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你说姐姐会不会再也醒不过来了?”谷雨的浮躁已经有些控制不住,毕竟这次可是第十世情劫了,发生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啊!
听风死死地盯着被修葺后依然显得破败的木屋,一言不发。
“而且师父一直在耗费自己的精元,这样下去就算姐姐醒了,他......”谷雨的眼泪都快蹦出来了。
“你倒是说句话啊!”谷雨生气听风的淡定,甚至是冷漠。
“谷雨,你可知道师父为什么来这里等她醒吗?”听风问。
谷雨剧烈起伏的情绪慢慢平复一些,用袖子抹去晶莹的泪珠,吸了吸鼻子道:“我只听师父说过,他曾在八百年前在这里找到过她,也许也希望她能在这里醒来吧。”
门突然吱嘎一声响了,公孙轨一脸疲惫的从屋里走出来道:“婉婉如今的情况很糟,你们守在这里,我要出去一趟。”
“师父,你现在离开,万一姐姐醒了......”
公孙轨笑笑,对二人道:“如今我只能回丈剑门找芷蓝剑来,也许还有可能唤醒婉婉,你们好好守在这里,千万不可大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等我回来!”
“是!”二人坚定回道。
“不要担心,这一世情劫还没有历完,她不会有事的。”公孙轨安慰道,话完转身消失不见。
而八百年前的徐婉对这些却毫不知情,无所事事的在袁泗洪家里住了三个月的时间,借助储物戒指内的丹药恢复了身体。
“泗影,你看,我今天猎了不少猎物,晚上可以烤肉吃了。”袁泗洪的声音自院外远远的传来。
袁母看了看帮着自己打理厨房的徐婉,状似哀怨的叹气道:“真是儿大不由娘啊,以前也没见他这么勤快。”
这话说得徐婉脸上一阵恶寒,之前她是听凤歌说过袁泗洪对自己的心思的,而且后来还因此改了整个家族的姓氏。可自己对他也只是感恩的兄妹之情,如今袁母都开始拿自己说笑了......
她现在突然明白当初那个自己为什么会选择不告而别了。
“娘——,您说什么呢!”袁泗洪看到徐婉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的反驳一句道:“您说得好像儿子不孝顺您一样,以往我也经常去打猎,而且泗影身体刚刚恢复,要多补补。”
袁母满面的姨母笑道:“是是是,我儿又善良又孝顺,还懂得怜香惜玉。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哪家的姑娘慧眼识珠,愿意给我当儿媳妇了。”
“大娘,我去烧些热水,一会儿好褪皮。”徐婉浅笑着离开。
“娘,你看你说得泗影都不好意思了。”袁泗洪有些埋怨道。
袁母翻了个白眼道:“你个傻小子懂什么!你以为娘不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不说,我也不说,人家怎么知道?”
袁泗洪皱眉,犹豫着道:“我就是怕您把人家姑娘吓着,再说泗影长得跟天仙似的,怎么可能看上我啊......”说到后面,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你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诶。你爹当初也不是你这样啊?你到底是像了谁啊?”袁母一脸恨铁不成钢。
袁泗洪低头,拿刀将猎来的猎物颈部一个个割开,哗哗几下便褪掉一只野兔的皮毛。
“你别把皮毛都割坏了,要是有去梧州的贩子,还能卖些灵石贴补家用呢!”袁母在一边急急道。
“我知道。”袁泗洪扬起一个阳光的笑容道:“我还想给娘做个护膝呢,到了深秋的时候您就能带上了。”
袁母笑着点点头应道:“算你小子还有些孝心。”
徐婉立在门边看着母子两在院内的模样,嘴角勾起暖暖的笑意。
若是能一直和他们住在一起该多好,作为天剑灵也好,徐婉也罢,都从未体会过眼前这样温暖的亲情。若是自己也有母亲,是不是也会像一般的小女儿一样,承欢膝下?
徐婉抬头看着天边的晚霞,不知道天界到底是什么样子。可是她突然间仿佛明白了,当初作为凤鸾的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宁愿背负十世情劫的折磨,还要一次次去追寻了。
她从始至终也许追寻的都不是某个人,而是相互依偎、相互信任、相互慰藉的那一点点柔情和温暖吧?
值得庆幸的是,她身边无论千年还是万年,都有公孙轨在身边。
想到公孙轨,徐婉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玉佩,她还记得公孙轨就是通过这枚玉佩,在死亡之地找到了她。
虽然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不过看起来,自己也是时候离开了。
“泗影,泗影?”袁泗洪走近问道:“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徐婉勾唇:“没什么,只是见你和大娘关系这么好,有些羡慕罢了。”
“嘿嘿,这有啥羡慕的,”袁泗洪有些脸红道,想起徐婉失去了记忆,也忘记了自己的父母,又怕她感伤,忙说:“没事,泗影,你就把我娘当自己的娘,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就好。”
说完又觉得不对,懊恼的挠挠头道:“我嘴笨,不会说话。泗影,你、你别生气啊!”
徐婉笑着摇头:“不会,泗洪大哥,我怎么会生气?你和大娘对我这么好。”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男人腼腆的笑着。
“走吧,我们去给大娘帮忙去。”徐婉看看男人身后一边忙着收拾猎物,一边偷听二人讲话的袁母窃笑道。
“对对对,帮忙,嘿嘿,帮忙。”
最近泗影似乎对自己笑的越来越多,袁泗洪内心有什么东西在爆裂。
三人在院子里吃了丰盛的一顿晚饭,徐婉自觉的刷碗,这也是她为数不多擅长的家务了吧.....
袁泗洪帮着收拾碗碟、擦桌子,看见泗影熟练的刷碗,心里感觉这样过着的,才算是日子吧?
突然间想不起,原来泗影没来的时候自己和娘的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呀?好像现在这样才是应该有的样子。
“看啥呢!”袁母戳了戳一脸傻笑盯着泗影看的儿子小声道。
袁泗洪脸一红,有些难为情道:“娘,您进去歇着吧,我帮泗影收拾就行了。”
“是是是,你有泗影就够了。”袁母笑睨袁泗洪一眼,转身回屋。
“泗洪大哥,你也回屋吧,我就快收拾完了。”徐婉察觉二人道。
“没事,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会害怕的。”袁泗洪说的理所当然,将徐婉洗好的碗碟擦干放好。
徐婉也不矫情,麻利的收尾。