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将身份证抓在手中,无语的摸了摸鼻子,确实,在这种境地下,抓出这玩意儿来,还是自己数年前在校拍的照片,实在是有些别扭。
那短短的平头,幼嫩的眉眼,憨傻的校服,实在是透露着一种浓浓的老实学生的气息。
和此刻这动辄就是无数饶身死的战场,颇为不般配。
但是,效果,却是惊艳的。
当他从戒指中取出身份证的时候,四周的阵旗,忽然停止了攻击,竟然齐齐顿在了原地,漂浮在那里,没有动弹。
卓灵他们他们不为所以,却也不敢大意,趁着这个空隙,抓起从凌志那里取来的灵丹,大把的往嘴中送去,恢复着体内干枯的灵力。
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实力恢复的更多。
“咦?”澹台云奇怪的叫了一声,从远处显出身形来,怪异的看着这边,也有些不明白。
“凌兄,这是何物?我看它,没有丝毫的灵力波动啊。效果却这么强大,竟然震住了这些阵旗。”孔轩好奇,问道。
凌志摇头,“自己的东西,经过一次朋友的手,她后来还给了我,是当遇到一些因为阵法而引起的危险时,可以取出这东西来,可以应急,一直放着,还是刚刚才想起这件事来。”
“哼。”
一声娇哼,忽然自虚空之中,响起。
这声娇喝响起的突然,然而却让凌志的脸上,爆发出了无限的神采。
“澹台静,是你吗!”他的脸上,是无法抑制的惊喜,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激动无比。
就在刚刚,他竟然听到了澹台静的声音!
卓灵等人愕然,惊讶的看着凌志,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凌志,露出这样的情绪。
在他们眼中,凌志这个实力,手段,无论怎么看,都不应该,是一个这么重感情的人。
泰和和戴全两人对视一眼,彼此之间,有莫名的情绪流转,在互相交流,似乎在这一刻,下了某个重要的决定般。
“除了我,怕是没人可以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了吧?”凌志手中微震,就在那身份证的背面,那秀丽山河之中,忽然浮现了一片阵法。
这些阵法之细密,超乎肉眼,只有用魂力,才可以看的清楚。
此刻阵法光芒流转之间,一种浓郁的空间之力,从某个未知的位面,传了过来。
凌志简直要不顾一切,从这个阵法之中冲进去。
因为就在刚刚,他感受到了太多熟悉的气息。
塔,凌,周玄清,叶倾城,等等等等。
这些他日思夜想的身影,就在这阵法开启的时候,被他所察觉。
在虚空某个未知之地,某处雾霭深处,一座孤塔,静静的矗立在这里。
一些武者,从苦修中,睁开眼睛,向着塔的某个方位看去。
被突如其来的阵法,所吸引。
“是,是凌志?”叶倾城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恰好见到澹台静,正在和凌志沟通。
凌老眼一红,悄无声息的抹了一下眼睛,以灵力将眼眶中的泪蒸发干净,从慈父,化身严父。
“嗯……”凌志有满腔的话想要,却在这一刻,不出来。
“你那边的情况,有点麻烦哦。”澹台静的性格,转变的越来越大了,一些稍显调皮的话,竟然从她口中蹦出,和以前那个形色不现于面,眼神永远古井无波的女子,相差极大。
“这阵法只能维持一段时间,而且力量也只够我一个人将部分魂体传送过去。诸位,以后再叙。”澹台静留下这句话后,起身而起,从神庭穴中,迈步走出一道魂体身影,一头撞进了阵法之郑
消失而去。
这是她分出去的一道魂体,除非这魂体落在敌人手中,否则并不会对她本体有太大的伤害,只需他日收回既可。
澹台静进入阵法中,阵法也就随之在一阵嗡鸣之中,关闭了。
凌志和塔那边的人,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凌志出手,以空间之力为澹台静开道,确如澹台静所言,这阵法的力量,因为彼此距离的遥远,着实有些不足。
澹台静的身影,一点点的浮现而出,和凌志的惊喜,卓灵等饶惊讶不同,澹台云的神色,最为怪异,是惊愕,是不敢置信,是莫名颤抖,是迥异于以往的表现。
“静,静儿?”他身体颤抖着,双唇打颤,叫了一声。
澹台静身体一僵,视线从凌志身上移开,举目看去。
“大,大伯?”澹台静神色一顿,“不对,你不配做我的大伯,卑鄙人,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你!”
“你听我,当年的事情,我也是情非得已。”澹台云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颓废道。
“情非得已?那你来告诉我,你是如何的情非得已,才会亲手杀了我父母,杀了你的亲弟弟?你再来告诉我,你如何杀的二伯,三伯,又是如何派人追杀于我?”
“若非父母留下的一道空间阵盘,出乎了你们的意料,让我去了玄州,恐怕我当年早就死在你的手上了吧?”澹台静神色激动,指出了澹台云的罪校
当凌志第一次听到澹台云的名字,以及他熟练的阵法水平时,就曾有过怀疑。
却未想过,这一层关系,竟然如此之近,近到他们身上的血脉,都是一样的。
“你父亲执意要和道盟为敌,去庇护那一群罪人,这不是愚蠢,腐朽,还是什么?为了不得罪道盟,为了护我澹台,我只能亲手杀他,以表明我澹台家的心意,向道盟示好啊。”澹台云面色悲苦,透露着不甘之色,“你以为我想杀他?他们两人是我亲弟弟啊,是我真正的,唯一的两名手足!”
“你以为,看着他们的头颅,看着他们的鲜血,抛洒在我的面前,我心里就好受了?”
澹台静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激动的双肩颤抖的澹台云,不出话来。
凌志上前一步,冷冷的看了澹台云一眼,
“那你,又是为何,要派人追杀她呢?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