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此时已经驶入了诺森德的地界。寒冷的气流穿梭于飞艇行驶的气层之中。海岸线上弥漫着厚重的迷雾,冰冷的海水冲刷着大块的浮冰,我们已然进入了诺森德,也就预示着,我们离目的地不远了。飞艇上的人们又开始变得沉默,我们即将踏上一片我们之前从未踏足过的土壤来参加一场已然进行了许久却仍未平息的战争。
北风苔原。冰冷的天气使我的嗅觉迟钝了许多,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丝丝的恶臭与硝烟的味道。地面上的风景是我不曾见过的——枯黄的大地似乎失去了原有的生机,枯树与不知名的植物稀稀拉拉遍布于我的视线之内,这里与我此前到过的瘟疫之地有着不尽的相同,却也有着不同——北风苔原的天空呈现出淡淡的高远的蓝色,不似瘟疫之地遍布着阴霾一种压抑的感受时时刻刻提醒着你这里是一片已然丧失了生机的死地。我轻轻拍落附着于审判战甲上的薄霜,我们已然到达诺森德的北风苔原,那我们的第一站:战歌堡垒,恐怕也就不会远了。
“快看!战歌要塞!”幸运在舰首高喊道。布莱恩,冥月与我都纷纷奔向舰首——一座异常高大的碉堡要塞透过探照灯的强光隐隐约约显露出了大致的轮廓。飞艇愈加靠近战歌要塞,我们便看得愈是清楚这庞大的要塞的面容——巨大的黑色砖石与钢铁所铸就的巨型碉堡要塞矗立与北风苔原之上,充当着部落先遣军的第一站亦是北风苔原冻土上部落的大本营,牵制着北风苔原地区的天灾力量与联盟力量。飞艇缓缓从战歌堡垒身躯上略显狭窄的空港入口驶进了战歌堡垒,一座偌大的强壮雄性兽人雕像展露在了我们的眼前。我皱眉,这种劳民伤财又没什么实际作用的雕像简直是浪费战时的物资。环顾四周,隶属于战歌氏族嫡系和玛格汉氏族嫡系的战歌荣誉卫士遍布整个要塞内部——这些战歌荣誉卫士是棕皮,未曾饮下恶魔之血而受到污染的棕皮,在外域时候我不止一次见过的。
飞艇缓缓靠港停了下来。我们的诺森德之旅正式拉开了帷幕。
“前往奥格瑞玛的飞艇已经抵达!要去杜隆塔尔的旅客请登机!”纳戈·斯库波尔喊道。
我们沿着空港蜿蜒的木板铺支的路径,穿过那偌大的兽人雕像慢慢走到了要塞的底层。这战歌要塞中几乎是三步五步就是一名战歌荣誉卫士,战时要塞的守备力量显然比普通的营地多的多,萨尔玛那里的守卫和这里比看起来显然是小巫见大巫了。战歌要塞里除了大量的战歌荣誉卫士,我还看到有着铸造和锻造的师傅,兽栏里存放着对好战的兽人们来说极为重要的伙伴——座狼,这里除了没有个矿场和农场怕是就算被围困也能在短时间内自给自足。
“据我的了解,战歌要塞不应该只有这样的守备啊。”沉默了许久的波木开口说道。
“什么?这样的军力已经完全超越萨尔玛之类的要塞了啊!”这个消息显然出乎我的意料。不过后来细细想来也确实如此,偌大的要塞不可能没有携带攻城器械而只有这些战歌军士。波木突然说的话显然是我们都不了解的事情。
波木扫视我们一眼,接着说:“当初部落先遣军可是乘坐舰队从刃拳海湾出发的。在这里的军力本来不该只有这些战歌精英。看来战事不顺利啊。”
本来几乎我们一行人对于战歌要塞的军力的憧憬让我们感觉战争很快,很轻松就可以结束。然而现在按照波木的话来看,显然这场战争远比我们想象得要残酷。紧张与凝重又一次爬上了一行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除了波木和历经无数次战火的老兵布莱恩。而我们此时应当先要与战歌征募官报道之后再去做下一步的打算。
“throm-ka,奥格瑞玛新兵!欢迎来到战歌要塞。看到又一个杰出的部落英雄响应使命的召唤来到这里,我深感自豪!这座固若金汤的战歌堡垒象征着部落必胜的坚定决心。经过艰苦的奋斗,我们在诺森德建起了这座堡垒。我们将从这里出发,最终征服冰封王座。在地狱咆哮之子的领导下,我们必将赢得胜利!指挥官加尔鲁什正在下面等着你们!为了部落!lok'tarogar!”战歌征募官显然对我们这样的新兵是很是欢迎的。于是我们又循着楼梯下到要塞的一层。要塞的一层是更多的战歌荣誉卫士,而我透过楼梯间隐约看到的兽栏与熔炉也都在要塞的一层。要塞一层的大厅中央地板上俨然是一幅用坚韧的科多兽皮缝制的诺森德的地图沙盘,而沙盘上摆着的棋子俨然是诺森德各处的军力分布。沙盘上站着两个魁梧的兽人,想必这就是——格罗姆之子,战歌先锋军的指挥官加尔鲁什,和战歌先锋军的督军,传说中无比骁勇善战的萨鲁法尔大王。可是与传说中不同的是,萨鲁法尔大王并没有穿着传说中的力量战甲。
而我们还在楼梯上时就听到了楼下不绝于耳的争吵声,——年轻气盛的加尔鲁什显然对自己的蛮横的战术倍显自信而完全不把萨鲁法尔大王的忠告与劝阻听进耳中。这种节骨眼上显然过去打扰似乎看起来并不合适,然而我们不过去报告可能更加不符合军队的守则。正当我们显得有些犹豫不决的时候,身经百战的部落老兵布莱恩果断大步走到了萨鲁法尔大王的身旁,猛地站直了身姿向两位指挥官敬了一个标准的兽人氏族的军礼。
“奥格瑞玛士兵布莱恩小队前来报到!”布莱恩大声报告道。此时有必要区分一下,布莱恩是布莱恩,是曾经的霜狼氏族的兽人布莱恩,就叫布莱恩,而不是矮人的那个贵族姓氏布莱恩。
加尔鲁什显然自傲得有些过头,竟一别脑袋走向了一边。萨鲁法尔大王倒是扭了过来,让我看到了我一路上足足憧憬了长达——呃应该说是数个小时之久的传说人物。转过身来的萨鲁法尔大王让我稍显吃惊,萨鲁法尔大王显然已经不是壮年,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苍老的痕迹,面上的皱纹俨然如同经历刀刻斧凿般诉说着萨鲁法尔大王经历无数战事的风霜与洗礼,他的胡须与发辫已然变得雪白,而他身上颇为庞大的铠甲不知对他来说是否会显得有些沉重而不堪?这样的老人竟然可以以寡击众击退众多联盟而且被称为传说,显然萨鲁法尔大王并非只是我们眼前这个健壮的年迈兽人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