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就应该不去救你,看着你,被人侮辱!”
吴峰喊着,叫着。
即便是云轻易这样的强者,自然也不可能是从出生开始,就是这么强的。
她也是从一个形体境的武者,慢慢的,一点点的爬上来的。
有着自己的,不能,不想告诉外人的惨痛成长史。
外人只见得那些强者的风光,又何曾能够想到,他们为了这风光,又付出了些什么?
凌志的眉头皱起。
尹梦的眼神之中,透露着浓浓的厌恶。
诗仙的手,轻轻的,搭在了剑柄之上。
云轻易身体颤抖着,脸色一片苍白,最后竟颓然的坐在了那里,双目无神。
“你这个……”吴峰却不依不饶,这萤火虫的火焰,带给他的每一丝,每一处疼痛,都变成了他的怨恨,他的怒火,他还想要开口怒骂,开口揭穿云轻易心中留下的那些伤疤。
可是这一次,他没能如愿。
凌志以噬灵之火包裹着自己的手臂,然后直接了他身边的火焰之中,掐住了吴峰的脖子。
吴峰陡然被人掐住,拎起来。
他惊慌的睁开眼睛,随后露出惊喜的目光,“你,你不怕这种火焰?这些花粉?”
“你救我,只要你愿意救我,我可以告诉你一切,告诉你所有你想要知道的,把历心阁给你,把天道盟如何陷害你药王峰,陷害地球一脉的事情,都告诉你。”
吴峰激动的道,他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谁曾想,这个时候,他竟然能够从凌志的身上,看到希望。
“哦,对了,对了,”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是因为辱骂云轻易,才被凌志拎起来的,他自作聪明道,“还有,还有,只要你把我救出来,我可以告诉你所有关于她以前的往事,告诉你她是如何修炼的,如何走上如今这一步的。”
“还可以告诉你,她是如何被人凌辱的,啧啧,你相想,天道盟的掌权人,这个消息,多么让人惊动啊!”吴峰怪笑道。
凌志眼中的轻蔑,从他拎着吴峰的那一刻,就从未消散过。
云轻易在吴峰说出这些话的同时,也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吴峰,也闭上了眼睛,又睁开了眼睛,眼中的杀意,浓郁的吓人。
她甚至开始准备迈步往外冲出,拼着受伤,也要杀了吴峰。
“如果是往日,你忽然想要将天道盟如何污蔑地球一脉的事情告诉我,告诉众人,我肯定很乐意。”
这时,凌志开口了。
“而且如你所料,我当然恨不得杀了云轻易,也恨不得掀翻了那颠倒黑白的天道盟,但是……你和她一路走来,如今她的修为早已远远的超过你,比你强的多。”
“以你圣王三层境中期的水平,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云轻易要是想杀你,实在是太简单,她甚至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就能以天道盟的力量,把你解决掉。”
凌志眼神之中带着强烈的不屑,“但是你知道她这么多的秘密,这么多的伤痛,她却没有杀你,难道不是念及当初的旧情?你现在当众揭露出这样的话语来,可曾想过……”
“你真的,还配做一个男人吗?”
“我想要杀她,也想要为地球一脉证明清白,但是……”凌志甩手,将吴峰直接抛向了高空之中,“但是,我绝对不会像你这样,这般的下作。”
“男人,有所为,有所不为。”凌志一字一顿,说道。
吴峰被凌志抛入高空,落入一群萤火虫之中,唰的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再次下落之际,已经化作了一团黑炭,正在熊熊燃烧,距离死亡,已经不剩片刻。
他的眼球被焚烧的几乎所剩无几,他勉强的睁大眼睛,嘴里发出赫赫的声音,“云轻易,你,你……真的如他所说?”
他从喉咙之中滚动出最后的这一句话,然后彻底死去,再无半点生气。
云轻易的眼角,有一滴泪水滑落。
但也只是一滴,只是一瞬间,她就恢复了正常,收回了看向吴峰的视线,恢复了沉默。
而此时,随着花粉的洒落,大量武者的外逃和死亡,一圈火焰,将凌志他们围在了中间,剩下的唯一出路,便是上空的这个阵法缺口。
那些萤火虫分散开来,阵法的缺口,也已经暴露了出来。
褚达哼了一声,脚踏地,冲入阵法之中,消失而去。
他一消失,又没有出现危险,顿时引起了在场剩下的人的注意,一道道身影,跟着他一起,先后的冲进了阵法之中。
陆压收起青玉葫芦,看了凌志一眼,目光阴沉道,“天道碑先交给你保管,等着,很快,我就会把它取回来。你记住,那是我的东西。”
“想要尽管来取,我就在这等你,不敢来,就少这么多废话。”凌志撇嘴,对这种放狠话,很不感冒。
能动手,就尽量别哔哔。
这句话话粗,理却不粗。
只是现在,闻沧,诗仙李白等人都站在凌志身边,连褚达和云轻易都没有敢出手,陆压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自己找不痛快。
所以他只是神色变化了一下,冷哼了一声,消失在了阵法缺口处。
“我们也进去吧。”闻沧看向凌志,隐隐有将话语权交给他来主导的意思。
“好。”凌志不推辞,闻沧谈言是他认识的,尹梦等人也是他认识的,他做这个中间人,确实比较合适。
迈步走过,云轻易的身边,还有一些萤火虫的花粉,她正驱动着那白骨头颅在将这些花粉祛除,当看到凌志走过她的身边时,她的神魂,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
“谢谢。下次你要是落在我的手中,我可以放你一命。给你一次机会,但是之后,我会杀你。”
一声带着纠结的情绪的话语,出现在了凌志的脑海之中。
凌志脚步不停,露出一些笑意,轻轻的摇了摇头,大步流星的向着天空而去。
杀吴峰,是因为他自己,不是因为云轻易。
他和云轻易之间,必定是仇人,无关乎恩仇,只关乎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