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效率比大家预想的要快。
陆小鱼等人中午刚回到教室就被通知去学校教导处开会。
张副校长，薛大嘴，以及程峰在内的三四个老师正坐了一排。共进社的五个成员在门口被学生会韩斌拦了下来，让他们一个个进去。
“陆小鱼，你先进去，犯什么事儿不用我提醒你吧。进去好好承认错误吧。”
韩斌的话跟审犯人一样听着十分刺耳。
本来站在最后的陆小鱼有些奇怪韩斌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两人对视一眼，陆小鱼推门走了进去。
“高一七班陆小鱼！”
“没让你做自我介绍。”
陆小鱼进门看到这个阵势到没怎么害怕，发现没有座位只能站着主动通报姓名班级。没想到薛大嘴对他反感的情绪如此强烈，抢在张校长之前给他个下马威。
“陆小鱼，周一晚上你干嘛去了？”
张校长对薛大嘴越俎代庖有些不满，但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回家，写作业，睡觉。”
“你把我们当傻子吗？陆小鱼，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
薛大嘴咄咄逼人，直到张校长歪头看了他一下才闭嘴。
“我知道你说的什么事，可是那有些误会。我在回家之前跟朋友约好了去吃饭。结果路上跟商专的几个学生起了冲突。我们，我们。”
陆小鱼卡克，薛大嘴满心欢喜的追问。
“你们打群架了是吧。”
“我们狠狠的跟他们讲了一番道理，最后他们觉得我们说的没错就走了。”
“什么叫狠狠的讲了一番道理，你们明明是动手了，而且还有人用了凶器。”
“推搡了几下也算动手，那我就没什么说的了。至于凶器，滑旱冰的护具也算吗？”
“何止推搡了几下，你们明明都打在一起了，周二的时候郑飚脸上的伤口到现在还没消。”
“薛主任，你这事儿怎么不去问郑飚，我怎么知道他脸上的伤口哪来的？”
陆小鱼这么说，其他人其实心里也很奇怪。
这次打架事件按照薛大嘴和学校的调查结果显示都是郑飚引起的。
是因为他之前在那条路上救了一个本校被欺负的女孩才跟对方结下仇怨。
现在薛大嘴揪着陆小鱼不放，竟然先不提审郑飚，这种打击报复的心思太过明显了。
“好了，你先别问了。”
张校长实在不耐烦了。
“陆小鱼，你们在校外大家的事情就不要狡辩了，按照学校的校规。你们的所作所为对学校的剩余产生了非常不好的影响。回头学校会有关于你们的处罚通知。
今天叫你过来就是让你知道自己所犯的错误是多么严重，并且保证以后准守校规校纪。”
张校长不想薛大嘴再跟陆小鱼扯皮，三言两语结束问询。
陆小鱼出来之后才让郑飚进去。
最后一个是李泉，不过大家明显也没打算为难他，李泉进去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
五个人被通知可以回去上课之后韩斌才进会议室参与讨论如何处罚他们几个。
“感觉也没什么啊，看给你们几个吓得，我估计最多是个通报批评。”
程野出来后最放松，他是把这场问询当做镀金了。这一次问询的经历又可以让他在朋友面前吹嘘好久。
“的确有些古怪，难道是看你的面子？”
陆小鱼也觉得学校的态度和刚开始预期的有很大差异，他还以为是李泉在里面起了作用。
“一定跟我没关系，现在我在这里不起反作用就不错了。”
说这话五个人就分头回了自己教室。看别人走远了李泉才解释道。
“咱们打架那天晚上回家我跟我爷爷大吵了一架。他说了，在学校不会给我任何帮助。哪怕我因为犯错误被劝退了。
李伯权可是说到做到的。”
李泉都直呼自己爷爷名字了，可见他们祖孙的关系到了多么恶劣的境地。
“那就不管了，等着学校处分下来再说吧，弄不好他们是先礼后兵。”
陆小鱼当然也想不到这里面有张校长帮忙的关系。
还有一点就是总负责这事儿的小李校长有意压下了薛大嘴关于严肃处理几个学生的意见。
原因无他，都是斗争。
薛大嘴以前是自己手下头号干将，有什么事都是先个跟自己打招呼。
但是这次学生打架的调查，他竟然跳过自己独自在校务会议上报告，会后还去了老李校长的办公室。
这不能不让小李校长多想一些。
按照学校现有状态，老李校长退下后张校长接任，自己很有希望成为常务副校长。
可是有希望不代表确定，当年的王副校长就是做好了晋升的准备结果被外调的张校长挤到了别的学校继续做副校长。
如果薛大嘴上位，而自己原地不动，那对他来说就是多了一个对手。所以他对老李校长让薛大嘴主持最近学校校风整顿工作有很大的抵触情绪。
“张校长，老校长的意思是严格按照学校规章制度办，咱们不能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把事情过去了。”
教导处办公室里，薛大嘴激动的跟小李校长争辩，手舞足蹈的样子就差拍桌子了。
“我当然知道老校长不是徇私舞弊的人，可人家是爷俩，什么时候人家关系好了，你毁了人家孙子一辈子前程。你怎么解释。”
小李校长性格偏软，这也是他这么多年都上不去的原因之一。不过毕竟是薛大嘴上级，薛大嘴心里骂娘嘴上也不敢多说什么。
“关键是这几个小子也没干什么！你就说那郑飚，明明是保护了咱们学校的女学生，现在因为这事儿你给人记大过，学生怎么看学校。”
程峰看清形势急忙插话，他也不提陆小鱼和李泉，直接说道理，当然薛大嘴不知道如何反驳。
“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明天开全校大会之前先让几个小子坐下检讨。
后天开始罚他们清扫学校卫生直到周末。”
小李校长一锤定音，说完起身就走了。
程峰一看事情算是平息下去了，急忙起身跟着离开，留下薛大山和韩斌两人大眼瞪小眼。
“薛主任，李校长手太软了。这几个刺头这次不接受教训，下一次不一定惹出多大麻烦呢。”
韩斌说这话给薛大山的茶水换了杯热的。
“哎，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李校长这是怕我上去了对他有影响。呵呵，也不看看自己这么多年副校长当的多水。
恩，不过你放心，明年正好是你高考的以前，老校长到点，我提了副校长，给你弄一个报送名额就没什么问题了。”
“多谢薛主任了，对了薛主任，我之前没跟你说。我有个表弟就在商专，他昨天晚上跟我说起他们打架的事情了。当时小阎王的确是动家伙了，不过被婊子哥拦住了。”
“什么小阎王，婊子哥我听说过，一个痞子吗。”
“小阎王就是那天打架商专那伙人的头，具体叫什么我没问。就知道是个红毛。”
“哼，染红头发的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怎么你表弟也参与那场斗殴了。”
“是啊，我那个表弟从小就不让人省心。家里条件还不好，就只能去哪了。”
“他跟你说的那个小阎王关系怎么样？”
“就是跟着他瞎混的，不过我那个表弟虎了吧唧的，到是挺受赏识。”
“这样啊。韩斌，你能不能见见那个小阎王？”
“我见他？”
“是啊，也许我们能用得上。”
薛大山声音越来越低，表情确是越说越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