过。
这才意识到,自己此时只是个幽魂,根本没有触觉。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珠子呼吸均匀,应该只是睡着了。
身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
“怎么样?我要的东西呢?”老太太又问。
我冷笑:
“呵……你也看见了,我现在只是一束幽魂,东西在我身上,我的肉身还在一楼,你看,你是下去跟我拿,还是?……”
我心里想的是,她只要是跟我下楼,在六楼的一腓和莫奈就有机会对付她了。
真不知道两个老头要是看到,廖老太太的魂魄就是所谓的恶鬼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其实相比之下,我更好奇廖家母子在这其中到底耍什么花招。
到底是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还是所有人都不知请?
廖老太太滋着牙:
“不必了,阴阳道已开,大苑塔里镇压的恶鬼可以随意出入!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我要的东西根本不在你身上,而是在塔下的姑娘手里,我没猜错吧?”
一句话问的我猝不及防,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承认还是装糊涂。
老太太没等我回答,一挥手,柜子上摆着的一个罐子落在地上,一股黑烟从里面漂出来。
这烟顺着窗户窜出去,就像有生命一样的。
我猛地感觉不妙,糟了,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些罐子,每一个里面都装着一只恶鬼。
那么刚才那道黑烟顺着窗子飞出去了,不用问,肯定是冲着塔下的言绫去的。
我紧张到了极点,可是无济于事。
我根本就没有能制止这一切的方法。
“你个老妖婆,言绫要是有个闪失,我特么把你肉身烧了!”
逼急了我只能骂街,逞口舌之快。
老太太不以为然,正在这时候,就听见塔下传来一声尖叫:“啊……”糟了!是言绫,怎么办?
我想跑到窗边往下看。
可还没到窗边。
忽然看见窗台上有个东西扔进来。
上面还拴着绳子,绳子往外拉,刚好勾住窗台。
什么情况?飞爪!
怎么会有这么炫酷的装备呢?
正在我诧异的时候,窗台上扒上来两只手,紧接着一个人翻了进来,没错,那是个实实在在的人,不是魂魄。
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我激动的差点哭出来,因为我知道有他在,一切困难都会变得简单。
这个人就是华苍号大副,梁八两。
他刚翻进里面,窗外又有个人在喊:“梁哥,你这玩意还真好使,一下子就把那股黑烟收了!”
这个声音是?李黑水?
没错,等第二个人爬上来,我一眼就认出来。
李黑水从窗台跨进房间里,手里还攥着个乌黑色陶罐,不用问,刚才那个恶鬼已经被他收了。
真是救星到了,我连忙过去:
“梁哥,黑哥?你们俩真是来的太及时了,赶快收了这老妖婆!”
可我这句话说出去,就像放了个屁一样,根本没人注意我。
要说在大街上没听见也就算了,这塔顶充其量一个客厅大小,况且夜深人静,就算是放屁也不至于没人听见。
可是梁八两和李黑水真的没有丝毫反映。
就听李黑水说:“老梁,你看这不是老韩花钱买的小妞儿吗?怎么也在这里?”
就看梁八两瞟了一眼说:“闲事少管,找东西要紧!”
说着,俩人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喂!梁八两?李黑水!你们俩傻逼聋了吗?是不是还要把婚房的事情重演一遍?”
任凭我们提高音调,外加破口大骂,两个人依旧心无杂念的翻东西。
我估计他们俩是真的听不见,而且还看不见。否则这里也不光是我,还有老妖婆呢!
他们连躺在地上的珠子都能发现,没理由看不见我们
再看一旁的廖老太太,显然对突如其来的两个家伙很是不满。
嘴里吐出一股黑气,霎时间蔓延整个房间,李黑水和梁八两自然也没能幸免。
还是李黑水先发现的不对劲,他拉了一把梁八两:
“不好老梁,这房间里有恶鬼,我感觉到很重的煞气。”
梁八两似乎不以为然,不慌不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像是竹筒的东西。
“哼!我还就怕没有恶鬼呢,看我的!”
梁八两说着,开始吹那根竹筒,发出一种非常古怪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声音响起来的一刻,我就感觉到剧烈的头疼,眼前发花,看什么都是扭曲的。
不光是我,廖老太太看上去也痛苦不堪,直发出骇人的惨叫声。
当然,这声音似乎也只是我能听见,梁八两依旧吹着,李黑水也左顾右盼。
在他俩的眼里,这房间里除了他俩和地上的珠子,就没别人了。
就在我疼得忍无可忍,想跳楼的时候,猛然间狂风大作。
把窗户刮的扇响,一团黑雾从外面进来,在地上打旋最后形成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