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泗洪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身奇怪的羽衣从远处渐近,一看就不是本地人。本是好心上前询问,可是当看清女子的容貌时,却被惊艳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姑娘、姑娘?”将手在女子的面前晃了晃,那女子仿佛根本看不到,依旧径自走着,难道是个瞎子?
想抬手去抓女子的衣袖,可是毕竟男女有别,于礼不和。几次想拉住女子,终还是放弃了。可是眼见一个绝世容颜的女子孤身一人,又不放心。权衡再三,只得一路跟在女子身后。
走了小半天,袁泗洪好奇这女子不吃不喝就一直朝前走,几次都提心吊胆的以为她会崴了脚或是撞到哪里。
眼看着就要走进深山,女子似乎体力不支,眼看着就要晕倒。袁泗洪顾不上男女大防,赶忙伸手,拦腰一把揽过女子的纤腰。小心翼翼的探出手,还有鼻息。
将人背到背上,看看日头,一咬牙朝着来路,自己家的方向去。
等到了村口,已经是深夜了。远远的看到一片漆黑,只有家里似乎还闪着微弱的灯光,袁泗洪又将身上的人向上端了端,顾不上汗湿的额头,迈动有些酸软的双腿做最后的努力。
“儿啊,你、你去趟临邪怎么这么晚回来啊?”老母亲举着一盏微弱的灯台迎了上来:“这背上背的......呦!你怎么带回个姑娘啊?这......“
袁泗洪艰难的咽了口口水道:“娘,先进去吧。”说着在老母亲的帮忙下,将女子放在了里屋的床铺上。
歇了片刻,就着母亲端来的碗,咕咚咕咚的灌了一肚子的水,这才算是真的缓过劲儿来。将回来路上遇见女子,又是如何将人背回来的经过讲了一遍。
袁母叹口气,凑近那姑娘的脸道:“诶,长得这么美的女子,竟然是个又瞎又哑的。也怪可怜的,行了,今天晚上就让她和我将就一夜吧。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去歇着吧。”
“欸,那您也早点睡吧,有什么事儿了喊我一声。”说着,还有些担心的看着床上的女子。
“行了,她一个姑娘家的,肯定是走累了,能有什么事儿?去睡吧。”袁木将儿子打发出去,关上房门,为女子换了身家常的粗布衣服,这才熄了灯去床上睡下。
第二日一早,母子俩早早就洗漱好,袁母也做好了简单的粥和小菜,见那女子还在睡着,忍不住进屋去看。
只见女子眉头紧皱着,身体蜷缩在一起,面色苍白的吓人。
“泗洪啊,你快来看看,这姑娘是不是病了啊?”袁母有些慌张的声音自里屋传来。
袁泗洪赶忙放下手中的碗筷,奔进屋去。等近了些,才听见微弱的声音从那张明明很好看,却有些干涸的小嘴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凤鸾、我的凤鸾剑......我......天剑......”
“泗洪,这姑娘嘟囔什么、什么剑?”袁母皱眉问。
袁泗洪看着近在咫尺的精致面孔,摇摇头道:“听的不是很清楚,好像说什么天剑、什么凤鸾剑。”
“诶,我看着像是病了说胡话了,你快去请村里的张婆子来看看吧。”袁母催促道,说着伸手在女子的额头上摸了摸:“呦,都烫的吓人了,快去吧。”
“嗯,我这就去,娘,您先看着啊。”尾音未落,人已经跑了出去。
大概一炷香不到的时间,袁泗洪便拉着个婆子的衣袖将人拽进了小院。
“哎哎哎,我说你这小子慢点儿!”那婆子被拉着跑的气喘吁吁的,左脚上的鞋都不知道是不是丢在了路上哪个犄角旮旯里。
“我这是救命啊,拖不得。”说着已经将人拖进里屋了:“娘,人请来了。”
张婆子进了屋,扶着床沿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摆着手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
袁母瞪了儿子一眼道:“张家大娘,你先坐着歇口气,我给你盛碗水去。”说着,迈步出了里屋。
张婆子好一顿休息,急得袁泗洪在边儿上直跺脚,喝了一大口水,这才凑到床上的女子边上检查起来。
“呦,这姑娘可长得真好看!”张婆子感慨道。
袁泗洪皱眉,正想催她好好看病,就被袁母一个眼神儿给制止了。
“唉,这不是泗洪他大姨母家的姑娘,大老远的过来看我,谁知道昨天泗洪去接了回来就病倒了。”袁母怕节外生枝,信口说道。
张婆子把了把脉,皱着的没舒展开道:“没啥大事,就是好像受了什么刺激,心火太旺,这才烧起来了。”
“那有啥办法医治没有?”袁泗洪急切的问道。
张婆子看他愣头青的样子,掩嘴道:“看把你小子急得,跟你媳妇儿似的。”说得袁泗洪还算清隽的脸孔立时憋了个通红。
“行了,不逗你了。你去镇上找医官买些去心火的药回来,吃上几天肯定就好了。”张婆子扬手道。
“行,我这就去。”袁泗洪说着就要朝外走,被张婆子叫住道:“泗洪,你回来!你家里也不是多富裕,这样吧,你到后山找些药草吧。”
说着将需要需要的药草长什么模样,在哪里能找到,一样一样的说给袁泗洪听。
袁泗洪认真的听完问:“张大娘,这能行吗?”
“啧,你小子,也不看看我张婆子在咱们村子里治好了多少人?赶紧去!”说着作势就要大耳刮子拍袁泗洪的脑袋。
袁泗洪赶紧闪身朝外跑去,临走还不忘叮咛老娘照顾好床上的人。
就这样整整大半个月,袁泗洪每隔几天就上山采药,回来袁母熬药,一口一口的喂给那女子喝下去。
直到床上的人不再念叨什么天剑凤鸾,身上的温度也一天天的降下去,袁泗洪才算是暂时安心下来,恢复了田里的农活。
徐婉感觉浑身酸疼,肌肉都有些僵硬了,想要睁开眼却怎么都睁不开。
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娘,你说她也不发热了,也不说胡话了,咋还不醒呢?”
一个年长的女人的声音道:“张婆子不是说了,这姑娘受了刺激,所以心火旺盛,不过看情形应该快醒了吧。你也别日日朝里屋跑,毕竟男女有别,赶紧回屋睡觉去!”
徐婉讶异,这是怎么回事?公孙轨呢?听风、谷雨她们呢?徐婉非常确定自己没有听过这两个人的声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徐婉努力回想着自己最后的记忆,应该是在苍王府的秋泷馆后院修炼公孙轨给她的魂术啊,怎么突然感觉怪怪的?
闭着的双眼感觉光线一暗,应该是那年纪大的女人熄灯了,准备睡觉了。
可是徐婉不淡定了,她怎么睡得着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一脑袋问号的情形下,还是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临失去意识的时候还在想:这一定是在做梦,等梦醒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