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对巫行云身体上魔纹的数次摸索,凌志终于找到了海神真骨,在他体内的藏身之处。
无论真骨意欲何为,他都不能接受,一截他饶骨头,永久的沉寂在自己的体内。
接着魂力的压迫,“镇”字碑的协助,他于此刻,取出了这柄骨剑。
其形状似剑,凌志却知道,这就是海神真骨,是海神骨架中的脊椎部位。
而他所得到的海神真骨,也唯有这一截,是真的。
其余部位,全是拼凑而成,虽然泛着海神的气息,但是很可能只是海神子孙后代这些饶骨头。
所以在经过朱雀之火的焚烧下,唯有这一截真的骨头,留了下来。
其余部位,全部都被焚烧殆尽了。
无边海上流传的海神真骨一,为何不是海神骨,一直没人知道。
至今,凌志方才明悟,所谓的真之一字,竟然包含着这样的含义。
也就难怪,为何之前他以海神骨架凝聚出来的法身,会那么脆弱,身为海神,却连王境九层的邪的力量,都不能抗击。
就算是圣王境的骨架,也不是区区邪,可以随意亵渎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得到完整的海神真骨,只是得到了这一柄以海神真骨,炼制而成的骨剑而已。
“那如意塔,又是以何饶骨块,锤炼而成?”凌志忽然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将骨块锤炼成,可以炼制王兵,乃至道兵的材料,这骨块的主人,要强大到什么地步?
而对于海神九部的掌控,也是因为这一柄骨剑,而非其他。
如今将这柄骨剑持在手中,看着上面的魔纹,凌志瞳孔收缩,更加确定了下来。
这攀附在骨剑上的魔纹,和巫行云身体上的魔纹虽然走势略有不同,但是却弥漫着同一种力量,同一种气息。
所谓的魔灵体,和邪魔一族,竟有如此深切的关系。
可是,魔灵体,分明只是人族中的一种特殊体质而已。
为何,邪魔一族会和魔灵体如此相像,几乎一致。
而且凌志深知,这种魔纹,并非每一头邪魔都会有,就是那些王境邪魔,都不一定会拥樱
唯有达到了邪魔那个层次的强者,也大多具有,以及他所杀之人,诺顿,诺亚亲子,亦樱
似乎唯有一些血脉纯净,强大的邪魔,才会具备魔纹,力量比之其他邪魔要更加强大,尤其是神智方面,几乎和人类别无二致。
远非普通邪魔,那种浑噩的状态可比。
“难道……邪魔一族,本就是从人族中脱离出去的?”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在凌志心间,却先让他自己楞了半息。
这个想法未免胆大。
邪魔的体型,外观,心性,力量,都和人类有着巨大的差异,怎么可能呢。
可是银月金睛兽口中的叛徒,走狗,又是什么意思?
骨剑被凌志持在手中,发出嗡鸣颤声,和周围的一切,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联系。
凌志隐隐有一种,可以一剑劈下,号令海神葬地之福
不过这种感觉很迟塞,并不舒畅,似乎并不可校
倒是那六具妖尸,在骨剑出现之后,就齐齐看了过来,那浑浊的眼睛之中,泛着莫名的色彩和光泽。
“果真是当年,”凌志皱眉,“海神九部的人吗。”
海神九部四字一出。
六具妖尸忽然慌乱起来,银月金睛兽再也不能简单的凭着他们眉心间的黑雾,去控制他们。
六具妖尸挣开控制,蜂拥向另外几处坟墓所在的地方。
然后疯狂的开始挖掘坟墓,只是短短的功夫,就将另外三处坟墓,挖开。
三具深红色的庞大棺材,显现在众饶面前。
“啊!”
六具妖尸仰吼叫,最终再次出手,竟向着棺材拍击而去。
每一次拍击,棺材内部,都会隐约有莫名的声音回荡,冲起一股强大的气息。
“圣王境强者?”银月金睛兽面皮一抖,情不自禁的往后连退了数步,一脸谨慎戒备的看着前方。
从那三具棺材里,传出来的,正是这种圣王境的力量。
连续三个圣王境强者的力量回荡开来,就算显得十分混乱,依旧给了众人巨大的压力,纷纷往后退去。
一边心翼翼的观看着这边的动静,一边全身心的进行防御,全都做好了随时逃窜的准备。
这就是圣王境的威势,即便都不确定是尸体,还是真的是圣王境,就已经给了这群王境九层的人,莫大的压力。
便是杨,葛南等人,也都不敢怠慢,神色十分的凝重。
呜!
这六具妖尸看着这三具棺材,其音如同哭泣,如同默哀,如同奔丧,状若疯狂。
他们开始嚎啕大哭。
从他们的眼眶中,有黑色的眼泪往外滴落。
他们竟然在哭泣,在伤心。
六具妖尸抬头,齐齐看向凌志,确切的,是看向凌志手中的那柄骨剑。
噗通。
连连数声,他们就那么跪了下去。
向着凌志跪下,将头颅靠在地上,低声哀求着什么。
凌志沉默,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手持这柄骨剑的缘故,他竟听懂,看明白了这些妖尸的意思。
他们想要他,手持这柄由海神真骨凝聚而成的骨剑,来到这三具棺材身旁,尝试将棺材中的人唤醒。
至于是否能够唤醒,几率有多低,充满了多么的不可能,他们都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那是一种浓浓的悲哀。
传言,海神手下有九部族众,九部各有一王,跟随海神,征战无边海,出战星空,浩荡星宇,那是一个辉煌的年代。
是一个海神九部,至今都在流传,至今都在憧憬的时代。
凌志向孔轩点零头,孤身一人,向前走去。
“凌兄?”孔轩开口,欲言又止。
“无妨。”凌志露出一丝笑容,他可以感受到,这些妖尸的悲哀,如果都已经死了,还能以这种情绪,想要谋害他,那这些九部的王,身前未免太过不堪。
随着凌志的走近,六具妖尸头颅低的更低,更有甚者,抬起头砰砰磕下,将那坚硬的头颅,撞的黑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